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彭海就在其中,闻言却不理杜兴,对着惊讶的陆天赐大笑道:“陆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此人正是我的心头大患,咱们一起杀了他。”
杜兴闻言怒道:“高彭海!你就不怕十三少宰了你?”
高彭海高声喝道:“在这里杀了你,谁知道?杜兴,你的死期到了!”
一时间众人围着杜兴的元力盾施展各种武技,杜兴大惊失色,边叫骂边逃窜,但奈何高彭海等人数众多,又都是炼气期高手,即便是一个也不是杜兴容易对付的,杜兴施展各种身法却根本逃不出包围圈,终于彻底变了脸色。
陆天赐见状大喜,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凭他自己根本打不破这个如乌龟壳一般的元力盾,便随着众人一起攻击,毫不留手。这一次,由于杜兴腹背受敌,根本逃不出去,不一会的功夫,那元力盾便被陆天赐的风雷拳彻底打碎了了一道口子。
“兄弟们!加把劲!杜兴的末日到了,咱们照着陆小兄弟的样子只击一处,看这乌龟壳子碎不碎!”
随着众人一声应下,杜兴的元力盾不到片刻功夫便被几人打出几道裂口,这元力盾泄了元力,顿时不堪重负,彻底碎裂,杜兴惊恐的凝视众人威胁道:“高彭海!十三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高彭海却是不屑的扫了杜兴一眼,随后便与众人向后退了数步,只拦住了杜兴的退路,特意将杜兴交给了陆天赐。
陆天赐当然明白高彭海的意思,并且这正和他意,风雷拳毫不犹豫的轰了上去,杜兴惊恐的破口大骂道:“小畜牲,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天赐根本不理会杜兴在说什么,行如风,声如雷,片刻后,杜兴便被陆天赐活生生打死了。
“借我刀用用。”
高彭海递给陆天赐一柄钢刀,陆天赐一把接过,一刀将杜兴的脑袋剁了下来。高彭海又找出一大块方布递给陆天赐,陆天赐接过方布,将杜兴的头包在其中,便对着众人道:“天赐多谢各位前辈出手相助,但天赐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高彭海笑道:“去吧,快去快回,我在银城等着跟小兄弟叙叙旧。”
陆天赐拜别高彭海,便向着雪松林归去,他要将杜兴的头摆在陆展的坟前,告慰陆展的在天之灵。
走了一段时间,陆天赐再一次见到了那名妙龄女子与她的家仆们,这些人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狼狈。那些人明显也见到了陆天赐,想到昨天晚上的打斗立刻顿住了脚步,戒备的凝视着四周,生怕那个矮小的中年男子再莫名其妙的出来杀人。
待陆天赐走近,那妙龄女子见陆天赐手上提着一个布包,上面隐隐有着血迹渗出,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让她感到一阵恶心,面色发白,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妙龄女子昨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如今更是将胃里的酸水吐了出来,只见她面色发白,本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看起来倒是添上了几分病态,惹人怜爱。陆天赐见状急忙道:“这位姐姐,抱歉,我这就走。”
女子闻言急忙拦住陆天赐道:“小英雄别走,求英雄救救奴家。”但这一下那刺鼻的血腥味更是重了几分,不禁又是一阵干呕。
陆天赐急忙退后数步,见那女子的状况好了一些才道:“不知道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现在还有事情,若是方便倒是可以帮帮姐姐。”
他倒不是看这女子漂亮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而是天性善良,见这女子和她的家仆们狼狈的样子确实像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便也想顺路帮帮他们。
女子闻言大喜,面上也增添了几分红润,秋波盈盈,看起来宛若少女。她倒不先说难处,而是叫其中一名家仆取来一口墨黑色大刀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小英雄的刀。”
陆天赐接过家仆递过来的魔刀黑龙,竟是他昨夜追杀杜兴时将这柄刀忘在了山谷中,由于他不使刀,便没有放在心上,哪里想到竟被这女子特意取了出来。如今,他对这柄刀唯一好奇的便是这刀的材质,非金非铁,摸上去甚至有些粗糙感,但其却是削铁如泥,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是沾之则断。
女子见陆天赐接过墨黑色大刀,才道:“奴家姓申,名申宛烟。”她边说边瞧着陆天赐,见他只是在听着,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来,不禁有些失望,想到昨夜这人更绝,甚至对自己一点惊艳的神色也不曾有,更是对自己的魅力隐隐产生了怀疑,难道申家这些年的奔波流浪,倒是让自己变丑了不成?以往哪怕是街上十二三岁的孩童,见到自己也会说一声漂亮的大姐姐,哪里像这人一般简直是一根木头。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她将失望藏在心底,将剩下的话一气说完,道:“是申家的大小姐,我申家本是雪域国名门望族,却被小人陷害,如今我与父母和弟弟背井离乡,哪知对方还不放过我们。我已经与父母弟弟失散,此时又被坏人盯上了,若不是家中死士赶来相助,现在小女子已经惨遭杀害了。”
陆天赐见她表现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中更是淌过几滴泪水,不禁更是担心这女子的处境,便道:“我不知道姐姐的对手实力如何,又不能和姐姐同路,但若是遇到那些追兵,我会先替姐姐抵挡一阵。”说着又指了指手中的布袋,带着歉意道:“如今我还要去祭拜义父。”
申宛烟闻言心中便有些不舍,她倒是不担心陆天赐会不会遇到危险,毕竟自己并不重要,那些追兵也都是武者世界中所说的凡人,她更希望陆天赐能与她一路相伴,终成眷属。但想归想,总不能说出来,便遗憾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小英雄了,不知道那是不是昨天的大恶人?”
陆天赐见她指着手中的布包,知道她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东西,点了点头道:“是杀父仇人。”想到昨夜这些人受到自己的牵连又道:“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的人,真的很抱歉。”
申宛烟道:“小英雄不必在意,他们都是死士,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会善待他们的家人。”她想更多的了解一下陆天赐,便道:“不知小英雄名讳,将来若有缘再见,宛烟一定好好招待小英雄。”
陆天赐道:“姐姐不用客气,我叫陆天赐。”
申宛烟将陆天赐的名字默默记在心底,秋波荡漾,明眸似水,含情脉脉的带着媚态娇笑道:“天赐,我虽然长你几岁,但没你本事大,你不用总是姐姐的称呼我,只要叫我宛烟就好。”
她这模样若是叫其他男子见了,必定心乱神迷,但陆天赐却是丝毫不为其所动,甚至对她的表现有些不解,他接触过的女子只有陆莲和琦儿。陆莲对他不必多说,几乎都是恶言相向,而琦儿总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谈笑玩闹间自有一翻独特的魅力牵引着他的心,可这申宛烟却是有些惺惺作态了,甚至一颦一笑间都似是在故意挑逗着他。
陆天赐并不知道,这正是民间女子与官家女子最大的不同。由于名门望族之间的身份高低分的并不是那么清晰,若是交流不慎,必然会得罪某些势力,所以她们不仅仅要保护自己,还要自幼学习如何与王公贵族的年轻公子们打交道。对于这些官家女子来说,这些讨人喜欢的小伎俩早已是信手捏来,更何况申宛烟这其中的佼佼者。不过申宛烟却万万没想到,陆天赐与那些花花公子们不同,他虽然住在陆家庄,身边却有个陆莲,即便是不喜欢陆莲的任性妄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美若天仙。离开了陆府,心里便有了一身是谜的琦儿,更何况琦儿与陆莲虽是不同的类型,但只谈美貌,却是春兰秋菊,各有不同。两人都是那般美貌,似乎哪怕改变一点点,都会破坏了那精雕细琢般的完美,令人心生遗憾。所以申宛烟的容貌对于陆天赐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而那种与民间女子最大的差异,反而让陆天赐心生厌恶。他与申宛烟根本不熟悉,为何申宛烟要用如此行为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
陆天赐不再接话,道了个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甚至对申宛烟的身世也产生了怀疑,不过想到那日遇上的镖局,猜到申宛烟或许就是那车中安慰其弟弟的女人,也就勉强信了三分。
申宛烟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陆天赐消失在视野中,心中不禁起了几分恼怒与恨意,她与年轻男子接触的多了,如何猜不到陆天赐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漠了。她本是申家大小姐,从未想过会沦落荒野,本是幻想着自己将来会和心仪的白马王子成双成对,自从家族有了变故,平日里那些对她大献殷勤,风流倜傥的公子们竟是对她家避之不及。如今她好不容易看透了人情世故,遇上了陆天赐,觉得此人与那些王公贵族大不相同,又不失男子气概,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情谊,哪里想这人竟是如此冷漠。若之前的冷漠还能说明陆天赐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但刚才的冷漠根本就是他不识抬举,看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