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
“嗯,有人来了。”
二人起身,拿了挂在墙上的工具警惕的站在门边。
“哐!”片刻后,门被人大力推开。
“咣!”一声闷响,来人被沈芸曦一棒打晕在地上。
“咦,又是他!”周子暄弯下腰,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他不是山上那个喊我们‘妖怪’的人吗?说起来这户人家倒也像是打猎人家,他该不会是这家的主人哦?”她接过沈芸曦扔来的绳子,将他绑上。
“问问不就知道了。”沈芸曦手里端了一只盛满雨水的陶碗,“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说完,就往那人脸上泼去。
“唔……”猎户被水泼醒睁开了眼睛。“哇!是山里的女妖怪!你们竟然找到我家来了,难道是要害我?救命啊——”看清了眼前的人,他急忙大呼救命。
“你叫魂啊?”沈芸曦顺手抓了一把稻草塞到他嘴里,制止了他很有可能惊动整个小村所有人的大叫。
“唔、唔……”
“嘴巴被塞住了还想叫?”周子暄觉得这人真是好笑,也懒得在跟他罗嗦。“喂,放心好啦,就算我们是妖怪也不会害你,只不过想麻烦你回答几个问题。”刚要把他嘴上的稻草拿开,又停了手,“你可不准乱叫哦,不然……”
“不然我们可是会吃了你哦……哈哈……”沈芸曦把话接过,和周子暄一起笑的很邪恶。
没办法,对于那些死脑筋的人,恐吓或许比解释来的更有效。
这招果然很有用,那人果然不再大叫,只是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想问何事?”
“这里是哪里?”
“天、天齐村。”
“天齐村?怎么和天齐渊好像。”
“这村子本就是因此而得名。”
“这么说这里是齐国?你们大王是谁?”周子暄接着问,心中已经否决了是殷商时期的想法。
“怎能直言大王名讳!?”猎户惊讶,“被人知晓那可是死罪。”
“这里除了我们三个连个鬼也没有。”沈芸曦负手看着他。
“我们大王姓……姓……”
见他半天说不出来,周子暄问,“姓姜?”
他摇摇头,“姓……”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虽然半天没吐出句整话,但周子暄已经有了答案。“嗯……”她这次换了个方式问,“你们先王谥号什么?”
“威。”这次倒是答的很快,不过……声音真是小到可以。
这下沈芸曦和周子暄全明白了,她们现在所在的时空,竟是诸侯混战,群雄并起的战国。不过,她们认为诸侯啊,大王啊……这些都和她们无关,她们只需要知道自己所处的时空后找到“苍离之璧”,返回到她们本该在的地方。
“哦,原来你们现在的大王是田辟疆啊!”沈芸曦解下他束发的布带,用刀割断一截递给周子暄,自己用剩下的一截把长发绑起。
“你、这、这可是你说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他不停念着。
也不用再问什么了,沈芸曦看了一眼同伴,“走吧,子暄。”
“出来出来,都出来!”门口突然出来一阵锣声,随后便是一阵吵嚷。
“怎么了?天还没亮怎么就这么吵?”她们偷偷从窗户往外看,发现村里来了一队官兵。
“唉……”猎户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又是朝廷募兵,再这般抓下去,村里也剩不了几个人了……”
两个女娃儿沉默了一阵,便开门了离开。毕竟,这些事她们想管也管不了,况且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喂!你们两个过来。”刚走出大门,她们就被一名官兵喊住。
那官兵上下打量这她们,“嗯……虽说是单薄了点儿,但勉强也能凑个数。”他指着另一个手拿毛笔竹简的官兵,“去,你们俩到那儿去。”看样子是要把她们收编入伍。
“哦!”答应的倒是干净利落,但刚趁他一转身,两个人便拔腿开跑。
“抓住他们!快!”一见不对,那个官兵急忙抽出腰间佩剑追着逃跑的两人。
“怎么没有啊?”一边跑,沈芸曦一边在小包里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周子暄有些焦急地问。
“狼眼手电啊,我明明记得有。找到了!”她停了脚步,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转身往追来的人照去。
“哇!”所有人都捂着眼睛,大叫起来。“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的眼睛眼不见了!”
“哈哈哈,知道厉害了吧!让你们暴盲三分钟,哈哈哈……”沈芸曦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小曦,别闹了,还不快跑,再等一会他们就能看见了。”见她老毛病又犯了,周子暄急忙催促。
已近黎明,天边泛起了微微的红光,千年前时空的第一缕阳光就要洒下。
山间的花草上还留着昨夜的雨滴,清晨的小路上,两个男装打扮的女娃儿飞快地朝前跑着,没有目标,也不知道目标在哪里。
“真是倒霉!不是说雨不过午吗?为什么偏偏到了中午就给我下起雨?!”一边遮着头跑,沈芸曦一边气呼呼地抱怨。“子暄,你说这老天是不是专和我们过不去?”
“这就叫‘天有不测风云’嘛!”刚说完,周子暄在一块大石前停住,“小曦,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呢——‘七星湖’。”然后又转身指了指东边,“封神陵应该就要到了。”
这两个女娃儿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发现了小罘山的山隅,不仅惊讶于传说之真,更决定要去一探所以。有好奇,有刺激,有兴奋,有惊喜……每一个理由,都驱使着她们一闯那世人敬畏的封神陵,甚至忘了封神陵是何种地方。
封神陵,位于泰山东,小罘山山隅西,传说中上古神氏安寝之所,内藏神器,机关无数,凡盗陵之人,皆死于其中,无一生还。
关于那小罘山,也有一个传说——世有道,山隐匿。世无道,山现形。
但是,即便是这样危险的地方,她们也要闯。因为她们还有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寻找“苍离之璧”。也许它就在里面,虽然只是也许,她们也要一拼,总好过毫无头绪的等待。
“子暄,你快点啊,不然一会儿雨下大了怎么办?还有,哇——”一把竹伞落下,沈芸曦一跤跌在满是雨水的地上。“有没有搞错啊?最近老让我摔跤!又是谁啊?走路这么不长眼睛!”她一身沾满泥水,屁股被摔得生疼。
“这位小兄弟,你还好吧?”
“好你个头啦!你来摔一下试试。”一只手撑在地上,她头也不抬,不满冲口而出。
“还是先起来吧。”一只手伸到她眼前,这时她才抬头。蒙蒙的细雨中,青衫少年笑的淡泊而温和,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又清澈见底。他伸了手,浅浅注视着她。
稍稍愣了半秒,沈芸曦拉了他的手起身。“谢谢。”她居然对撞倒自己的人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两个字。
“你没事吧?”周子暄跑上前,关切地问。
“怎么了,忆然?”他身后,走来一位执着竹伞的英俊白衣少年,飞扬的剑眉下,那眼睛里闪烁着少年的骄傲。
“我不慎撞倒了这位小兄弟。”青衫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
“真对不起,我这位兄弟绝非故意撞倒你朋友。”白衣少年朝急急跑来的周子暄抱歉地笑笑。
“没关系。”礼貌地回答一句,她侧头向沈芸曦,“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到没什么,就是屁股被摔得好疼。”沈芸曦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然后两人笑了起来。
“那走吧。”憋着笑,周子暄拉拉她的衣袖,“我们还有正事。”
“嗯。”揉着屁股,她点点头。
“小兄弟请留步!”青衣少年喊住了沈芸曦。他弯腰拾起方才被她撞落的竹伞,“你拿去用吧。”
“给我?”沈芸曦怔了怔,随后道:“无缘无故的,你干嘛借伞给我?”显然怀着戒心。
“呃……”一时语塞,他居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回应,然一瞬间后,眼里又盈起了笑意,“不是正在下雨吗?你们拿去用吧,我们合用一把就好。”不由分说,就上前把竹伞塞到她手中。
“嗯……谢谢。”她对着他微微笑了,打着伞,同周子暄跑在午后淅沥的雨中。
“真是好清秀的两个小兄弟。”望着离开的两人,白衣少年举着伞走到青衫少年身旁。
青衫少年也望着在雨中渐渐消失的两个人影,轻轻道:“是啊……”
“走吧。”白衣少年拍拍他的肩膀,“今日又失败了,看来我们还得好生琢磨一番。”
“嗯。”缓缓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和打伞的白衣少年一同离开。
沈芸曦和周子暄绕来绕去,约莫过了好几盏茶的时间,两人在那传说中的小罘山西角,终于发现了一个掩藏极好的山洞。二人摸索着,渐渐往里而去。
沈芸曦用狼眼在仔细照了照漆黑的山洞,“子暄,你看!”她发现人面纹石墙的左下角,竟有一个盗洞。
“没想到这么深的地方也还有盗洞!”周子暄留意到这个盗洞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行啊,这个洞口的直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胖一点的人钻进去也能轻松通过。”
沈芸曦往盗洞探了个头,“这个摸金校尉可够可以的,竟然能在一片山岭中找到封神陵的准确方位,相形度势的本领很是了得嘛。”
她们又观察了半天,发现这个盗洞是斜着下去的,推测可能就是个切洞,不过只要看好了直线距离,按照预先计算好的方向,穿过溶洞,继续奔着封神陵主殿挖掘,就不会被陷到封神陵中迷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