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是非常难练。”韩玉蝶从长椅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继续说道：“上灵派的易容术是一种童子功，需要每天泡在药酒里锤炼筋骨，直到筋骨柔韧超出常人百倍，才能开始正式修炼。”
“那，子莫没练易容术吗？”薛鸿问道。
“没有。”韩玉蝶摇头：“易容术在上灵派里是最难修炼的，几千年来只有两三个人能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子莫虽然天资很高，但他觉得学易容术太耗功夫，练出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一直不肯学。”
薛鸿不停地整理着思绪，抬头看着来回踱步的韩玉蝶，说：“加上之前他画的灵符，他是上灵派弟子的可能性很大了。”
“是。”韩玉蝶很肯定地说：“这些本事不是寻常人能学得了的。”
薛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如果他是子云一脉的弟子怎么办？”
韩玉蝶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无论他是谁的弟子，我们只有这一个希望了。”
按照韩玉蝶的说法，子莫做事非常谨慎。与韩玉蝶相关的事，更是小心之上更加小心。子莫绝不会让韩玉蝶重返人间之后，一无所知手足无措的。如果韩玉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子莫肯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仇峰。他们本以为找到另一块蝴蝶玉佩就能找到仇峰，可现在看来，仇峰根本就不在那里。而韩玉蝶判断的依据，就是那块玉佩枯竭如白蜡的样子。
子莫准备用来淬炼神器的玉佩取材自一块昆仑神玉，这种玉的形成经历上亿年之久，埋藏在昆仑山脉地下几千米的地方，非常罕有。上灵派的先祖无意间发现，这种神玉是灵魄最佳的载体。灵魄可以在里面长久生存，而这块玉也会因为有灵魄的滋养而盈润无比。灵魄是它的血液，是它的生命。子莫将他的玉佩雕刻成两只蝴蝶玉佩，一只封存着韩玉蝶，另一只封存着仇峰。封存仇峰的那块玉佩已经枯竭得像一块白蜡，这说明仇峰不在里面，而且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在段九天的别墅里，薛鸿没有看错。韩玉蝶触摸那块玉佩的时候，那块玉佩真的闪过了一丝润泽，那是因为它遇到了韩玉蝶这个千年灵魄，得到了一瞬间的滋养。很明显二郎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他急忙从韩玉蝶手中抢回玉佩，又使劲搓了几下，让玉佩恢复到了白蜡的状态。先抛开他和段九天之间有什么问题不说，单凭他知道玉佩之中的奥妙，就可以确定他与上灵派有莫大的关系。
蝴蝶玉佩找到了，但仇峰不在里面，那么这条线索也就断了。目前来看，似乎二郎是唯一可寻的线索了，无论他是哪一脉的弟子。
“我同意你的推断，但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一点。”薛鸿声音低沉，内心反复纠结。他不敢想象，如果二郎会杀人取灵魄，韩玉蝶和江绯月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韩玉蝶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回到薛鸿的身边。
看着韩玉蝶冷静如往日，薛鸿心里踏实了许多。对于薛鸿来说，只要韩玉蝶能撑得住，事情总会有转机。薛鸿对古代的玄术一无所知，如果韩玉蝶崩溃了，那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韩玉蝶感觉到了薛鸿的目光，于是转头看向他。
薛鸿凝视着韩玉蝶：“既然你一时走不了，不如说说你是怎么来的吧。”
韩玉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薛鸿的意思。她笑了，笑容中尽是苦涩与无奈。她倚在长椅的靠背上，仰头望着夜空，给薛鸿讲了一段两千年前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