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赐没有说话,聚精会神的凝视着那正在摇动的木碗,心中猜测着结果。他想到这确实是个能快速赚到钱财的好办法,但要是猜错了,也是血本无归。
徐六子见陆天赐紧盯着木碗不放,暗中向那摇筛子的荷官打了个眼色,口中大声叫道:“来来来,我压小!看看我小兄弟的气运强不强!”
那荷官听罢嘴角露出奸笑,手里摇的更卖力气,待围在桌前的众人全都下完注,便使劲往桌子上一扣,掀开木碗道:“二四二共八点小!”
陆天赐听到果然是小,心头也是浮上喜意。他也赌的是小,不过没有压注而已。哪里会想到徐六子也压小,荷官又果然开出小来。
徐六子将荷官分给他的银两从桌子上拾起后取出一半来递给陆天赐,口中兴奋异常的道:“小兄弟,果然是小!你真是福星啊,这是你的,拿着,去试试手气,压多少都没关系,压的多,赚得多!“
陆天赐丝毫不客气的接过银两,心里一点压力也没有,既然是规矩,那就算是他的。又想到既然之前开了两把小,那这把可能还是小,便将银两全部压在小字上面,一点也不担心这些银两打了水漂,反正是徐六子送的。
荷官奋力的摇了摇木碗扣在桌子上,待众人都下过注,便将木碗翻开,道:“一一三共五点小!”随后将桌上压大的银两全部集中在一起,按照比例分给压小的赌徒。分钱只是一会的事,可见荷官对分钱的工作有多么熟悉。
陆天赐抱着手中的银两别提有多激动了,这可是快够两本武技的钱。但他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再次将全部银两压在了大上面,他要赢取全部武技的钱!
那荷官愣了愣,还真没见过这么敢赌的,这个小子年纪不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将木碗使劲猛摇,随后狠狠扣在桌子上。
众人都下了注,荷官猛然掀开木碗,见是四六一,大声道:“共十一点大!”
陆天赐大喜,如此一来,自己的银两足够买武技用了,这还真是最快的赚钱方式。他将银两踹进怀里,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却听徐六子道:“小兄弟,别走啊,手气这么好,怎么也要多玩几把吧。”
陆天赐对徐六子心存感激,便道:“六子哥,我的钱够用了,再玩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猜到,先把我需要的武技买下来再说吧。”
徐六子一听这话也傻了眼,暗中冲荷官打了几个手势,对陆天赐哀求道:“老弟啊,不瞒你说,我在这里输多了,今天借着你的光才赢回来一些,现在还欠着不少银两呢!老弟是财神,怎么也要让哥哥我先把本钱赚回来吧。”
陆天赐带着歉意道:“六子哥,这些武技对我很重要,等我买完武技,我在回来陪你。”
那荷官却道:“你还真不能走,按照我们赌场的规矩,无论是谁,赢了钱都要交给我们四分利钱的!不然我们来赌场怎么赚钱?”
陆天赐一听便有些郁闷,交给赌场四分利那买武技的钱就不够了,不过只要再赢一次就好,陆天赐咬了咬牙,决定再赌一次。
这一次他将一半的银两压在了小字上,只要赢了钱,那这些银两就足够他交利钱和买武技了。
荷官暗笑,手中拖着木碗摇动起来,筛子哗啦哗啦的乱响,随后便扣在了桌子上,翻开木碗略带惋惜的道:“二五六共十三点大!”
陆天赐心底一惊,但愿赌服输,只是这次输的他心里很不甘,要知道他全指着这些银两呢。
荷官打量着陆天赐道:“小子,还要不要再来?”
陆天赐生怕这些银两再输出去,但他实在没有其他赚钱的路,为了买武技,他又不得不赌。
依然将银两压在了小字上,死死的凝视着荷官手中摇动的木碗,心中不时的求着他的生母保佑。
荷官猛地将木碗扣在桌上掀开,高声道:“六六六共十八点大!”
陆天赐浑身一震,之前赢钱的喜悦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杀意浮上心头,不过他强压住这份杀意,深深吸了口气,对荷官道:“现在我输光了,可以走了吧?”
荷官没有说话,徐六子却道:“小兄弟你玩的太狠了,哎,哥哥我真替你惋惜,不过你还有机会能赌,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冒险。”
陆天赐当然不想错过这种机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很愿意去冒险,便急忙问道:“六子哥,你说的是什么机会?”
徐六子道:“跟赌场借钱,借的钱只有两分利,就是不知道小兄弟肯不肯?”
陆天赐惊讶道:“这里还能借钱?那我先借来用用,以后再还行不行?”
荷官道:“你以为借钱那么容易?要不是徐六子介绍的,我们根本不会借你,而且借来的钱只能赌,不能花!”
陆天赐听到此便傻了眼,又问道:“那我要是再输了还不起呢?”
荷官道:“还不起没关系,只要徐六子不离开银城,你爱去哪去哪。”
徐六子接话道:“是啊兄弟,你需要钱,就再试试手气,哥哥替你做保,即便输了,有哥哥在,等你有钱了别忘了还上就行了。”
陆天赐心头一动,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要能赌赢这一次,他就能把需要的武技全部买下来。而且即便是输了,山贼手里也有的是金银,只要不被杜兴发现,自己在山寨周围多转转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收获。
徐六子见陆天赐松了口,愿意向赌场借钱,喜道:“兄弟果然够胆量,哥哥这就去帮你拿钱,你在这等着就好。”说罢,便挤出人群,走进了一间更显阴暗的小屋。
这屋子就在墙角,但若不是徐六子刚刚走进去,陆天赐甚至毫无察觉,他也不明白这赌场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环境。
过了一会,徐六果然抱来了一个布袋,布袋里全是银子,徐六子将布袋放到陆天赐怀里道:“小兄弟,前帮你拿来了,你点点看够不够用。”
陆天赐将布袋放到桌子上,解开布袋上的结,扒拉着银两粗略的数了数,很满意的点点头。他发现只要他赢了,那这些钱即便是还了回去,也足够他购买武技了。
徐六子笑道:“那好,兄弟,你慢慢玩,祝你赚个满盆钵盂。”
荷官笑着开始摇动手中的木碗,那三颗骰子碰出哗啦啦的声音,陆天赐仔仔细细的听着,瞧着。两次小都猜错了,这次便相信小的几率更大了,刚要将整只布袋放进压银两的小字上,猛然听到脑海里的老者道:“乖徒儿,你上当了,你现在赌什么都是输,为师借你灵魂之力,你只要盯着那木碗,待他扣在桌子上你再看结果。”
陆天赐心头一惊,急忙将手中的布袋提了回去,仔仔细细的凝视着那木碗,不一会的功夫,只觉木碗渐渐变得虚幻起来,里面的骰子清晰可见。只见那三颗骰子稀里哗啦的乱撞乱响,也看不出什么来。
荷官见陆天赐竟然将要下注的布袋拿了回去,心底一惊,不过看陆天赐那迷茫的表情,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在犹豫,便催促道:“小子,你还玩不玩?”
陆天赐道:“等你摇完了,我再猜。”
荷官哑然失笑,便将木碗扣在了桌子上道:“猜吧。”
陆天赐见骰子是三一三,便要将布袋压在小上面,却见那骰子突然自己动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三六五。陆天赐暗惊不已,急忙将布袋推到大字上,却见那骰子又动了,变成了一二三。
荷官见陆天赐将那布袋推来推去,也是心慌不已,急忙道:“小子,你到底压什么,你这样推来推去,我倒底开不开?”
陆天赐道:“我自己开!”
荷官道:“赌场没有这样的规矩!”
陆天赐猛然将布袋收回怀里,目光死死凝视着桌子下面,不到片刻功夫,那桌子也变得虚幻起来,陆天赐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还藏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墨黑色的奇怪石头。
怒火刹那间浮上心头,陆天赐运起真气,猛然将桌子用力掀翻,露出里面那个人来,指着那人大怒道:“好哇,你们竟然欺骗我!”
这一幕惊到了所有人,那些赌徒纷纷将目光扫向自己面前的桌子,不断的开始咒骂赌场,甚至有人开始像他一样尝试着掀桌子,却发现怎么也抬不动。徐六子则趁乱钻进人群中,悄悄溜出赌场,也不知去了哪里。
赌桌被掀翻,差点砸到荷官,荷官吓了一跳,急忙闪到一旁,心头也是惊讶不已,这赌桌可是被铁钉钉在地上的。但他顾不及多想,指着陆天赐破口大骂道:“哪来的野小子,敢到赌场来捣乱,兄弟们上!把他拿下了交给大哥!”
赌徒们见赌场要打起来,纷纷叫骂着躲到墙边,陆天赐那一桌的赌徒跑得最快,片刻功夫,整间赌场就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只有陆天赐孤零零的站在中间。
于此同时,赌场的角落和入口处赫然蹿出十余名大汉来,各各手持铁棍将陆天赐团团围住,其中几人更是满头是疤,面色狰狞。他们也知道陆天赐能掀翻桌子,不是简单的货色,丝毫不敢大意,更是给一中年白面男子让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