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接踵而来,就像大杂烩一样。我最后还是让他们回去了,一句节哀顺变可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都坐在沙发上。
晓伟看着这个大男孩:“你是怎么挨过来,你父亲和你叔叔,他们关系还好吧。”
“挺好的,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一起出去玩,就连我长大了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我长大后我们成为了邻居。”
“但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没有发觉那房子有什么问题吗?”晓伟问道,小孩子天生对灵体就是有特别的灵敏。
梁城疑惑地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要这样问。”
“都是美好的回忆?”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一点儿头绪,没有恶鬼,没有妖怪,没有魔族:“你还记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一些关于你父亲和你叔叔的事情。”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呢。”梁城的眼眶又红了:“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他们一直都很好。”
“是吗?那不错,你累了,我们先离开了。”我和晓伟就离开了,走回马路上,我对晓伟说道:“任何一个家庭都不可能是一直快乐的,你注意到他说老房子的时候的神情吗?”
“他的声音让人恐惧。”
我拉开车门:“梁城没有告诉我们全部,我看我们要找到他们以前的老邻居,弄清楚他们一家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你住在这里很久了吗?”很快我们就找到,我问向面前的扫地大叔。
大叔停下了手中的扫把:“对啊,住在这里二十年了,我喜欢这里的环境,怎么,你想买这里的房子吗?”
“没有,我们只想问一下你关于住在右边那户人家的情况。”晓伟说道。
我补充道:“有个小孩叫梁城的那一个。”
“我还记得他们,梁鹤的兄弟就住在他们隔壁。你们想问什么,问那个可怜的小孩?”大叔问道。
“什么意思。”晓伟眼前一亮,突破口在被撕开。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对待自己小孩的人。”大叔缓缓说道:“我听见梁鹤对自己孩子的喊骂,然后把他的东西扔到大街上。梁鹤是个酒鬼,他经常把梁城打的鼻青脸肿,但是手就打断了两次,每天都这样。梁鹤那个暴力的兄弟对那孩子也是一样拳脚相加,但是最糟糕的是那个孩子的继母,只是在那里站着,从不去阻止他们,保护孩子。我叫警察来过好几次了,但是没什么用。”
大叔是个很好的邻居,也是个好人,我问道:“现在这位女人是他的继母?”
“我想大概他生母可能死于车祸,或者其他的一些事故。”
晓伟的头又开始痛了,我和大叔道谢。
晓伟又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那个继母在厨房里切着蔬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做错什么。”
双眼通红瘦弱的梁城站在一边:“你什么都没做,你从来就没有阻止过他们。”
那么多年来的残酷对待让梁城的内心已经全是仇恨,随着他的逼近,桌面上锋利的菜刀在抖动然后悬空,对准了那个继母。
“每次你都只是站着那里看,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对不起!”继母看到那把尖刀距离自己的眼睛不到半厘米,眼泪簌簌的落下。
“你不是真心的,你只是不想死而已。”
鲜血四溅。
在车上,晓伟对我说道:“梁城已经下手了,就像我看到的一样。”
“你确定?”
“我看到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异能,但是他父亲死的时候他就在车库的外面。他叔叔死的时候他也在场。这些画面里我都没有感应到梁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可能我们两个都是天生驱魔师。”
我看着路:“那又怎么样,一个心术不正的小孩,他杀了两个人,现在他在杀第三个。”
“作为一个孩子,因为那些毒打,他在报复那些人。”晓伟很同情梁城:“很遗憾,我觉得梁城没有心理疾病。”
“那怎么会下手杀了他的家人,他和我们以前猎杀的妖鬼没什么两样,我们得去阻止他。”
晓伟看着我:“我们不能杀了梁城。”
“那还能怎么办!”一个天赋异禀的异能者,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动荡,特别是他还掌握在一个心术不正的小孩身上:“难道把他带到警察那里,告诉警察这家伙用异能杀了三个人,把他关个终身禁闭?”
“不行的,哥,他是个人!我们可以和他谈谈,这一次让我来做主。”
“好,但是我不会让他伤害任何人了。”我拿出了一把手枪。
在厨房里,晓伟预见的情景已经在发生了。
门被撞开了。
“你们在这里干嘛。”梁城还没有用意念拉起菜刀。
“梁城,我们能到外面谈谈吗?就一会。”晓伟善意道。
梁城问道:“关于什么?”
“这里不太方便说,时间不会太久的。”晓伟善意道。
梁城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但我正打开房门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梁城看到了我腰间的手枪。
门被关上了,窗户也全部被自动关上了。
“你们根本不是好人!“梁城愤怒的叫到。
我刚拔出手枪,然后一股巨力就从我的手中夺过了手枪。手枪飞到了梁城的旁边,他拿着手枪对准了我们。
事态严重了,这个梁城被仇恨的力量激发的无比强大。
“梁城,发生什么事情,你在干什么。”
“闭嘴!”梁城一甩手,继母就像被巨锤击中,倒撞在厨台上,晕了过去。
“梁城,冷静下来!”晓伟劝道。
梁城一边手握着头,启动能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你是谁!”
“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
“那你为什么带这个过来!”
“那是个误会。”晓伟安抚着他的情绪:“虽然我们之前撒了谎,但是我们不会再撒谎了,只是想让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看到了那是你干的,我看到了你杀你父亲和叔叔,我看到了,关于你的,难道你刚才不是那刀子捅死你继母的?我看到了,我们是同类的,我是来帮助你的。”
“没人能帮得到我。”
“可以的,就我们,就我们谈谈。”
“不行,没人能离开这个房子。”梁城一激动连我们头顶上的大灯都在晃动,一砸下来我和晓伟都得死。
晓伟不停地去安抚他:“听着,梁城,现在是你控制这场面,没有人能阻止你,我们就谈五分钟。”
“就五分钟,说!”
我将继母带到了楼上,晓伟看着不再正视晓伟的梁城:“我不奢望我能彻底理解你所经历的事。”
“说得对,你不可能理解。”
“但是梁城,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会的,在我杀了我继母之后。”
“不,你应该让她走,她有打过你吗?”
梁城的身边放着一把小刀,这把小刀随时都会成为死神的呼唤:“没有,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救我。她是他们的同伙。”
“听着,他们做的事情,他们在年幼的时候对你所做的事情。受到惩罚。”
梁城拉起衣服,都是触目惊心的淤青和红肿:“只是小时候吗?死之前他们才打过我,我父亲一直打我,只是在人前装得人模狗样,不让别人看到而已。我想这是本性难移。”
“对不起。”晓伟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梁城在这样畸形的家庭中长大,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但我发现我可以用意念一动物体的石化,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的人生没有希望,但我现在有了这能力。上周我父亲又喝得烂醉如泥,他没有把我当成人看,往死里打。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了。”
“你为什么不逃。”
“没用的,他们会抓我回来。”梁城的言语中都是恐惧与无奈:“我不想再担惊受怕了,你懂吗?但我父亲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厌恨。他因为各种事而责骂我,因为他的工作,生活,和我母亲的死。”
“为什么你妈妈的死也怪你。”听着梁城的描述,晓伟觉得自己的言语都那么无力。
梁城说道:“因为她死在托儿所,而我正在,就好像这是我的错一样?”
“你母亲死在托儿所?”
“是,那是一场火灾,而他喝醉了乱说她死得非常奇怪,他说我母亲被钉在了天花板上然后燃烧。”
“听我说,梁城,你父亲说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是真的。”晓伟的心里也是大惊:“我妈妈也是这样死的,一模一样,我母亲被钉在天花板上,燃烧。我父亲不会喝醉,是同一个东西杀了我们的母亲。”
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我真的看到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能遇见这些景象,而且它们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因为你和我都有心灵感应,你的能力是不是因为半年前因为忧郁而产生的。”晓伟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的能力也是那个时候产生的,我说,我们可能因为某些东西被选中了。但是我哥哥和我,正在追捕杀我母亲的凶手,我们可以找到答案,就可以帮到你了。但是你得让我们走,得让你继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