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离开疗养院走了半小时，来到主校区。
一路上看见大波学弟学妹，她们好笑地看着路明非，吃吃浅笑着。路明非低头一看自己，原来伤口好了，但衣服却是被凯撒打烂了。他羞燥地面红耳赤，往幽僻静处钻去。
“咦，你，你是路师兄！”一个眼尖的女孩子看见他，居然惊喜地叫起来。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周围百米所有男女看过来，眼神狂热地涌过来。
“啊，真的是路师兄。”
“给我签个名吧，路师兄。”
“合个影吧。你可是我的偶像呢。”
师妹们一个个热情似火，直熏得路明非云里雾里的。被人潮包裹着，被她们摆设着完成了合影7次、签名56次、握手一百多的成就。路明非都晕乎乎找不着北了。
“看来你很美啊？”人群被分开，传来一个强气的女声。穿着卡赛尔学院制服，一脸素颜的诺诺也是女神级的。人群被她气势压服，不由自主地让出道路。
诺诺走到路明非身边，扫视了周围一眼。那些热情的师妹们都自惭形愧地缩了缩。在她们的入学教育里播放的就是路明非大战诺顿的视频，这个红发的女生就是那个路明非豁命保护的女生。所以仰慕路明非的师妹们就不自觉矮了一些。
“跟我走。”诺诺一扯路明非往外走。“你们都散了，围着他没什么意思的。”
人群就这样散开了。不愧是诺诺啊。路明非任由她带着走，看着她的侧脸，之前数月的地狱训练就像过去好久一样。心里满满的满足感，幸福地飘飘然了。
一路上那些师妹师弟都不再围上来，远远地看这边，还拿出手机拍照。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小魔女陈墨瞳拉扯着挠着脑袋嘻嘻傻笑的屠龙勇士路明非。这张照片上传到校园网后很快置顶，评论上千。
学校内有服装店，不过门面小只专营校服。诺诺带路明非到这里挑一身衣服。
“师姐我看就这件吧。”路明非看着拿着衣服不停比划的诺诺有些无力。这已经是第7套了，校服的款式都相近就是改变了花边和颜色和一些小配件。诺诺把路明非当成娃娃一样，打扮起来。
“唔，还是红色帅气些。喏，拿去换上看看。”诺诺根本没听见他的话，递过来另一套。
路明非接过钻进试衣间。大概半分钟，他走出来。
“怎么样？还好吗。”路明非问。
诺诺看得一呆。
龙血复苏后路明非的身材那是相当完美，高高的又不显瘦，白皙的圆润的脸却是英气逼人，红色打底，黑色边，折型花边的校服一下子显出他的气质身材。
服务员小姐都看得脸泛红光。
“有，有问题？”路明非没自觉，不安看看。
诺诺回神，一拍桌子“就这套了。拿三件来打包带走。”
“呼”路明非吐出一口气，心想总算选好了。
之前的洞洞衣当做垃圾扔在衣服店的桶里。诺诺拉着焕然一新的路明非走出去。
“哇”“好俊。”“这才是路师兄啊。”远远跟踪过来的师妹师弟们发出惊呼。虽然小声，但听力超人的路明非还是听清了，心里有些高兴，挺着胸膛。被拉着的手倒抓住诺诺的手。
她挣了一下，路明非抓紧不放，还是任由他握住了。
挂起一丝笑容，路明非春风得意。
说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诺诺替他买了衣服又陪着挑了一些日用品。在黄昏时候，带他到学校餐厅楼顶请他晚饭。
这里只有一桌，两人独处。侍者在他们点餐后静静地拿走菜单，端上菜式。一人高的圆桌上流水一样走过上百道菜肴。
诺诺吃饭是优雅从容的，但一点不慢。路明非就有些饕餮了，之前数月每天山珍海味只为了补充营养，再好的美食也是囫囵吞枣。不过佳人在侧，他还是要注意形象的，忍住了大吃特吃地念头模仿着诺诺用餐。
诺诺在餐后放下刀叉、擦净嘴唇。路明非有样学样。
所有侍者，远处待机的也撤掉，留给两人独处。
诺诺看着夜色下星星点点的校园。“卡塞尔学院很美不是吗？”
路明非横竖看不出那片黑有什么美的，不过还是点头。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在三峡。”诺诺说，手托着腮眼神迷离，像是回溯当初惊魂的一幕幕。
路明非感觉空气，保持沉默，静静聆听着。
诺诺絮絮叨叨地说着。没有亲身面对，就算视频看过一千遍也无法理解龙王的可怖可畏。那是完全凌驾人类之上的存在，从身体到魂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狭长的龙尾贯穿身体的一刻，诺诺理解了自己的死亡。伤口处往全身蔓延的细胞坏死，思考也一瞬间静止。灵魂、思绪沉在漆黑的湖底，静谧地死寂。那就是死了吧，诺诺不再费力思考，合着眼。
“那时候，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呢。”诺诺歪着头看过来，红发披散着，散发着妖异的美。路明非脸一热，心跳乱了一拍。
“像个傻瓜一样，不停地喊着不要死不要死。”诺诺没说完整，除了声音，她还感觉到一个存在，遮蔽了天和海，巨大狰狞邪魅的黄金瞳，那是龙族的，它探手把她从死的海中打捞出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诺诺问。
路明非沉默，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因为你是师姐啊，你不是也救了我吗，我只是想勇敢一次什么的，都只是借口。
“我···”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诺诺。
她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嘴唇上。“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不等路明非挽留，窈窕身子一转消失在夜色中。
“呼——”像是失去力气，路明非靠在椅子上。最后为什么阻止了我呢？诺诺不希望我说出来吗？屠龙英雄路明非深深烦恼着。“您好，请结下账好吗？”在路明非按下失落离开时，侍者一脸
笑意拦住他。
师姐忘了结账了！路明非一呆，“好，多少？”
“酒水、菜式、灯光、音乐，加上服务费，一共35467美金。您是
支票支付还是刷卡？”女侍者笑意吟吟。
我哪来的支票啊。路明非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黑卡，“刷这张卡
好了。”
女侍者接过去刷掉，双手托着把卡放回来。“多谢惠顾，欢迎您
下次再来啊。”
“恩。”路明非走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