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城主府,青离在结束了正事的交流之后便开始与苏明夫妇话起家常来,“城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打断了双方的交谈,只见老者微微驼着背,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满满的惊恐。
那跌跌撞撞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担忧,至少青离敢说,若是她以这般姿态跑来,定是早就摔了。
青离没注意的是苏明在看到这老者时,他的身子不自禁的抖了抖,脚步微微挪动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在那里,他方便跑掉……
“既然城主您有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夜几步踏在青离的身前躬身告辞,一把拉住此时正一脸好奇的望着老者的青离后便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城主大人和美貌的夫人,我们去接我们的伙伴了,呆会儿见!”反应过来的青离笑得一脸灿烂的朝着苏明夫妇挥手告别,看的苏明夫妇唇角微勾。
“这次又是什么事?”苏明目送着青离离去,当他看向老者时,老者正好到他的跟前。
“哧啦!”老者扑到了苏明身上,两手抓向了苏明的裤子,见此苏明脸色大变,急忙一闪,下一刻,苏明的衣角出现在了老者的手中。
看着那衣角,苏明摸了摸胸口,一脸的庆幸,庆幸之后则是怒火顿生,在他身旁的冷柔却是乐不可吱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妻子一眼,苏明冷眼射向老者。
“凌轩!你就不能别折腾我?上上上次是洒奇臭无比的花,上上次是把我扑进臭水沟,上次是泼了我一盆洗脚水,这次你、你竟然……”
在他身前的老者嘿嘿一笑,向着苏明的方向踏了一步,见此苏明立马后退一步,看得这名叫凌轩的老者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躲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苏明听此一个气息不顺,当即就连声咳嗽起来。
“别咳了!这次是真的有事,库房丢了一颗灵士级的破境丹。”
“什么?”听到这话的苏明差点跳了起来,连咳嗽都给忘了。原来这还能止咳啊!凌轩颇为无良的想着。这个时候他忘了这灵士级的破境丹整个城主府一共也就只有那么一颗。
“是苏凯那小子偷的,我本想去要回,却得知了他已身死的消息。”说到这,老者叹了口气。
“多久的事了?”苏明一脸肉疼。
“昨天!”
“什么?昨天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一瞬间他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城主府,此时刚走出城主府的青离一个哆嗦,看向府内的目光充满了敬佩。这声音,嗯、真够洪亮的!这气势也真够充足的!
然而怒吼的苏明只是愤怒的瞪着凌轩,有心上前揍他两拳,可奈何、他不敢!他已经被整了无数回了,没次想要报复最后都报复在了自己的身上,如今的他只能躲了。思绪回到方才,他忍不住一个哆嗦,刚若是被他给扒了裤子,他这辈子都不用见人了……
“那个时候你在街上,于是我就自己查了,这不、刚查出来就来给你汇报了。”凌轩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苏明有些无言以对。
“他偷灵士级的破境丹干嘛?他又用不着。”
“谁知道啊!”苏明呼吸一窒,瞪向那个喜欢捉弄他的人,然而人家压根不鸟他!当下便垂头思索起来,如此十息之后。
“真是的,每次都得我来提醒你,你就不知道想想有谁是灵士九阶且与他有些交集呢?”
“……”苏明有些羞恼的摸了摸鼻子。
看着丈夫那般可爱的模样,旁边的冷柔捂着肚子笑了个天翻地覆,笑着笑着,她的眼前有了些模糊,记忆似乎从孩子出了事后,她便从未再这般笑过了。
若是换做从前,任凌轩再怎么捉弄,眼前的丈夫又何曾有过这般模样。
“是醉梦楼梦姬?”苏明沉思着,他的脑中似有许多线天在穿行着,最后连成了一条线,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青离的伙伴并未杀苏凯的话,那么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梦姬。以他的观察不难看出,梦姬绝不是会委屈求全之人,况且在那梦姬身后还有人站着,而这也是苏安不敢动梦姬的根本原因。
若是苏凯以破境丹要求梦姬委身于他的话,杀人躲宝实属正常,毕竟在这修仙界,修士对实力有着近乎本能的执着。
可若真是她的话,苏凯也就白死了。
“凌轩!你帮我查查醉梦楼梦姬,可能这次的凶手并不是那个人。”
“是,城主大人!”凌轩立得笔直,朝着苏明躬了躬身,看得苏明忙闪身避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也弄上这些虚礼了,我可不敢受你如此大礼,指不定马上就得还回去!”苏明朝着凌轩翻了个白眼。
“还有就是你什么时候才肯变回以前那样,顶着这副鬼样子干嘛呢?”
“哪天想换就换回去了呗!”凌轩的眼中划过丝丝迷茫。
“哎……你又何必呢?”苏明轻轻的叹了口气。
“呵呵……”一丝轻笑缓缓消散在风中,其中的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清儿醒了!”凌轩轻描淡写间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非常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什么?”看着夫妇两急切的模样,凌轩微笑着点了点头。
“刷!”的一声后,片片落叶从空中飘落而下,眼前已再没了那两人的身影。
“等……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微风中,他的脊背不再驼着,看着在风中飘舞的树叶,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这么一句话,声音有些飘渺,出口的瞬间便消散在这微风之中。
城主府中一处满是翠竹的庭院中,那里有一个竹屋,屋中躺着一个异常孱弱的少年,少年的皮肤带着久病的苍白,浑身上下更是消瘦得几乎只剩下皮与骨头了,这少年名为苏清竹,乃是苏明夫妇唯一的孩子。
此时少年躺在床塌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房梁,自他十六岁时昏迷后他便未曾醒过了,即使是耗费了苏明的修为,也只是让他保留下一口气而已,到如今,他已经睡了整整一年了。
时隔一年再睁开眼,却是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和事在他脑海中快速的放映着,让他的记忆慢慢地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