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容毓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抱进怀中。
“还疼吗?”他的唇附在她的耳边,幽幽的莲香包围着她,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晕眩起来。
“还好。”诸葛明空过了很久才回答他。
“我已经向皇上告了我两的假,这些日子,我会陪你在府中好好休息。”
“嗯!”
诸葛明空微微一笑,双手环住容毓的脖颈,头凑近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早安吻。”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感觉有些高兴。有一个人能够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这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容毓此时静静的看着她,唇角上有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笑容,眼眸很是温柔,抱着诸葛明空的双手也是不自觉的更加紧起来。
“咚咚咚……”外面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小姐,王爷,我给你们送洗漱的水。”盎暖温声说道。
容毓的目光微微的望向了外面,随后重新落在诸葛明空脸上,道:“血杀公子就这样被你当成丫鬟,你还真是大材小用。”
“才不是大材小用呢!”诸葛明空反驳,道:“盎暖又温柔又体贴,照顾我起居饮食,穿衣束发,而且还会武功,她把我照顾的这么好,能算大材小用吗?”
听到她的话,容毓不禁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道:“歪理。”
说完,他从床上起来,穿起白玉屏风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随后,盎暖端着盆走了进来,她看着诸葛明空,笑道:“小姐,有王爷伺候你,我就和你告个假,去和曙司约会了。”
“去吧。”诸葛明空点头,随后强调:“要矜持!”
“我怎么也比你矜持,小姐!”盎暖别有深意的说道,随后她目光微沉,道:“小姐,昨夜曙司的师兄,医皇白染来了,他是受三皇子之托来给你探病的。”
听到这话,诸葛明空愣了一下,她的目光望向正走进来的容毓,想了一会儿,道:“那你让他过来吧!若是不给白染瞧瞧,夜天赐是不会死心的,我懒得和他应酬。”
“是,小姐!”
盎暖出去后,诸葛明空便从床上起来。虽然是第一次来月信,但是毕竟有前世的经验,榻上没有落下一丝的污秽。
洗漱好之后,她随意的披着发。
今日她感觉没有那么疼了,她便坐到了炕床之上。打开棋盒,对着里阁里面大声道:“容毓,来一局。”
“好,我马上就来。”容毓温声应道,随后只见他将被子抱了出来,放在炕床上。蹲下,他将诸葛明空的鞋脱下。
看到这场景,她的心中不禁一股暖意袭来。容毓对她,真的很好,好的让她依恋不已。
盖好了被子之后,容毓坐到一边,打开棋盒,随后执子落下。两人未行几步棋,便传来了敲门声音。
只见一个青衣优雅,玉冠束发的俊美少年站在门边,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透着微微的疏离,背后的阳光极为的透白,将他渲染的犹如谪仙一般。
“明空小姐,白染受三皇子之托,来为小姐查看身体。”白染温声说道,语气和容毓有些许的相似。不仅如此,两个人的笑容抑或是其他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相似。
但是细看之下,却又有着很大不同。容毓温柔淡雅,而白染温和之中有着一丝冰寒。容毓的目光总是温润有礼,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而白染,温润的目光中,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好,你先进来吧!”诸葛明空淡淡的开口。
白染提着药箱走进了房间之中,他将药香放在桌子之上,慢慢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方锦帕,随后他走到诸葛明空的旁边,道:“麻烦明空小姐伸出右手!”
“好!”诸葛明空伸出右手,放在棋盘之上,白染将锦帕放在她的手腕上,刚准备搭上去探脉时,容毓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医皇,她月信刚来,但是疼的厉害,有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
诸葛明空一听容毓向别的男人问她大姨妈的事情,顿时有些想要掩面逃离。对着紫他们,她还好些,如今对着个陌生人,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回安陵王爷,我先给明空小姐把把脉,看看她的体质如何?”白然温声问道,礼貌但不谦卑。
他伸出手,搭在诸葛明空的手腕上,纤白修长的五指上有着很多细小的伤痕。诸葛明空静静的看着他手,道:“你不是医皇吗?能救人,但不能自救吗?”
诸葛明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她清楚的看到白染的身子滞了一下,那一身青衣,此时仿佛被添置了一丝忧愁一般,静默异常。
过了片刻,白染的手从诸葛明空的手腕上离开。他正准备去收锦帕的时候,诸葛明空拿起那锦帕,在手中张开,随后静静的看着上面绣着的血色花朵。
一片血红色的花丛,残阳似血的妖艶与凄丽,有着一种决绝的美。
“明空小姐,请还给白染。”白染温声的说道,目光直直的注释着那一方锦帕。
诸葛明空望向白染,随后微微一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干嘛要还给你?”
此时,白染的眸子静的深沉,俊美的容颜看起来也仿佛笼罩了一丝黑暗,过了很久,他温声道:“无人在乎,何须救治?”
听到这话,诸葛明空笑了一下,目光望向锦帕上的血红花朵,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无义草!”白染温声回答。
“什么意思?”诸葛明空再次问道。
“无情无义。”
“这是锦绣送你的,对吧?”诸葛明空看着白染再次问道。
白染目光微沉,随后眸子静静的看着诸葛明空,道:“都说明空小姐胸无点墨,粗俗无礼,空有美貌,可是就白染看来并非如此,这的确是她送我的。”
听到这儿,诸葛明空目光望向容毓,道:“容毓,我对你的情,你能看出来吗?”
“清清楚楚。”容毓温声回答,目光柔和。
“那你说医皇救治人身人命,却救不了自己的心是为何?”诸葛明空再次问道。
“因为太过执着了。”容毓微笑着回答。
“你真的很聪明。”诸葛明空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随后将她锦帕房子棋盘上,指着上面的血色花朵道:“医皇说这叫无义草,无情无义。但是我却只知道它叫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加上它开在上坟的日子,所以有人认为它代表的是灾难,死亡与分离。”
说到这儿,诸葛明空停下,目光温润的看着那锦帕上的曼珠沙华道:“锦绣是天下第一绣娘,我曾与她有过交谈,她说喜欢无义草,但是却不喜欢它所代表的无情无义之意。不过我告诉了她,曼珠沙华,还代表相互思念,因为永不相见。”
她的话刚说完,白染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伸手从棋盘上拿起那方锦帕,随后小心的收到了怀中。
“明空小姐,你月信之期疼痛,是因为体寒,好好调养一番便会好些。”
“还有其他的吗?”诸葛明空看着他,问道。
“白染学过灵术,刚才也用灵术为明空小姐探查了一番。”白染静静的看着诸葛明空,眸光此时变得幽深起来:“若我料得不错,明空小姐的记忆被人改过。”
一听到白染的话,诸葛明空愣在了当场。被人修改过记忆?这世界上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吗?
但是想到宗政一族,想到月华,顿时她的心有些的波动。目光看向白染,诸葛明空开口问道:“能不能恢复?”
“这个……”白染沉默了一下,随后极为认真的回答:“若是身体上的伤痛,白染必能医治,但是灵术白染只是略通,不能帮助明空小姐。”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诸葛明空淡淡的说了一声,但是心却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的平静宁和。
“那白染就先告辞了。”他慢慢走到桌边,拿起他的药箱,随后向外面走去。在跨过门槛之后,白染突然停了下来,温声道:“多谢明空小姐,助我看清。”
“我只是不想锦绣伤心罢了。”诸葛明空温声的回了一句,并未看向白染。
此后,白染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温润:“不过明空小姐,白染这不是为三皇子说话,而是为你打算,你还是去寻找办法,找到真正的记忆为好。活在真实之中,总比虚假要好。”
白染的话让诸葛明空一愣,手中的黑子不禁掉了下来,落在棋盘之上。目光随着那黑子的移动,愈发的深沉了起来。
随后,她抬起头,望着容毓,笑着问道:“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容毓静看着她,眸光有些许的沉深,随后他移到她的旁边,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喃道:“不管真假如何,你如今幸福开心不就好了嘛!夜天赐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
听到容毓的话,诸葛明空不禁更加近的靠近容毓,她抱着他,道:“他说十二年前,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我救了差点被人刺杀的他,告诉他想要活着就得忍。七年前,他说我与他在北地的浔阳台对弈了一局,他输得惨败,而当时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他说之后的每半年我便去北地看他,在那里住一个月,教他治国练兵之道,他说直到四年前你的一纸和离书,我再也没有去过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