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东西不可怕，甚至有些诱人，但惊呆了就是惊呆了。
甚至以柳文杰的高考状元的智商都有些难以理解。
冒着冷气的二十平米的冷藏室，都是一排一排的合金架子，架子的每一层上面都是笼屉，而笼屉里面，是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有的还冒着热气。
当然，放在冷藏室里面，自然是因为担心这些菜肴在酷暑七月太快坏掉，所以才放在里面的。
但问题，这也太多了吧，稍微用柳文杰的数字头脑来诠释下吧，一共有五排的架子，每排架子边缘大概留了一些地方当过道的，每个架子有七层，最高的那一层需要人用站在板凳去够，而每层上面都有一个五个笼屉，笼屉里面有的放两盘菜有的放三盘菜。
笼屉的边上，还用汉字标注好这些菜的名字，就像是超市的货架一样。
好吧，就算是以最基本的每个笼屉里面放两盘菜来算好了，一层是十盘，一个架子是七十盘，五排架子几乎全满，也就是至少有三百五十盘菜，当然实际的数字却要更多一些。
这架势，连满汉全席都可以摆好几桌了，这数量，你说放在一个星际大酒店，倒也说得过去，客源多人手多，但是这明明就是个生意差到爆都不能够形容的冷清的小餐馆，一整个白天也不见得会有几个客人来，而到了晚上跟甚至凌晨，还会有人来吃吗？难道来的都是鬼吗？
想到这里，柳文杰哆嗦了一下，然后自怨自艾的说了一声哪有拿吗诡异。
还有。这些菜，到底有什么怎么做出来的？需要多少食材？需要多少时间制作？还有每样菜品在冷藏室里面，保质期估计也就两天而已，也就是说即便是这对父女从昨天开始准备，三百多道菜也不说那么简单的。
满脑子都是疑问的满脸惊呆了的柳文杰却始终没有问出这些问题来，因为怪人做怪事，倒勉强变得情理之中了。
“怎么什么都不问？”女壮汉凌菱忽然转头说道：“我想你会有很多疑问吧？”
柳文杰挠了挠头想了想才回答说道：“的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怪，餐馆怪，人更怪。”凌菱点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合适这个岗位许多，这的确是一个怪地方，只是相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但是作为…，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害你的，还有，你晚上的确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但你最好不要往外去说，说了对你也没有好处的。”
柳文杰点点头，男人又不是长舌妇。
她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这是冷藏库的钥匙，这是大门的钥匙，你都拿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不在这边，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好吧，柳文杰也不是第一次出来打工了，以前也在酒吧里面工作过一段时间，对于服务员这行还不算陌生，虽然餐厅和酒吧似乎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柳文杰老老实实的拿过钥匙，然后串在腰间皮带上。
“还有，营业时间，从晚上八点到到凌晨四点，在这段时间里面，你必须要开着门。”凌菱说道：“无论是不是有人来这里吃饭，你都要开着门，冷藏室里面有饭菜，你也不需要加热什么的，直接端出来就好了。”
“那我不知道每道菜的价格啊？”
柳文杰终于问了一个很重要的的问题，既然要帮你营业，那么至少不能够让你亏钱吧。
“你不需要知道，他们会给的。”凌菱摇摇头说道。
他们会给的，这又是什么逻辑啊？
价钱客人订？
这又是哪门子的怪规矩啊！
“好了，具体的，你晚上自己看着办吧。”女壮汉一边卸下围裙一边说道：“如果你困的话，可以在餐馆里稍微休息下，不过不要关门。”
“交代好了吗？”侏儒女人问了一句。
女壮汉凌菱点头道：“嗯，他都清楚了。”
清楚，我清楚个毛线啊，柳文杰心中吐槽。
“好小子，看好店。”老头子桀桀的笑了几声。
“那我们走吧。”
“你们这就走了？”
“那还怎么样？不是有你在吗？小子，看好你哦。”
看好你哦~~~看好个屁啊。
这样就走了？太不负责了吧！
偌大的餐馆，很快就冷清下来了，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从八点到十一点的时间段里面，不要说人了，连只小狗小猫都没有进来，柳文杰无聊到爆，而且柳文杰还发现了这里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这里虽然有柜台，却没有设置收银台。
…
…
而到了将近凌晨的时候，餐馆里面来了第一个客人。
明明是个大晚上，却带着一个大鸭舌帽，而且把帽檐压的很低，他的身材很宽阔，手指有些粗大，虎口有老茧，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牛仔裤和黑色T恤的搭配。
“先生，您好，需要点什么？”柳文杰一抬头看着那个时刻低着头的客人说道。
“我要…你的命！”
鸭舌帽下的脸慢慢的抬起来，柳文杰惊愕…
“是你！”
柳文杰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在一家餐馆打工的第一个晚上，而且还是第一个‘客人’居然就是柳学成！！！
柳文杰其实很熟悉柳学成的这张脸，曾几何时，他还以柳学成为自己的榜样，但没想到柳学成居然是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伪君子。
只不过此刻再看到柳学成的时候，这一只曾经的千面狐狸，却变成了如今的过街老鼠，他的胡子很长，而且原先染的黑色掩盖不住此刻的鬓角，居然有一些白了，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估计好几天没洗澡了，显然这段时间他过的很不好。
他的眼窝陷得很深，眼神从那时候的刚正亮堂，也变成了此刻原形毕露的的暴躁狠辣。
他是来杀柳文杰的，他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即便是柳文杰是他怀疑的可能害的他落到如今地步之人，他也不想放过柳文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