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不出兵是完全正确的,张辽最初的想法就是围点打援,现在看来,点可以围,但援却是打不到了。洪胜在准备巴蜀之战的时候曾经说过,对于严颜、冷苞、张任三人,要尽量招降!可见洪胜对这三人的重视,冷苞已经归顺,现在面临的是严颜。至于张任,贵为蜀国大将军,不到最后是没有机会招降的。
张辽在想方设法劝降严颜的时候,刘璋麾下谋臣孟达也在暗中招降红军中的将领,红军攻打巴蜀已经损失不小,现在又停滞不前,这巴蜀之战胜负尚未可知,红军的士气有些低落,有的将领也出现了立场动摇的情况,这才让费袆的计策有实施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北部战线都陷入了停战状态,只是日夜对峙,两军都不出战。
贺齐和张绣两军兵临南充城下的时候,庞义和杨怀也在城中部署完毕,在张绣下令攻击的同时,南充城中近千投石机和守城弩也开始工作,漫天飞舞的石块、箭矢和炮弹在两军之间穿梭着,不时地有人倒下,南充城墙高大厚实,红军的枪炮只能在城墙上留下浅显的痕迹,并不能撼动城墙分毫,城楼也是条石组成,红军的步兵炮击中后毫无作用。
虽然城头守军死伤累累,但城中兵力充足,很快就有人补上,试图登城的红军连续几次攻击都被击退,城下的尸体逐渐增多。张绣看到初战不利,只得下令全军暂停攻击,后撤十里。庞义见红军退去,连忙下令停止攻击,他得节省石头和箭矢,后方就是京城成都,不肯能有更多的支援了。庞义只盼着坚守南充耗到红军自行退却的时候。
张绣召集贺齐、张翼、吕旷、孙劭等将领研究对策,从当天的作战情况来看,城中储备的作战物资和器械应该十分充足,而且兵力仍有八万之众。日前红军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兵力是远远不及南充守军,而此处又没有重炮,如何攻城?
贺齐道:“天下城池之坚,长安城可算首屈一指,当年攻长安时,陛下用的是爆破作业,我们何不也用此招?”众人都点头同意贺齐的说法。
随后张绣下令全军集中火力攻击,吸引守军的注意力,爆破队在炮火的掩护下携带炸药迅速向城门靠近。
南门的杨怀看到红军的动向后顿觉不妙,在红军如此凶猛的火力掩护下,这些人跑到城门前必有什么诡计,于是令城门伏击的守军向城下浇滚翻的热水,红军爆破队顿时遭受了严重损失,在大批量的热水浇灌下,堆积在城门外的炸药迅速流失。
红军连续数次堆积炸药都宣告失败,张绣令大军撤回后,连夜研究安放炸药的事宜。吕旷道:“既然在地面上很难成功,我们可以把炸药埋在城门下面的地里,爆炸效果不会受太大影响。”
根据吕旷的建议,张绣决定采取坑道作业的方法,从远处红军大营挖起,一直挖到城门下面,随后堆积炸药,轰炸城门。为了掩人耳目,张绣每日派出不少部队向南充城开炮,庞义和杨怀以为红军炸毁城门的计策遭到失败后只会选择强攻,根本不会留意地下的动静。
初期挖掘时距离南充城较远,所以毫无顾忌,进度飞快,越接近城门越容易被守军发觉,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庞义看到红军每日里只是开炮,并不进攻。心下起疑,于是与杨怀商量道:“红军每日只派少量部队向城中开炮却不进攻,你不觉得可疑吗?”
杨怀道:“听闻红军有专门的攻城炮,这些时日却见军中没有此物,他们每日开炮牵制我们,会不会是在等攻城炮运到啊?”
庞义点点头,说道:“这个倒是很有可能,真要是这样,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两人商讨一夜,天亮以后,杨怀整顿骑兵杀出城去,南部的贺齐看到杨怀亲领骑兵杀了出来,连忙组织防御阵型,数百支步枪和百余门步兵炮瞄准了杨怀的骑兵,杨怀见红军列出阵势,催动战马快速奔去。贺齐一声令下,枪炮齐鸣,杨怀军人仰马翻,纷纷倒地。
杨怀的主意是以最快速度冲入红军阵型,让红军的枪炮无法发挥作用,都是冷兵器作战的时候就有了胜算,就算不敌,凭借战马逃脱也不太难。所以杨怀率领骑兵不顾生死全速向红军阵中冲去,贺齐见状,连忙派出第二个防御队,在第一梯队后面举枪射击。杨怀冲入红军第一梯队后挥起长刀左右砍杀,顿时造成了大量的伤亡,红军只得用刺刀与杨怀军战到一起。
红军刺刀虽然锐利,但毕竟是步兵,被杨怀骑兵杀得节节败退,这时后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红军第二梯队开始射击,杨怀军避无可避,几乎全被射杀,杨怀的战马也倒地而亡,把杨怀甩在一旁,附近的红军士兵连忙冲上前去把杨怀捆了,杨怀没想到红军射击时首先打马,连称失算。
杨怀既然被擒,贺齐倒也没有为难他,只令押往后营严加看管。随后贺齐大军继续向城中攻击。庞义见杨怀被俘,大吃一惊,只得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战。十天后,红军的炮火更加密集,守军被压在城下不敢露头。时间不长,挖掘部队差不多已经挖到了城门下面,由于挖掘的时候是直线,倒也不需要观测,随后张绣军拆解了许多炮弹制作成炸药包,把大批量的炸药送入坑道,堆积在南充城东门下面的地道中,长长的引线一直延伸到红军的后营。
布置完毕后,张绣令大军后撤十里,把新组建的骑兵部队放在最前面,其余各军都在骑兵两侧成前弧形列阵,确保各部在城门炸开后以最短的时间冲入城中。
庞义见东门外的张绣主动撤军,于是令东门守军严密监视,而自己率领主力杀奔南门,因为贺齐军在南门发动了攻城战,不少红军已经踩着云梯登上城墙,虽然很快就被杀退,但已经左支右绌。
正午时分,张绣令人点燃了引线,粗粗的引线喷着火焰向坑道中延伸。张绣军神情激动,就等城门炸开冲入城中。不一会儿,南充城东门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响,城门处立即乱石纷飞,部分城墙被巨大的爆炸气浪震塌,城门洞迅速下陷,坚固的城门已经四分五裂。
张绣一声令下,全军如离弦之箭,快速向南充城杀去。在南门指挥作战的庞义赶到脚下一阵剧烈地震动,接着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暗道东门完了,随后立即带领亲兵卫队向东门跑去。南门的守军没明白庞义的意思,于是也纷纷下城追随庞义去了。
贺齐见城头守军都不见了踪影,连忙率领全军迅速登城,没有了城头守军的压制,南门很快被红军掌握,随后城门大开,第十二集团军全军涌入南充城中。庞义回头看到南门的守军也跟着来了,心中大急,连忙喝令他们回去,这些士兵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乱哄哄地四散而去。少数返回南门的士兵立即遭到了红军的迎头痛击,全军覆没!
庞义亲率主力在东门内与张绣军战到一起,两军在城门附近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红军的刺刀最适合短兵相接。不一会儿,守军士兵的胸膛上就多了不少血洞,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腾出手来的红军士兵连忙装弹射击,眼前的守军纷纷倒地,在这种高速射击的枪械面前,再快的招数也是枉然。
黄昏时分,庞义抵挡不住,被迫率军撤入内城,张绣、贺齐两军杀入城中,掉队的守军士兵纷纷弃械投降。红军此时已经顾不得收拢降兵,尾随着庞义的部队向内城杀去。庞义的残兵退入内城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红军已经杀过来了,内城的城墙相对较矮,红军的炮弹和飞雷直接就能飞进城中,惊魂未定的庞义军再次遭到灭顶之灾。
脆弱的内城城门被红军的步兵炮炸毁,随后大队的红军杀入内城,庞义率军且战且退,很快遭到了红军的包围,拼死抵抗了一个时辰后,庞义身边只剩下三十余名亲兵,其余兵马大部分战死,余者都被红军俘虏。
张绣道:“庞将军,我不愿看到你的满腹才华从此深埋地下,愿为陛下招揽将军,希望将军能够答应。”
庞义道:“忠臣不事二主!南充既已失陷,我庞义也不愿苟活于世上,只求一死!”随后举刀就要自刎,张绣掏出手枪,对着庞义的佩刀连开四枪,庞义拿捏不住,佩刀掉在地上,几名红军士兵一拥而上,把庞义擒获。
南充战役以张绣军的大获全胜告终,随后红军分散到南充城的各个部位组织城墙修缮和战后重建工作。本来张绣准备乘胜追击,但张辽下令按兵不动,全军彻查武器弹药的消耗及库存情况,务必查明全部武器弹药的入库数和出库数。
张绣想,难道平南军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