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过后总是分外冷清,海推着幕梨走在夜晚下的风都城中,时间已近宵禁,街道上已没有人,幕梨没有坐马车,只让海陪着,想随便走走,夜风习习,在空荡的道路上,幕梨看着两旁的街景,寂寥的灯笼随风而摇,身后的海安静相随,让幕梨有一种一世独遗的感觉。幕梨在街道一头消失,夏墨出现在街道上,目光紧紧追随那人儿消失的方向,眼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回到侯府,吴管家早已候在门口,一脸担忧,见到幕梨,眼中的担心就尽数散了去,忙嘱咐身旁的小厮跑到府里报平安去了,转身迎了上来“小主子怎么不多带些人,侯爷可担心呢”言语中隐隐有些责备。
幕梨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让父亲和吴叔叔担心了”,吴管家略有些严肃的脸缓和下来“侯爷现下还等着小主子,小主子快些去吧”,幕梨偷偷吐了吐舌头,想起父亲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脑仁不由的一阵抽痛。
到了大厅,幕侯爷果然等在那里,海见此,很没义气的把幕梨推进去后就遁了,幕梨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幕侯爷见此眼睛一瞪道“怎么,我还没说话呐“,幕梨微微抬起头,瞄了幕侯爷一眼,见幕侯爷气鼓鼓的样子,忙把头缩了回去,自从她从五台山回来,幕侯爷被她接连出事吓得坏了,无论幕梨去哪了都要明里暗里安排一大票人跟着,恨不得把幕梨抓在面前都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今天她头脑一热,没顾忌到,把一众人都赶回了府,感觉到幕侯爷身上的火气,幕梨往轮椅里缩了缩,心中都不由得鄙视自己,想当初自己纵横大小战役,杀人流血都不曾怕过啊。
“父亲…”没办法只好使杀手锏,撒娇耍混,长辈什么的不就吃这一套嘛,果然,幕侯爷见幕梨低着头在自己面前,火气早就消了,只是想教训一下,可见此,实在硬不起心肠,瞪了瞪幕梨的后脑勺,哼了一声,没好气的伸手揉了揉幕梨的头,幕梨见此,就知道父亲不生气了,忙打蛇顺棍上,在幕侯爷手心蹭了蹭讨好道“父亲,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幕侯爷哪里还气的起来,叹了口气道“不许再有下次了,知不知道“,幕梨忙点头“再不敢了”,幕侯爷见此才满意”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幕梨连连点头,笑道“嗯嗯,想吃面”,幕侯爷慈爱的拍了拍幕梨的头,这是他和芳雪的孩子,他最宠爱的孩子啊。
和幕侯爷吃过宵夜,回到梨园,正准备梳洗,吴管家派人送来东西,说是三皇子着人送来的,幕梨打开锦盒,是一个写着玉露膏的瓷瓶,还有一封信,幕梨拆开信,上面竟是写着那位张景医师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的时间地点,三年前封城发生疫病,这位张景医师出现,控制住疫情,留下药方,从此人间蒸发。
幕梨放下信笺,打开玉露膏,抹了一些在手上,鼻尖缭绕着淡淡的花香,这是这个时代极好的护肤产品,幕梨心不在焉的揉着手,目光投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双腿依旧泛着痛感,之前她一直都抱着希望,因为她的腿一直都有着感觉,她一直以为治好不会难的,可看过宫中御医和江湖名医,得到的都是没办法,也是,不然夏彻他们又怎么会那么执着的要去找那张景医师,那位行踪缥缈的神医。
说没有失望是假的,低头看着那信笺,挺拔峻秀中隐隐透着杀气内敛的字,这个三皇子夏墨是同夏彻夏尧一样,和幕梨从小就相识的,幕梨在他面前,是朋友一般的轻松随意,可看那锋芒内敛的字,见字如见人,幕梨有个感觉,这个夏墨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