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煜送来的请柬。”星宿拿着瞳翼送来的请柬,直接步入银夙的寝殿。
银夙放下手中的发饰,接过看了看,“寒煜将时间定在夏末。这些事情可以先行放在一边,九宫的主人可有消息?”
星宿摇了摇头,至那日之后,九宫之主就如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人知道其半点消息。
银夙不甘地跺了跺脚,“暗影全数出动,寻到九宫之主之后不可出手,立即通知我。”
“是。”星宿平静地接下命令,转身退了出去。
看着星宿离去,那份凌厉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伸手探入怀中,拿出一枚翠绿的玉石,有些发怔。
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这块石头?不会是四境可以拥有的。你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你的举措就如你这个人一样,神秘莫测,是一个迷。
真的很难猜呢?
难道我的初衷就已然错了吗?吟儿,是否,是我做错了?
寂静的大殿唯有她的声音在飘荡,没有丝毫回应。
雪飘飘洒洒地落下,将所有的丑恶一并掩藏,四处银装素裹,雪白一片。连带着最后一丝踪迹叶被掩盖。
寂静无声的世界只余下雪花落下的细微声音,忽然,一道闷哼声突兀的响起,便再无声响。
不知道有过了多久,一只手从雪中伸出,接着就是头,不多时这寂静的雪地中多了一个人怔仲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茫然无措。
“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此处?”低声呢喃了一句,又一怔,心中个忽然空了一片。
怎会有这种感觉呢?
他竟然全都忘记了,连带着我的存在都已经没有印象,我该如何是好?灵此时心意慌乱,全然没有了往时的从容淡定,努力定了定神,恨恨的咬了咬银牙,身体散发出一道浓郁的光华,卷起茫然的境羽消失在这片空寂的雪地。
孤沉站在走廊张望了几眼,终于缓步进入奇境斋,他是负责奇境斋的安全的,只是自公子消失这段时间,他每每看见这熟悉的景物,就不免要张望下那鹅卵石的小道,是否会出现那个令人敬畏的身影。
失望地缩回伸长的脖颈,大步走入奇境斋,四处巡视。一切都平静如湖,忽然眼角瞥见一缕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入公子的房间,当下想也没想,腾身而起,几欲破窗而入,却又生生止住,奇境斋处处都有禁制、结界,若是自己乱闯,后果不堪设想。
身形一闪,从微敞的房门进入,像一只狸猫一般就地一滚,迅速接近卧房,手中灵力精纯而凝练,只待给予胆敢擅自闯入此间的人致命一击。
只是手举到一半竟是不自觉的顿住,眼前之人是那么熟悉,若是平日,纵使借他千个胆,他也不敢对眼前的人出手。
迅速收了灵力以及迅杀术,单膝跪地,“请公子恕罪。孤沉不知是公子突然回来,贸然出手。请公子处罚。”声音铿锵有力,却隐隐有些颤抖。他是害怕境羽将其逐出九宫岭,抹去其关于此间的任何记忆。
只是那个空寂冷清的声音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眼神没有丝毫焦距的看着前方的空气。
孤沉等了半晌都没有听见任何话语,惶恐的抬头才发现境羽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沉吟了一息,对着境羽微微颔首,起身离开了境羽的卧房。
孤沉发现公子的举动甚是反常,在他的认知中,境羽无时不刻不是冷静异常,可是今日见他,竟有些魂不守舍之感。心下不再乱想,快步来到前殿,看见书与几人正在听风阁赏景品茶。几步来到阁楼上,从容上前,眼神从南宫栖、扶南身上飘过,最终对着无极和书微微颔首,书缓步来到近前,“什么事?”
“抱歉,孤沉不知道有客。只是后山有些事情需要你和画去处理。”孤沉有些歉意的说道,暗中却是传音,“公子回来了。”
南宫栖、扶南已来将近一月光景,如今竟然有人说不知有客。如若不是藐视二人,便是真的不知二人在此。九宫岭到底有多大,二人无从知晓,只知近日一直在游玩赏景,却没有重景,样样新鲜,景景别致。让人欲罢不能。
虽在此处待了数日,却对此处地形一无所知,若非有人带路,恐怕二人早已迷失在美景之中。且只见过欲妆、情花、书与无极,其余之人从未见过。偌大个九宫岭不免有些冷清。
书神色一变,迅速平复心中喜悦,“无妨,即是如此,那我等就去看看。”转头向扶南、南宫栖点头示意,就欲离开。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在叨扰,已经出来快两年了,怪想念的,我呀。先回暗殿看看。等境羽回来,我再来。”南宫栖起身告辞。
“实在是抱歉。这些天也没有招待好你。”无极话还未说完,就被南宫栖打断。
“何来招待不周之说,我在此处就如在家般轻松自在。甚好。甚好。好了。就此别过。”说着就欲传送出去。
无极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正色道,“此处不可空间传送。”
南宫栖明显有些尴尬,扶南听得此言,心中也是一惊,这个地方防护如此严密,若是不知之人,命归黄泉恐还不知缘由。心中对境羽等人的身份越加的好奇,只是眼下却非合适时机,心念及此,便是朗声开口。
“我请柬已送到,又在此叨扰数日,也该告辞了。夏末再见。”
见两人都有离去之意,众人都是暗中一喜,自己等人的主子不见踪影,还要每日面对这二人,言语间更是小心,恐自己口中无意将这事情说将出去,那就悔之晚矣。
众人相互客套几句,便是相互辞行。
南宫栖也是一礼,与扶南一道离去,由欲妆、情花相送。
无极凝眉,“书,何事如此?”
“公子回来了。”书知此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勾起他的情绪,直接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师尊回来了?”说话间就要离开。
“画,公子好像很不对劲。”孤沉此时声音极小,众人一门心思都扑在境羽回来的消息之上,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
孤沉见得如此,摇了摇头。回转的欲妆疑惑的看着孤沉,随着众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