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水潭,水并不深,约莫2米。来回找了几遍,除了细缝,秋无风并未找到他所期待的出水口。
秋无风的水性很好,但他还是憋气憋得厉害,喝了好几口水。要不是水的口感还不错,估计他要直接骂娘。
看来,那死丫头不是从水潭底溜走的,秋无风又陷入了沉思。
自始至终,秋无风没有考虑进来时的路,因为他坚信,若出沿着细缝出去瞧瞧,定然是无用功。
他开始荡着了秋千,脑海想象当时死丫头在时的画面,努力搜寻有用的线索。
苦思没有结果后,他闭眼沉思。等他睁开眼时,看到头顶是老树一片粗大而茂密的枝叶。他突然想到,死丫头会不会是爬树上去了呢?
这棵古树四人合抱都抱不下,秋无风尝试了多次,都无法爬上去。
爬树并非不是他的特长,只是以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差不多就是一个废人,通身使不出力来。
秋无风开始用脚踢树,显然有点气急暴躁了,他对自己的无能很生气。
他把脚踢疼了,也踢破了树。
古树掉了一块“大肉”,“大肉”的四周外角很光滑,表明这并不是秋无风的错,而是有人在此掏了一个窟窿。
进而,秋无风发现古树内是空的,他大喜,爬了进去。
树木很黑,但秋无风的手摸到一根草绳。
秋无风开始攀爬。
这种攀爬对于秋无风而言,也相当吃力,他感觉手磨破了皮,但他没有放弃。
爬到上面,秋无风居然发现有床,当然也可以说荡荡床,内铺着绕软的被子。一个人可以在此睡觉,证明一定有出口,必然肯定会窒息而死。
秋无风继续爬,而且爬得更快了。
他也如愿找到了出口。从另一处窟窿中钻出,他来到古树的树枝上。
这是一处绝佳的观景点。满山苍翠,万里无边,一条河流蜿蜒而过,河边布满居民点。同时,他看到了山上的鬼村、李家村,可惜只有手掌那般大。
空中的风徐来,秋无风心中的愤懑一下子荡然无存。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手,也不再怨恨,觉得仅这景这情,就足够了。
在秋无风沉醉时,有人用坚果砸了他,刚好砸在脑袋上,有些疼。
他抬头网上看,没发现任何异常,估计是那只调皮的猴子在闹事。
但那坚果多得离奇,这古树并不长坚果,猴子哪有那么多坚果砸人呢?
秋无风道:“哪个猴子调皮砸我?我猜它猴子一定很丑,不敢见人。”
上面传来少女的叫骂声:秋无风,你骂谁是丑猴子呢?
这是死丫头的声音。她来到了秋无风身边。
“这有什么好看的?”死丫头疑惑地问道。
秋无风叹道:“我敢说这是世上最美的风景,可惜你已经无力欣赏了。”
死丫头怒道:“秋无风,你再在这感叹,恐怕一辈子就得留在这里了。”
秋无风大喜,道:“你肯带我去见神母了?”
死丫头道:“神母是谁?”
死丫头一脸迷惑,用少女所独有的好奇声腔反问,这倒问住了秋无风。死丫头可从来没有说过,她认识神母,而是秋无风一厢情愿地认为,死丫头认识神母。
秋无风笑了笑,道:“别闹了,你也不想这么一个有情趣的英年早逝吧。”
死丫头骂道:“秋无风的脸皮比这老树的皮都厚。”
不过,死丫头并没有骂太多,因为咳嗽得厉害,都咳出了血。
她把脉便发现,秋无风通身气血混乱,疑似被封住了毒冲破了关卡,扩散了。
按理说,秋无风不会这样早死,可是秋无风刚刚的一个多时辰里,又是潜水,又是爬树,早已耗尽了体力和气血。
死丫头有些自责了,她并不像秋无风死得这么早。不然,人生又再次陷入了无趣。
她给秋无风喝了一小瓶黑色药水,他就睡着了。
等秋无风醒来时,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床上还有布娃娃,显然这是少女的床。
打量四周,又是一间密室。
不过,风格完全不同于此前的密室,这更像房间,地板平整,墙壁完整,有床也有桌,有镜也有盆,生活在这里,应该还不错。
死丫头端着一碗稀烂米粥进来,调笑道:“你醒了?”
秋无风问道:“这是在哪里?”
死丫头答道:“我的房间啊!”
秋无风知道,死丫头是不会回答,这究竟是哪里。于是,他也选择性不问,开始喝起米粥来。
他喝得很艰难,一勺都会溅出一半。
死丫头道:“为了不让米粥脏了我的床,本姑娘勉为其难喂你。”
秋无风这个懒人,自然很乐意,开心重复着张嘴、闭嘴、下咽的动作。
他吃得很享受,仿佛这碗米粥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胜过德云居的烤鸭。
对于一个已经三天未进食的人来说,任何食物都是美味的。只是秋无风不知道这些,他并不知道,他已经昏迷三天了,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一碗粥很快见底,死丫头只好再端来一碗,继续喂秋无风进食。
但这种美好的时刻,很快被门口一个黑影打破。
那黑影不长,但很直,根据棱廓,可见那人此时的表情很严肃。
死丫头直接跪在地上,抬头不起,似乎在谢罪。
秋无风知道那人来历不小,甚至很可能就是那个人,但他没有被吓到,依旧笑道:“那人是谁啊?站在那里,想吓人吗?”
没人回答秋无风的疑问,黑影离开了,死丫头也跟着离开了。
死丫头把粥仍给了秋无风,自掏无趣,秋无风只好自己喝粥,这一次他的粥一滴都没掉。
久见死丫头没回,而自己又无法动弹,秋无风只好继续睡去,这一觉又睡得很沉,他做了很多美梦,比如吃上了德云居的烤鸭,躺在女人柔软的大床上。
他是被人叫醒的。打算他美梦的,正是死丫头。
死丫头贴着身子,在秋无风轻道:“千万别说你是秋无风,待会一切看我的脸色,见机行事。”
这样被一个少女压着,对于少女的交代,秋无风只好点头。
进来的是一个老婆子。
体型匀称,脸上无皱纹,穿着妇人的素衣,但秋无风一眼就看出,这女人并非是中年妇人,而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子。
任何东西都可以保持、伪装,但没有人能隐藏眼睛,尤其是眼睛所经历的时间。
死丫头道:“婆婆,这是李家村李狗,上山找金钱子,无闯入的。”
老婆子道:“他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死丫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偷了哪间寡妇吧。”
秋无风想起身反驳,但被死丫头按得死死的,而且还被掐了一把。
他只好咳嗽几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婆子道:“你知道规矩,你自己处理吧。”
老婆子简单交代了下,就离开了。秋无风没有完全懂,但听那风轻云淡的口气,似乎并不是好的结果。他向死丫头问道:“老太婆,什么意思?”
死丫头叹道:“我得叫尸虫回来了,它们该进餐了。”
秋无风一急,一口血喷在死丫头脸上,便再次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