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静静的走在一条幽静的石板街道上,一个个古代的建筑,错落有致的林立在街道两侧。卓然来到一家清新淡雅的小店门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店里有几个顾客。店门前站着一个女孩笑颜如花,安静的看着卓然,绝美的容貌加上阳光般的笑容,让卓然微微有些失神。尽管卓然不认识这个女孩,但是感觉上是那么亲切,突然,卓然无力的倒了下去,看着女孩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卓然伸过手去,可是无济于事。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涌来……卓然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又是这个奇怪的梦,不认识的地方,不认识的人,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唉……”卓然揉揉头……突然间,卓然感觉嗓子一甜,心里暗叫不好,赶忙用手帕捂住,一口鲜血喷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几乎被染成鲜红。
看着这一片鲜红,卓然无奈苦笑,本来是堂堂卓家二少爷,仪表堂堂能力非凡,一生金钱地位衣食无忧。然而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从十八岁开始,卓然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时常会吐血,鼻血也会突然流下来,尤其是情绪激动的时候,比如刚才的梦就让卓然口吐十几两鲜血。得病之后的一年里,以卓家的势力召集夏阳国全国所有专家会诊,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尽管当世热兵器已经成为主导,但是武功和冷兵器在高层依然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因此很多家族和组织都崇尚武学,卓家这种大家族更不例外。正因为这样,很快,家族也对卓然不再抱任何希望,因为卓然显然已经在武学上难有成就,家族态度大有转变。
从最初的顶级VIP病房,后来转到高级病房,再到现在的普通单间,就可以明显看出,家族已经放弃了卓然这个毫无前途的病人,卓然丝毫不怀疑,再过段时间自己恐怕要被转入普通大病房了,而且这一年来几乎没人来看望自己。
对于这些,卓然其实并不意外。卓然是卓家二爷卓振风的儿子,几年前由于卓家老爷子卓啸天年岁渐大,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二儿子卓振风。那时的卓然身为家主之子,是何等春风得意,不可一世。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夺走了卓振风夫妇的生命。所谓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觊觎家主之位的大有人在。卓然的境地也是一落千丈。这些年来,对于父母的死,卓然心里一直都有疑惑,堂堂卓家家主死了,家族那边草草认定意外就不了了之了。恐怕这个意外没有这么简单。无奈卓然势单力孤,根本无从查起,后来又突发怪病,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但是这件事就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卓然的心上。
想到这,卓然无限伤感,不由得摸了摸挂在胸前晶石,这是父亲死前交给卓然的,晶莹剔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卓然一直在戴在身上,从不摘下。想起父亲,卓然不由暗骂自己无能,让父母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卓然觉得不如马上死了更好受些。
看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刚刚走过凌晨一点,卓然重新躺在床上,转头看见了窗外的点点繁星时隐时现,浩瀚无垠的星空让卓然本来如死灰般的心突然有了一种霍然的感觉。卓然决定到天台上去看看,他宁愿死在星空下,感觉总比在这病床上憋屈死好得多。
卓然拔掉输液针头,关掉检测仪,悄悄来到了天台,短短的一段路程,已经让卓然用尽全身力气,气喘吁吁。
晚春的天气,和风徐徐,气温宜人,让卓然感觉十分舒服。卓然躺在天台上,看着无垠的星空,纯净黑幕上的点点银光格外迷人,悠远壮丽的银河横跨星空,这一刻是如此安静祥和,此时卓然忘了自己的病,忘了家族的态度,忘了所有的世态炎凉,仿佛自己正在遨游太空。
点点星光自天幕飘落,落在自己周围,使自己沐浴在星光中,卓然慢慢站起身,惊异的看着自己身上闪耀着的星光,这是幻觉吗?亦或者是个梦?如果是梦,那就千万不要醒来。卓然感觉自己星光托起自己,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卓然不由的闭上眼睛,似梦似幻的感觉,卓然想,我这是要死了吗?如果真的就这样死去,倒也真的不错。
突然,卓然感觉眼前一亮,卓然睁眼一看,只见一道白光犹如流星一般,自天空急射而下,转瞬间已到身前,卓然甚至都来不及惊叫一声,白光已经射入卓然胸口。
竟然被星光射死,这种死法可是惊世骇俗了!卓然自己无厘头的想着。
渐渐的卓然意识模糊了,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亮!不知道过了多久,卓然感觉眼前一片刺眼光亮,这是天堂吗?还有鸟儿的鸣叫,真好听……还有女人的惊叫……嗯!…。。等等!女人的惊叫?!卓然睁开眼睛,猛然看见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护士,正惊讶的盯着自己:“你这个人,怎么睡在天台,穿着病号服?你是病人?!你是哪个病房的?!”面对小护士连珠炮似的询问,卓然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没死,昨晚只是一个梦而已,自己还要面对病痛和人情冷暖。卓然起身冲小护士歉意的笑笑,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卓然离开天台回到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卓然不由得回忆起昨晚那个奇怪的梦,不自主的摸了摸胸口,却没有任何异样,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还是常规的治疗。除了医生和护士,依然没有人来看卓然,哪些所谓的亲人和朋友,都仿佛从卓然的世界消失了,尽管卓然病情有所好转,一连几天都没有吐血,体力也大有恢复。但是卓然依然高兴不起来。
体力的恢复还是让卓然感觉方便了很多,可以到楼下走走,不用整天闷在病房里。卓然走出电梯,回头无意中发现交费处的一道身影很熟悉。好像是三叔卓振山的女儿卓灵,“她怎么来医院了。难道是来看我的?不可能,三年之中几乎都没来过。”卓然想想还是站远点,等她走了再出去,免得尴尬。
目送卓灵出了医院大门,卓然还是好奇卓灵来此的目的,“莫非是三叔病了?”卓然边想边走到了交费窗口,由于已经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了,很多护士医生都认识卓然,里面的小护士看到卓然过来,笑着问道:“有事吗?”
卓然笑着点了点头:“刚才那个人……”
“那不是你妹妹吗?又来给你交费了,这一年多都是你妹妹来,你们兄妹感情一定很好!哎,她刚走,你们没见面吗?”
“哦哦,”卓然随口应着,心中暗想:如果钱是卓家给医院交钱,那就直接汇款转账了,绝不会让卓灵来办。这么说,这一年多卓家已经连医药费都不给我交了。是卓灵或者说是三叔在暗中帮自己。想到这,卓然愤怒之余也感到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