秦守拙自从逃进皇室行宫之后懒散了两天,突然接到外面传话进来,说是军方的人因为找不到自己就找到了那四个技术宅,让他们把突击炮开起来再转几圈,测试测试性能(伪),顺便上车爽一把(真)。结果车开出去没多远发生履带断裂事故,差点翻车,好在几个人伤得不重。由于除了秦守拙没人知道怎么修理,甚至没人知道为什么会翻车,只是责怪老三开车开太猛,把轮子弄坏了。消息送进来,秦守拙躲藏的地方自然就曝光了,不过毕竟是皇家行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别说进,随意窥探都是重罪,哪怕里面并没有设么重要的皇室成员。一时间,行宫之外探子数量大增,多到能躲藏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只好光明正大的围观。甚至有周围不明真相的或是胆大包天的普通学生抓住商机摆下摊点,“烧烤炸串+啤酒、瓜子花生矿泉水啦!”别说,生意不错。负责行宫安全的部队加了双岗和巡逻队,勉强维持着防线。
军方则不同,毕竟那些探子各自代表着各自的势力,都是见不得光的,军部不一样,军部是官方衙门。1月6日,一队军官拿着一纸行政介绍信,在一众探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带队的是一个中年军官,一行七人进了秦守拙的院子之后,才左右分开,分别把守各个方向,带队军官亲自守住大门,留下了中间那个稍显肥大,帽子遮住面部的身影。那个显得有些稍胖军官抬手拉下了罩住脸部的兜帽,一张胖脸暴露出来,秦守拙一见到他立刻就站了起来,颇感意外。
“几天不见了,年轻人。”
“你是……那天的主考官之一,叫……拜拜……”
“是拜登,年轻人记性还不如我这个老家伙。”
“啊,对,记错了。那么,拜登将军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我这一介普通学生,想必也是闲得不得了吧,副总参谋长阁下。”
“闲?”拜登晃着肥肉一点不客气的挤进秦守拙的会客厅,相当自觉的自行找茶叶、茶杯、茶壶,叫这边的仆从送热水,“等到你坐到老夫这个位置你就知道有多忙了,老夫可是恨不得一天当成三天用啊。”
“咕咕咕咕咕……”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挥手,一股寒气冲进水里,水一下子就凉了下来,然后一口闷下,随手擦了一把汗,喊一声“爽!”
“老家伙,你要减肥了。”
“年纪大了,减不了了。”
“没有啥减不了的,借口而已。”
“哈哈哈哈……不错的小子,我很欣赏你哦。”
两人扯了一会儿淡,拜登果断将话题转回正题上,他确实没什么时间休闲扯淡的。不出秦守拙意料,果然是问突击炮的事。这个世界上现存突击炮只有一台,还是损坏的,能够修理的、能够制造的、知道这里面的一切的秘密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少年,偏偏以拜登将军戎马一生的经验早已判断出来,这样新武器将是颠覆现有陆战模式的新兵器,一旦形成规模,将无人可挡,帝国的安全将更有保障,皇权的独立说不定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守拙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翻来覆去都是强调自己掌握着的技术有多么多么牛逼,这有多牛逼有谁比自己更了解的?“那么,军部的意思是?要求我将全套技术资料都交出来?真是,恕难从命,我还想着靠着门技术赚足家当呢,我并非贵族,没有为帝国献身的义务,亦不享受帝国俸禄,除了大量的金钱,我实在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能给我的,爵位?纹章院那帮老古董能眼睁睁的看着新贵族崛起?”
“你误会了……”拜登将军如老僧入定一般,手捧热茶,水蒸汽飘荡中显得脸色阴晴不定,“如果我要你交出这门技术,测试当天就会要你交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我可是拿真金白银向你订购了4台。”
喝了一口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什么情况,技术资料要握在自己手里,绝对不要卖给任何人。”
为何?你不是专管装备的帝国陆军总参谋长吗?这明显是陆战神器,你不是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我也是这么想的。”感受到秦守拙疑问的目光,拜登不由得开口解释起来,“或许你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上层,有些事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君权神授,皇帝陛下的权利是绝对的,然而君权神授的意思是,这绝对的权利来自于神,那便不再绝对了。教廷自称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教皇的话便是光明神的话,教廷的意思就是神界的意思,整个人类世界都在教廷的统治之下,教廷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资本团体、军事团体、政治团体、宗教团体,他的力量大到难以想象,这份难以想象的强大之下,是欲壑难填的贪婪。四大帝国、八大王国、二十四公国,以及更小的侯爵领、伯爵领,每年要付出大量的税收交给教廷,教廷拿着这笔钱,养活了这个世界一半的人类军队,而且是最精锐的那一半,国王如何?皇帝如何?一旦忤逆教廷的意思,轻则捉拿下狱,重则宣布为异端,煽动你的人民来反抗你,再加上教廷及周边几国的干涉军队,朝夕之间王朝覆灭,身死国灭,还要被挫骨扬灰。”
“当然,教廷也是有其存在的价值的,大陆西北面蓝月王国的蓝月要塞就是在教廷控制之下,驻扎着大量精锐部队,那里是人类与兽人对抗的最前沿,两千年来始终挺立不倒;再有东方精灵王国防线,关键位置上的驻防部队也全是教廷的精兵;北方巨人荒原、南方矮人丘陵防御主力也都是教廷的骑士团,可以说成也教廷败也教廷。”
“教廷每年还会拿出大量资金研发斗气、魔法魔导科技等,还有培养武士、法师学徒也是不遗余力,学成之后就补充进相应骑士团,由于资金充沛,教廷的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普遍要比我们的要强。”见秦守拙相当不要脸的指指自己,拜登将军无奈的解释“我说的是平均成绩,像你这样的特例每届总会有那么点,然而,战争可不是比个人武勇的地方,过于自负是要命的。”
“战争技术的研发也是教廷的重中之重,每年消耗着海量的资源,魔法炮和飞空艇都是教廷率先发明的,然后被各大帝国慢慢破解了而已,然而这个世界魔法炮和飞空艇的最高技术仍然掌握在教廷手中。当然,各大帝国也在不遗余力的研究者更强的魔导技术,惊才绝艳之人层出不穷。一开始各国为了增加自己的发言权,总是威逼利诱将各种不属于统治者掌管的技术收回手中,结果教廷一句‘技术来源不明,要求交出全部资料以辨明是否是恶魔的技术,以免人心被魅惑。’就要将花了大力气的各种技术资料白白要走,稍有不配合,便被打为异端。到后来,凡事被叫停看上的,不管是什么,不交出来的后果就是被打为异端,动辄杀人满门。300年前,劳伦斯帝国的皇室还不是现在的皇室,就因为末代皇帝的皇后被当时的红衣大主教看上了,那家伙是个人妻控,将皇后骗进教堂强奸了不说,还要强行带回南方大教堂,逼得当时的皇帝起兵追杀,结果,王朝覆灭,一个愣头青在教廷的扶持之下轻易打败了当时皇帝的部队,建立了新的王朝,也就是本朝了。”
秦守拙听着若有所思。拜登见秦守拙似乎已经明白了,也不多说,“总之,我来此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这个技术不要外流,任何人都不行,你可以组建一座新的工厂,招募可靠的人手生产它,但是却要严防关键的技术外流,这片大陆上的国家并没有跟教廷一条心,没人希望教廷无限的膨胀下去,因为那唯一的后果就是自我毁灭。”
说完,拜登将军拉起兜帽,开始向外走去,“顺便说一句,突击炮这个名字真是不错。”
秦守拙起身相送,队伍恢复成来的时候的样子,拜登将军拉起兜帽藏在队伍中间,假装随军法师,离开了行宫。
………………………………
7日,奥兰多大公国特使求见,秦守拙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然而不管他怎么往突击炮上扯,都假装听不到的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实在躲不过去了,才松口:120万银币一辆,先付一半,不接受赊账,而且要到新的工厂真正建立起来才会开始开始大量出售。特使失望的离开了。
8日,教廷神父来拜访索菲亚公主,短短一小时后来到秦守拙的小院,开始布教,想要秦守拙将全部技术资料上交,他将代表神赦免秦守拙一切的罪孽,秦守拙一口咬定,不用他布教了,自己早就是光明神的狂信徒,光明神教导我,智慧就是财富,自己应该用智慧换钱而不是出卖智慧。神父郁闷离开。
9日,四宅男被秦守拙叫进来,有一些新东西需要测试。这些天秦守拙可没歇着,行宫后的军营里有着大量的空地,那是给护卫皇帝的御林军住的地方,秦守拙就在那里开炉炼钢,继续着自己的研究。
10日,训练了一天的秦守拙打发四宅男去一边,接到了克里斯蒂娜学院长的邀请,告知行宫侍从自己的去向后,离开了皇室行宫,穿过一片探子,去了克里斯蒂娜学院长办公室,在那里他见到了叶灵儿、雪莉、克里斯蒂娜学院长,以及最出乎意料之人拜登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