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魏衣长,本宫今日叫你来,你要如实回答!”香寒上前一步。
“是,娘娘。”
“冯诺欣给太后娘娘做的新年礼服可做好了?”
“做好了,只是……”魏衣长故意表现得十分为难。
“只是什么?”香寒接着问。
“只是我一再告诫冯诺欣不要用太后娘娘最忌讳的青色,她却一意孤行。”
“呈上来。”香寒说道。
“不用了,吴嬷嬷,一会儿把这晦气之物扔了!”张太后本来就对诺欣自己开店不满,如今被告知用自己最痛恨的颜色为自己做衣服,自然是十分生气。
“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是魏衣长坚持要用青色的,诺欣之前用的是宝蓝色。”诺欣十分委屈地说,她本想现在立马就打开衣服,但是又太过冒险。她用了之前彩雪教给她的一种染色方法,如果顺利的话,三天之后就可以变为紫色,按照原计划是明天呈给太后过目,这算下来要等到明天才可以是紫色,现在打开如果真是青色她就有口莫辩了。
“母后,我看就不要听她妖言惑众了,来人啊,先把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香寒顺势说道。
张太后正在气头上,也没有阻拦,算是默许了。从她的立场来看,如果真是制造什么罕见兵器对付自己的儿子,错杀一个冯诺欣也是值得的,只不过是借了香寒的手,未尝不可。
诺欣有些愣了,她只是想到可能会被皇后娘娘收拾,却不想是打入天牢,一想到前几日去天牢,就心惊胆颤。妈的,说真话居然没人信,她以前看电视剧最讨厌那种苦情女主角半天说不出来自己的原因,她老想,说出来不就完了。可轮到自己,一五一十说了个前因后果,有谁甩你呢?所有的人都不会信你。她在心里愤怒着,却不知道怎么发火,只怪自己莫名其妙选择了一家兵器铁匠铺。
含烟眼看着诺欣被带走,深知一定会出事,所以立马就去了彩雪的坟前。她正在刨开第三棵枯树的雪,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许动,不许回头!你来这里干嘛?谁叫你来的?”
“我是来烧香的。”含烟不知道突然出现的人是谁,吓得一动不敢动。
“说实话!”来人将刀子更挨近了含烟的脖子。
“是我家小姐叫我来的。”含烟颤抖着说。
“你家小姐是谁?”
“冯诺欣。”
“起来吧。她为什么没有来?”
含烟转过头更加惊讶:“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哪个失踪婆婆的儿子吗?”
“说来话长,你家小姐怎么会让你来?”
“小姐今天一大早就被皇后带来的人带走了,小姐说可能有大事发生,估计是回不来了,所以叫我把这个纸条放在第三棵枯树下面。”
“我看看。”南宫烨一把抢过去。纸条上写着:“我觉得皇后这次是来者不善,如果我遭遇什么不测,请务必不要惊慌,请不要告诉你哥哥,如果贸然行动将是以卵击石,如果真会那样,在你们行动之前我会自杀,所以一定要大局为重,不要感情用事,切记。”
“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南宫烨有些着急。如果不是万般不得已,诺欣是不会把这个密会的地方告诉第二个人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皇后今天派来了很多人,看起来来势汹汹,从来没有如此过。”含烟有些害怕。
“姑娘,请问你芳名?”
“小女名叫含烟。”
“含烟姑娘,请你务必回去打探好你家小姐的情况,最近我不宜到龙城里走动,一有消息马上来这里,我会来这里等你的。切记,不要被跟踪,注意安全。
“好的。只是还不知道公子贵姓?”
“我叫南……你就叫我英公子吧,英雄的英。”南宫烨本想报上自己的真名,转念一想有所不妥,所以用自己的代号秃鹰中鹰的谐音。
“英公子有礼。”含烟这才偷偷瞄了下这个英俊的男子,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着实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只是她与诺欣是何种关系,她现在也未曾可知。
刘公公见皇后将诺欣打入了天牢,生怕是生了事非,马上派人快马去禀报皇上,这个女子可是皇上心爱的女人,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皇上临走只是交代他监视铁匠铺,可没有叫人抓她进天牢,现在皇后一意孤行,他只有如实汇报。奇怪的是,慕容泽收到消息并没有立马回城,也没有快报来叫刘公公去天牢救人。
其实慕容泽的想法也和张太后一样,如果诺欣真的是叛贼派来的奸细,在制造一种罕有的兵器,那借香寒之手了结此事,又未尝不可。所以他决定等诺欣关押两日再回,那日见她在天牢里的难受样,说不定两天她已经扛不住了,实情是怎样自然会见分晓。
第一天在天牢里的诺欣可是受尽了煎熬,原来天牢里的人每天都会被拉出去轮流打二十大板,她今天刚刚关进来,算是逃过一劫。其实,香寒也要看看慕容泽的反应,这宫里的眼线可不少,如果慕容泽回信要救诺欣,她也只有放了诺欣。
诺欣蜷缩在老鼠乱窜的草堆里,心想:明天估计就不这么幸运了,一想着有人举着十斤重的铁棒那么残忍地打自己的屁股,她想死的心都有。天牢里又潮又湿又冷,她有些后悔叫南宫烨以大局为重,不要管她,她现在好想有人来救她,她可不想在这个血腥味儿超级刺鼻的地方呆着,到处都充满着死亡的味道。闭上眼睛她似乎能看见那些嫌犯受刑的样子,似乎能听见那些冤魂的尖叫,那些血肉模糊的人们,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诺欣似乎有些看透了这个皇宫的人情味儿,那就是没有一丁点人情味儿,无论是曾经以为可以稍微依靠的太后,曾经以为那个对自己特别深情的皇上,都是虚情假意。既然天牢已经来过,既然自知凭借自己的力量救不出彩雪的父母,如果有命活出去,我再也不想与这个皇宫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