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川之巅,静伫于山巅的房屋透露着亘古的气息,好似它原本就在此处。
轩严、轩隐、夜辰均在此列,几人神情肃穆的向那房屋行去,每一步都很轻,深怕惊了此处沉睡的人。
在门前站定,轩严转身看着二人,“此处便是祠宗,身为吟川之人就应该明白此处的意义。”
轩隐、夜尘点头称是。祠宗是整个吟川的信仰,能进入祠宗的人都是吟川身份最为显赫之人,而他们又有其他人不用遵守的规矩,以及无人能理解的苛刻训示。
“夜辰,可还记得初训?”
夜辰闻得此问,眼神变得雪亮。
“第一,吟川之人要尽职守护吟川,欲谋吟川者,倾力击之;重则,玉石俱焚。”
“第二,生于吟川之人,定要归根于吟川。否则视为叛者,永世不得回转。”
“第三,吟川之人不得干预世间之事,若有心成霸业者,必改其姓氏,待回归时更回。”
“第四,得花祭者,要奉其为主,至死不渝。”
“第五,吟川之人切忌内讧,违者送入轮回。”
字句铿锵有力,没有半分拖沓。轩严微微点头,吟川之人至死都不会忘记的东西,再次听见时,已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抬手摁上大门,一缕鲜血顺着指间进入门中,有灿烂的光芒从门中溢出。
地下溶洞湖底。
“呵。我的转世,你真的很好运。”一个声音感慨道。
“是了,我等等了整整数十万年,都没有主人的讯息,他们竟这般轻易就知晓。”
“你二人何必如此,他们不就是我们,一样。一样。”
“哈哈。终于可以再见到主人了。”声音中说不出的感慨,宛如这多年来的怨气随着这句话也烟消云散了。
门缓缓打开,眼前的一切都一如既往的空荡,那原本应该供奉灵位的高台空空如也。唯独一本古籍在那里接受香火的洗礼。
三人上前,跪地三叩首。轩严、轩隐二人起身站在一侧,夜辰跪在下首,不言不语。
“初训在上,轩严、轩隐今日前来祭拜,特来将轩辰之名刻入初训。”
话音刚落,那本折叠式的古籍缓缓升空,并自行展开。
上书:轩辰,神荒历一六七年脱离吟川,易名夜辰,从此与吟川无关,直至回归之日,记录为空白。
夜辰三跪九叩,“吾夜辰,神荒历一六七年脱离吟川,创建暗夜皇朝,今恳请轩严、轩隐回归吟川。”
古籍仿如有生命一般,一行行字迹出现在纸页上。夜辰所说之话,一字不落。夜辰见得此变化,起身上前,指尖在腕脉一划,鲜血汨汨流出,尽数落在古籍之上,白皙的手掌在伤处微微一握,伤口便消失无踪。
轩辰,神荒历一七七年回归吟川,血脉无损。
字迹一一显示,最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入轩严手中。
轩严拍拍轩辰的肩膀,“轩辰,欢迎你回来。”轩隐也是笑着祝贺。
轩辰今日回归,也是高兴不已,十年,对他来说,是欢喜,也是煎熬。十年,与吟川毫无关系,即使是熟知之人,也装作陌生人,不过这十年,他一手将暗夜皇朝变成一方巨擎,却也是值得骄傲的。眼角一瞥,那书上还有字。
“轩严、轩隐,你们看。”二人也是惊讶,这本古籍上字迹寥寥,只有几个人的名字,今时竟多出这么些字来。
上书:我等在此处容身恐有数十万年之久,具体时日也不是很清楚,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此处化为一巨型山脉,灵气却是少的可怜,我等已无力支撑,便想将此山护住,不与世间离合。命名:吟川。
兴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人来寻,那人便是我等之主,来寻之人:若离。千昔。
若是你等某世见得此页,说明你等已见过我等之主。
其实,你等就是我等转世,记忆被我等封印在地底溶洞的湖底。那些字迹依旧在眼前徘徊,流光溢彩。三人心中震惊不已,怪不得祠宗没有灵位供奉,原来生于吟川的只有他们三人,且是转世。以前不明之事,全部拨云见日。
能进祠宗的就只有他三人,不能进祠宗者皆葬在清河谷;能进祠宗者终身不得婚嫁。
“怪不得…怪不得…”轩隐感慨道,一直都在置疑那些古怪的规矩,如今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