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色彩缤纷的广告,贴在了小哥伦布学会门口,上面写着的是:
模拟法庭
2月12日20时30分于此地开庭,前来听审者须持有小哥伦布学会入场券。
小哥伦布会员都在开庭前来到了这里。另外,还有许多《密林杂志》的读者,也被邀请前来参加。凡是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要求化了装。
他们化装成各种鸟类和兽类,几乎都戴着各种动物的面具,穿着各种鸟类和兽类的服装。可以说,在旁听席上座无虚席。
3把高高的椅子,端正的放在审判桌的后面,中间的椅子上有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审判员”。另外两把椅子上,各有两个比较小的标签,上面各写着:陪审员、造林学家,陪审员、植物学家。这3把椅子暂时还没有人就座。
另外,在椅子上面,桌子左面的墙上,也有个标签,写的是:
记录员;而桌子右面的标签是:起诉员。审判桌前面是被告席位,和旁听席在一起。原告的席位在记录员的后面;辩护人的席位在起诉员的后面。
被告席位的两旁还各坐着一个人,他们一个是有着红色毛发的猎狗赛多尔,一个是有着尖尖耳朵的猎狗莱卡尔,他们都戴着猎狗的面具。忽然,他们猛然站起来,喊道:“审判员到!起立!”
于是,法庭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接着,坐到陪审员位置的,是两位老头儿,都留着大胡子,他们分别是研究造林的学者和研究植物的学者。审判员则坐到了主席的椅子上,他是一位研究生物的博士,名叫伊番诺夫。
随后,审判员开始在庭上宣告:“黑衣人怀·诸·仁烈导是原告。”审判员宣告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没有戴面具的希、腊普和艾德,分别坐到了“辩护人”的座位上。这时,原告进入了法庭,他带来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是一堆木制的捕兽夹子,铁制的捕兽器,以及弹弓和枪。旁听席上的人们纷纷议论,这些东西可能是物证。
他把物证放在地上,然后对审判员说:“我刚才去密林里勘察了一下,现在刚回来!”然后,他把枪和弹弓放下,便坐了下来。
这时,审判员咳嗽了一声说:“原告人是怀·诸·仁烈导,控告花啄木鸟、松鼠和交喙鸟盗窃云杉和松树的球果。现在我宣布,把被告带上来。”
赛多尔和莱卡尔听后,两个人都站了起来,没过一会儿,被告啄木鸟、灰鼠、交喙鸟就被带进来,坐在了受审的位置上,他们都穿着化装服,戴着面具。
“啄木鸟”戴着一顶粉红色的帽子,穿着色彩鲜艳的上衣和红色的裤子;而进来的“灰鼠”则有着一根毛发比较多的大尾巴;“交喙鸟”的嘴巴则是上下交叉的橘色。
这时,穿黑衣服的人猛一下子站起来说:“审判员、同志们、公民们!请大家仔细看一下,这几个令人震惊的违法的家伙!不管是在冬天还是在夏天,把属于人民的丰硕果实都给盗走了!我在现场捉到它们,那时它们正用自己的嘴和牙,从生长得非常好的树上把球果扯下来,然后掏出种子,吃下去了。”
“它们作案时所使用的工具不太相同,灰鼠使用的是它尖利的门牙,把球果凿下来;交喙鸟所使用的工具,就如同盗窃者使用的一把万能钥匙。啄木鸟是用坚硬的嘴。”
“灰鼠啃光了云杉树的球果,结果只剩下光秃秃的植物的柄。
交喙鸟总是只吃球果的几粒松子,然后用嘴剪掉树枝上的球果,让球果落在地上。啄木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奇特车间,它用嘴把球果放到架子上,用它的嘴像凿子一样来加工那些球果,而被凿空的球果则会扔到地上,再对新的球果进行加工。”
“在道德上来说,这是非常不好的表现。说白了,这就是浪费。它们为什么吃一点扔一点呢?其实,依赖着云杉和松树,它们完全可以过上小康生活,因为它们的食量,一棵树也就够了!可是,它们偏偏就是非破坏那么多树!而交喙鸟却总是一年四季的从树上扯球果,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就是没完没了。我们祖国珍贵的财富,就是松树和云杉。而这3个罪犯却在那里损害树种啊!因此,我希望判决所有的啄木鸟、灰鼠和交喙鸟死刑!”
这时,旁听席位上响起了一片惊慌的议论声。
画家希忙举手表示要发言,等审判员同意后,她站起来说:
“同志们!这实在太恐怖了!我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对于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仁烈导居然说要判它们死刑,这说得是些什么话啊?
如果它们都被除死,我们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它们了啊!”
“请你们看看,可爱的灰鼠那优美的举止!我们的诗人还曾赞美过它们,难道你们忘记了吗?难道要把这个美丽的穿着银色皮大衣的小人儿枪毙吗?还有,这个生有美丽的大翅膀、长嘴巴,戴着黑花纹红帽子、穿着红色裤子的可爱的啄木鸟也要被判死刑?”
“还有,这个有着奇形怪状的嘴的小家伙,如同鹦鹉一般的红色的交喙鸟也要判成死刑吗?仅仅是因为它们吃了几颗松子,就要把它们都判死刑吗?你们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谁能这么没有心肝的做这样的事?在座诸位,又有几个人能同意判它们死刑呢?”
这时,腊普要求道:“等一下!我要发言!”
希激动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而腊普这个诗人,又开始大发诗兴了:
灰鼠、交喙鸟,还有啄木鸟,是美丽森林的后代子孙。
爱说话、爱多嘴的原告,为什么毫无道理的控告,人们从呱呱落地的时期,就吮吸着慈爱母亲的汁液。
莫非要把在哺育中的婴儿,全部都送上森严的法庭?
“仁烈导有什么权利给它们定罪。要知道,每一个喜爱动物的人,都会当它们是可爱顽皮的孩子。可是仁烈导却对它们恨之入骨,把它们当做罪犯。我的话就这些。”
这时,黑衣人露出嘲笑的神情,他就在那坐着,但开始发言了。对于他这样无礼的举动,审判员都没能制止他。他说:“如果只看它们的长相,那美丽的外表,那当然没得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艾德就听不下去了,像山一样的站起来,镇定而有力的打断他的话,说:“我有话要说请法官准许发言。”
当艾德得到审判员的同意后,他缓缓地向黑衣人问了个问题:
“请问,在今年7月15日,在密林深处,您是不是碰到过这位小姑娘?当时,捕兽器和枪就在您的手里拿着。”艾德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了一个小女孩。
仁烈导仍然坐在那里,用轻蔑地语调,一字一句地说:“说得没有错!我碰见她时,确实带着捕猎的工具。有可能在当时,她看到我因公务而放了枪,并且逮捕了这几个罪犯,使它们现在受到了审判。”
对于上面的话,艾德表现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他说:“法官、公民们!腊普和我是相同的看法,他所说的再正确不过了。不能因为密林中的果实被吃了,就轻易地判啄木鸟、交喙鸟和灰鼠死刑。
其实,这个道理很明白,因为密林深处就是它们的家。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松树和云杉的种子,每年都要落到地上很多,这些种子掉下来后,如果是不适宜生长的土壤,它们就烂掉,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浪费啊!和烂掉的果实相比,被动物吃掉的那些,实在是少得可怜。”
“不用说,高尚的道德品质是被原告认同的。可诗人说,只有对动物充满爱,才会真正的公平而慈爱的对待它们,这样判决才能公正。因此,我们不仅要喜爱动物,还要熟悉和了解动物的一切!
没错,有一种啄木鸟,全身上下花里胡哨的,球果总是被它扯下来,然后运到自己的洞穴里去,再用坚硬的嘴把球果凿开。”
“但是现在,坐在这里受审的啄木鸟,并不是你所说的那只。
现在坐在这里的啄木鸟可从来不吃球果,因为它没有那么硬的嘴。
而那只花啄木鸟的样子是黑色的脊背,红色的裤子,白色而有斑点的翅膀。现在在面前的这只啄木鸟,是白脊背花啄木鸟,它的生存环境是阔叶树林,它有着白色的脊背,黑色的翅膀,红色的裤子。”
“其实,每一只啄木鸟都有着各自的益处,这是和其他动物所不同的,特别是大花啄木鸟。它总是敲打着每一棵树,像医生那样给那些树木进行诊治,寻找着生了病的树木,就当它发现哪棵树生病了,里面有了害虫时,就用嘴在树木上凿出一条缝,从里面掏出害虫。大家只要思考和权衡一下啄木鸟的益处,就会发现对它的控告,是多么无知。”
“另外,你还说交喙鸟没有吃完松子,球果就被扔掉了。其实,交喙鸟并没有浪费球果,相反我们应该给它鞠个躬呢!虽然饱满的球果被它们扔到地上,但是到了冬天没有食物的时候,贵重无比的灰鼠,就要感谢交喙鸟了!我国每年有着百万的财富,都是供应灰鼠皮得来的,这支撑着我国的毛皮业。要知道,在冬天的树林中,云杉和松树的树枝上都满是雪和冰,灰鼠很难攀上这样的树枝,去采球果吃。那么,交喙鸟扔到地上的球果,就成为它食物的来源,掉在地上的球果就能被它吃个精光了。”
艾德说完后,笑着给审判员行了个礼,回到座位上去了。然而,当艾德不慌不忙发言时,原告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了。现在,他也不等审判员的准许,就发言了。
“审判员和公民们,我要向在场的所有人呼吁!对于曾经亲眼看到过的事情,我们如何可以否定呢!”
“那些贵重的树种,都曾被它们损坏过。你们要知道,云杉木可以制造提琴,这是因为云杉木具有音乐性;而松木则可以造帆柱、房子和纸。因此,如果说你们想要对这些罪犯进行袒护,那怎么能让人接受呢!我的发言完毕。”
审判员听完后,便站起来说:“我们要开个会商讨一下。”
在审判员们进行开会商讨的时候,大厅里吵嚷了起来。有人说:“要重判!”
一人说:“不能这样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