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本宫?哟。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啊。哦。姐姐可莫怪妹妹说话不注意。这不是没看见姐姐嘛。”说话的是如今正得圣宠的德妃。经得起德妃叫一声姐姐的。自然是从太子妃直升皇后苏璄。说起这苏璄。从当太子妃开始就不受宠。虽说这地位是高高在上。看似无比荣耀。可谁能懂这里面的心酸。这不连个德妃都敢踩在自己的头上。
要知道在皇宫对自己大的人自称本宫可是死罪。可这德妃瞿溯雅仗着皇上的宠爱硬是踩到了皇后的身上。
“妹妹莫要紧张。没大碍的。只是姐姐想问妹妹几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苏璄自然是明白这瞿溯雅是故意为之。自是不会让她欺负了去。好歹自己的地位也白在这儿。量她也不敢太大胆。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有什么问不得的。姐姐就问便是了。”瞿溯雅不知道苏璄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反正自己圣宠不断还怕这已经快进冷宫的皇后不成。迟早有一天这后位是自己的。想到这便不由得有抬起了点头。仿佛自己已是这后宫之主似得。
“哦?既然德妃不计较那本宫便问了。这妹妹可还记得自己姓甚。若本宫没记错妹妹可是姓瞿?”苏璄随手掐了一朵牡丹。然后甩手扔出看也不看。又说,“若本宫还没记错本宫姓苏。这瞿和苏可不是一个字。怎地本宫成了你的姐姐。恐怕德妃喊错了人?德妃在且看这朵牡丹。多么惹人爱。可不久后便蔫儿了。本宫就弃了。花儿虽美。却开不了四季。德妃说是吧。”
“姐姐说得不对。这姐姐在太子府时就比妹妹先入。后又分位比妹妹高。自然要叫一声姐姐。这花虽说开不过四季。却也在一时惊艳了全场。另那些个野花无比嫉妒。”瞿溯雅冷笑。她还以为这苏璄能说出些什么厉害的话。原来也不过如此。想着自己站着累了便走到一旁亭子里坐下。身边的婢子也机灵的很。早早的拿出了准备好的茶水点心。瞿溯雅顺手拈来一块莲花糕。放在了嘴里。
苏璄在一旁看着这瞿溯雅自顾自的。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生气。便上去给了一巴掌。“这德妃到是悠闲。本宫在这儿还未坐下自个儿却坐下了。本宫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你跟本宫行个礼。未曾行礼就算了。还……”苏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后面有声音响起。不由得震了震。
“大胆。朕来了这么久也不见皇后给朕行礼。这女子的三从四德皇后可学进了多少。若不是母后的极力要求皇后真以为朕会娶了你?来人苏璄虽贵为皇后却没有身为一国之母的宽容大度。与后妃斤斤计较。即日起贬为才人入住冷宫。任何人不得求情。”听完这些个儿话。苏璄不由得退后一步。这几年。他从未碰过自己。虽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但还是对自己很是温柔。在外人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也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没想到第一次见他发火却是因为一个女子。再转头看了看德妃脸上的笑容。才知道是自己中了记。两行清泪落下。也罢也罢。以后便断了这念想。不念不想他吧。
苏璄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冷宫。果然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这皇宫个个都是势利眼见自己已经不是皇后就都自己个儿又找了个新主子。
又过了几日。听闻皇上宠德妃入骨。有意将后位给她。又听闻德妃有了身孕这皇上更是天天往落雅殿跑。听闻自己的爹在朝堂大闹一场最后不欢而散。又听闻太后因为自己这件事跟皇帝关系僵硬。这最后便是听闻皇上身边的总管李顺德已经在来冷宫的路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长女苏璄不守妇德。与人私通,今朕开恩。特赐毒酒一杯。钦此。”李顺德的声音如同一道雷狠狠的劈在了苏璄的心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璄闭上眼睛。欲要开口。张了张嘴却发现只有两行清泪。说了句贱妾领旨就不再说话。
可苏璄不说话不代表旁人不说话。“小主您可快点。这皇上还等着奴才去报信呢。”
苏璄听了这话心又死了一大半。在苏璄喝下毒酒前就已经暗暗发誓。若有来生。定让那龙旃和瞿溯雅生不如死。这龙旃便是当今圣上。
“李公公快些去告诉皇上吧。说贱妾已经喝了这酒。只希望李公公能帮贱妾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就问他是否还记得十岁那……年那个……鬼面女……女……女子。”说起这鬼面女子李顺德是有印象的。他自小便跟着皇上。看着他长大。自然也知道那鬼面女子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若不是如今这德妃声音像极了这鬼面女子皇上也不会宠她至深。听了眼前女子的这番话。他到是明白了。原来这苏才人就是那鬼面女子。毕竟是宫中待了那么久的人了。这意思还不懂他就是个傻子了。这下李顺德也知道事情大了。赶紧急急忙忙的往落雅殿跑去。又让人唤了太医。这事儿可耽搁不起。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恐怕自己这条命都保不住。
刚气喘吁吁的跑到落雅殿内。便听见了女子的娇喘和男子的喘息。不用想都知道皇上和德妃在干什么。可事情紧迫。这可难住了李顺德。都说伴君如伴虎。君王的心思猜不得也最难猜。急得李顺德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走来走去。
“何人在外。”好歹龙旃也是学武的。若是这都发现不了自己这武也算是白学了。
“皇……皇上。奴才……奴才有事要奏。”李顺德急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
龙旃以为李顺德要奏苏璄的事。便不以为然。
听里面没了声响。李顺德又大了胆子继续说到:“皇……皇上。这……这皇上让奴才找了数年的鬼面女子有下落了。可……可……”李顺德不敢再说下去。
就是这句断断续续的话。龙旃突然抽身离开瞿溯雅。这让瞿溯雅非常不满。便把腿勾上了龙旃的腰。却不曾想被龙旃打了下去。
“说。她人在哪儿呢。”龙旃急急忙忙的穿衣。大步走向李顺德。拎起李顺德便问。自己寻了这女子数年没有音讯。现在有了消息自己哪能不激动。
“那鬼面不是苏……苏才人。便是她的挚友。方才苏才人喝下毒酒……让……让奴才问陛下一句还曾记得数年前的鬼面。奴才……奴才已经寻了太医……”李顺德的话还没说完。龙旃就已经甩下他往冷宫走去。而在床上的瞿溯雅也把事情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待龙旃敢到冷宫。袁太医已经在给苏璄把脉。不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走向龙旃。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太医见皇上来了立马下跪。
“不必多礼。她怎样了。”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连龙旃自己都不曾发觉。
“禀皇上。这苏才人是中了毒。还是那鹤顶红。又救治不及时。恐怕熬不过今晚。”袁太医自然不知道这鹤顶红是皇上赐的。不然又得惊讶一番。
“庸医。废物。你说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这都治不好什么叫熬不过今晚。废物废物。治不好朕要你们陪葬。”这是近年来龙旃第一次好好看眼前这个女子。他已经确认她就是那鬼面。自己找了她数年。没想到她就在自己身边。最后还是自己赐死了她。
跌跌撞撞的走过去。龙旃握住了苏璄的手。自言自语到:“璟儿可是在怪朕找不到你。璟儿不要跟朕玩游戏了好不好。璟儿不要睡了起来陪朕说说话。怎地手那么冷。可是这冷宫冻着璟儿了。那我们这就出去。你醒来看看朕好不好。不要玩了。不要玩了。”
袁太医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知趣的退了出去。否则自己脑袋怎么没得还不知道呢。还是去外面跪着。听候发落吧。
而另一边。苏璄按着额头。自己没死?可是不对啊。这衣服不对。不是才人该穿的衣服。
“娘娘。娘娘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看着眼前穿着绿色宫服的人儿。突然想起来了。这是那个跟自己一样不受宠的华妃。听说是终日病疾在身。
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死后重生也没能逃出这里。既然如此。那龙旃你就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