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对郑安来说很漫长的吻结束以后,郑安愣了一会儿,随后红这脸迅速低下头,不敢看赵耀。
赵耀轻笑一声,将她轻轻揽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她。
郑安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道:“这是你家?”
“嗯。”赵耀磁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那我为什么在你家啊?”郑安又问。
“你不说我都忘了。”赵耀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又盯了她一会儿,面颊微红地撇过头,又说:“呃,你把衣服理一理,我带你去见我朋友。”
——
赵耀本来打算带郑安来自己家见朋友的,可是刚骑到一半,就发现身后的小家伙睡着了。
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西城啊,安安她睡着了。你们等一会儿,等下我们回去了,你们小声点,还有,叫顾陌那小子给点面子,叫叫嫂子。”赵耀尽量放小声音,怕吵醒了郑安。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来吧,让我们这些人饱饱眼福,但是顾陌我就不敢确定了,你回来自己给他说,我可没那个胆子。”许西城在电话那头坏笑着说。
“我知道了,你再说滚蛋。”赵耀轻哼一声。
“好啦好啦,我不会调戏你的宝贝的,在嫂子面前我还是要装得很斯文的,你放心了好了,哈哈。”说完,就抢在赵耀破口大骂之前挂了电话。
赵耀轻笑,继续慢悠悠地骑车。
可是赵耀不知道,郑安不知道,许西城也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这一见面,回改变他们的一生。
当郑理好衣服后,赵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木制梳子,梳子的作工很精细,上面雕的花纹图案也很精美,郑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赵耀站在一旁看她在看自己手上的木梳,就对她说到这把木梳的来历:“这是我母亲以前的嫁妆,后来她走了只给我留下这把木梳。”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忧伤与惆怅。
郑安有些愧疚,提起了他伤心地往事。
“对不起。”郑安的声音软软的。
他抬起头,笑着看着郑安:“没关系,都过去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那是你母亲的,你留着吧。”郑安虽然喜欢这把木梳,但是那毕竟是赵耀母亲的,虽然不知道赵耀口中的“走”到底为何意,可是他也不会去问关于他母亲,他家庭里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嗯。”赵耀答道。
赵耀靠近她,把郑安头上扎马尾的发绳轻轻拉了下来,把它拴在郑安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郑安一愣,旋即说到:“我不知道还有男的系蝴蝶结系得怎么漂亮。”
赵耀勾起嘴角,没说话,用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郑安乌黑的长发。这一系列动作让郑安不知所措,只好红着脸低下头,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弄。
等赵耀把郑安打理好了之后,就牵着郑安的手,走了出去。
郑安整个过程都是迷迷糊糊的,从被赵耀吻,到被赵耀牵着手出来,出来看见那把木梳是清醒的,其他时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她只听到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客厅变得一片寂静,然后再变成刚刚的喧闹。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赵耀揽着肩坐在沙发上,耳畔传来一声整整齐齐的“嫂子好!”
赵耀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在四人间长得较突出的那人,满意的点点头,那人没看他,又低头看牌。
郑安这才看清在客厅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的男生。一共有四人,其中有两个她见过,就在她和赵耀表白的那个下午。那两人走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郑安,说:“嫂子,你是不是那天下午给大耀子表白的那个妹子?”
郑安也不避讳,就直说了:“对,是我。”
“不是吧,耀哥,平常那么多女的跟你表白,我也没见你动心呀!”其中一人说。
“我喜欢。”赵耀哼了一声。
“……”两人相视无语,又回到座位上。
又一个人向他们走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郑安说:“诶,嫂子,你说你怎么就看上赵耀这小子了呢?你看看我,比他帅多了。”
郑安自动无视了他后面的话,笑着对他说:“你好。”
赵耀抬头,瞪他一眼,许西城当然没有错过赵耀眼底色寒光。
他讪讪地笑着,又看了一眼郑安,发现郑安并没有和他斗嘴的意愿,只好撇撇嘴耸耸肩自认无趣的走了回去和他们斗地主。
赵耀凑过来在郑安耳边说:“那小子叫许西城,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他要是我们学校的,跟我们一个年级,你别看他平时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是做起事来比我还认真,但长得没我帅,你说是吧!”
郑安听到他这句话,呵呵地笑了起来,又认真地往许西城的方向瞅了瞅,:“我怎么觉得差不多。”
“那你晚上自己回去,我家可是在霖溦路,你想清楚了?”赵耀转头看她,嘴角噙着一摸戏谑的笑容。
“哼唧,你帅你帅你帅!”郑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服和埋怨,不过当她转过头看见赵耀脸上那抹像小孩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的笑容时,所有埋怨的话都埋在心里,烟消云散了。
赵耀又把其他三个人介绍给郑安,最右边那个,笑得流里流气的,就是赵耀口中的顾陌,虽然其他三人都不认识,但这个顾陌郑安还是有所耳闻的,顾陌的母校也是他们学校,现在在市一中,他自称“阅女无数”,“没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顾陌在他们学校可谓是男生见了眼红,女生见了犯花痴的那种人。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位大神,但是这位让男人听了闻风丧胆的大神,她的心里一直甚是膜拜,今天见到本尊,才知道这位大神泡妹子的资本这么足,不仅长得帅,身上穿的也全是名牌。这让郑安暗自吸了一口冷气,高攀不起啊!
坐在顾陌旁边的那位长得算清秀,白白净净的汉子叫尹煜,还有一个长得略彪悍的汉子叫王浩。郑安也依次给他们打了招呼。
从赵耀裤包里掏出他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都九点过了!”郑安嘟着嘴,表示着她强烈的不满。
赵耀摸摸她的头:“走吧,送你回去。”说完站了起来,伸手拿起沙发上郑安的书包挎在自己肩上。
又回头对那四个汉子说到:“弟弟们,哥哥我走了,你们随意,随意啊。”郑安在旁边呵呵地笑着。
“去吧,慢走!”“大耀子,我们会替你看好家的,你晚上不回来也没关系。”
赵耀投给他们一记鄙夷的眼神。
但是,郑安忽略了,赵耀也忽略了,临走前许西城盯着他们俩深邃、若有所思的眼神,他们都忽略了。
以至于郑安在很久以后,还会想起赵耀曾经在她耳畔用十分认真坚定的口吻说过:许西城做起事来很认真。对,认真得可怕,认真得让她愧疚,也让她感动。
她也会想起,那时候顾陌也没有和苏婧相遇,苏婧也不知道顾陌这号人,郑安和赵耀也不知道颜雨洁,许西城也没有喜欢上郑安。
那还是初三,还是懵懵懂懂的初中,他们都不必为钱而担心,不必为爱情而赴汤蹈火、伤筋动骨,不必面对未来,他们只在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