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赐惊得哑口无言,没想到问问身份也能让老者犯了疯病,还好这次并不过分,尚有些许理智,陆天赐哄了哄便将老者哄去修养灵魂了。陆天赐认为,老者所说的修养灵魂就和平时睡觉一样。
陆天赐在与老者的对话中很平稳的晋级到了引气期中期,丝毫没有任何阻碍,这和他与田凯对战时大量运用与消耗真气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如今的陆天赐只需要渐渐提升自己体内真气的储存量便可以了,这种利用真气扩充经脉容量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做,此时的他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修炼。
山贼的寨子他此时去了也和送死无异,为了尽早报仇,陆天赐需要武技,穿过雪松林便是银城,但他身无分文,也不知道一套武技的具体价格。
一只雪兔钻出雪洞,到窝边的雪松下寻找食物。雪兔是极西之地常见的小动物,由于气候原因,雪兔的全身长满了雪白色的长毛,看起来更像一团雪球,不过那双圆润的小眼睛还是出卖了它的身份。如此可爱的小动物或许在雪域国的一些富贵人家小姐眼中是宠物,但在类似于极寒山这样有着恶劣天气的地方,它们只是食物。除了那身长毛,雪兔的体形很小,味道也不鲜美,但勉强可以填填肚子。
陆天赐刚刚收功,正需要一些食物充饥,此时见到雪兔自然不会放过,几个跨越间便徒手抓到了它。雪松的油脂很耐烧,而且不畏风雪,陆天赐折断几根树枝便架起了火架,用火折点燃雪松枝,将雪兔穿进一根树枝烤了起来。
最后一快烤焦的雪兔肉咽下肚子,他将沾满黑污和油腻的双手塞进雪中胡乱洗了洗,便继续赶路。此去银城,他必须找到自己需要的武技。
没过几日,陆天赐便走出雪松林,入眼的是一片广阔的平原,虽然也是白雪皑皑,但依稀可以见到一片片低矮的稻米地。这些稻米是极西之地特有的雪稻,人们常吃这种稻米,虽然产量不高,但每家每月还是可以吃上几天。这种稻米具有很强的耐寒性,人们吃了可以抗寒,尤其以银城的稻米最为出名,陆展每年进城做生意都要买几车带回去。
见到稻米,陆天赐便知道银城不远了,只要沿着稻米地中最宽的那条路便不会迷路。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陆天赐手上没钱,全身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甚至粘着血污,很容易令人联想到逃犯。
陆天赐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听着稻米地中雪獒的狂吠声,不禁有些心烦。这些雪獒专门负责看管地主家的稻米地,也不知道是如何训练的,竟是自始至终守着稻米地,既不偷懒,也不越界。也就是说,陆天赐走在路上没有事,但若是走进稻米地,这些雪獒会毫不犹豫的对他发起攻击。
可不要小看这些雪獒,他们都是凶兽。凶兽相当于人类的引气期和炼气期,不过这些雪獒仅仅是引气期的实力。
或许是雪獒的声音吵醒了稻米地中一座小屋的主人,他将头探出门外,瞧了眼陆天赐的装束,有些鄙夷的凝视着陆天赐,像是在防贼。当然这人只是一个农夫,如果陆天赐真的要偷东西,他的战斗力还不如那些雪獒。
小屋距离这条路并不远,陆天赐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农夫,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赶路。
农夫也是无聊,见陆天赐径直往前走,便命令自家的雪獒去吓吓陆天赐。这只雪獒很听话,跑到路中间冲着陆天赐狂叫起来,看那样子是不打算让陆天赐过去了。
陆天赐诧异的扫了眼农夫,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前面不能走么?”
农夫瞥了眼陆天赐,道:“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只要你不招惹它,它就不咬你。小子,我警告你,别想偷东西。”
陆天赐有些气恼,看农夫那副玩味的表情,他就知道这是农夫在戏耍他。陆天赐善于隐忍,但对于这种小角色,他还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告诉农夫什么叫做对人的尊重。
那条雪獒还在凶神恶煞的凝视着陆天赐,见陆天赐看向它,它叫的更来劲了。
却在这时,陆天赐暗暗将真气运行汇入眼中,眼中淡青色光芒一闪而逝,那只雪獒如同呆傻了一般立在路中没了声音。陆天赐就这样再也不看那只雪獒,径直从它身边走了过去。
农夫完全没明白那只雪獒怎么突然不叫了,片刻后,又夹着尾巴窜进稻米地中躲藏起来。农夫瞧了瞧远去的陆天赐,又瞧了瞧这只雪獒,一脸的不解。
这件事陆天赐很快便忘记了,不过他倒是对摄魂有了新的理解。对战田凯时,他的真气消耗很快,而且在田凯中招之后依然在消耗真气维持摄魂的效果,但对付这条雪獒反而容易了很多,真气消耗的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中招之后也没有去刻意维持,那只雪獒便已经深陷在其中了。
陆天赐并不知道中了摄魂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他知道这是一种可以短时间将人控制住的最有效手段,在越阶杀人的战斗中产生的作用是无与伦比的。
也难怪他的师傅只教他摄魂,或许只有尽快提升境界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拥有摄魂这一个武技,再强大的对手他也不怕。而且摄魂似乎不仅仅可以用作杀人,既然可以对高阶武者使用,那么也是保命逃生的好手段。
此时对摄魂有了新的认识,陆天赐便暗自决定今后要勤加练习,施展摄魂的快慢根本就是胜负与存亡的关键。
不过他还是想获得其他的武技,因为杜兴已经见过他使用摄魂,不敢奢望杜兴不懂其中的奥妙,既然如此,只能另寻他路,与摄魂配合使用。
当天薄暮时分,陆天赐便见到了银城耸立的高墙。事实上银城很小,但这是陆天赐第一次离开陆家庄,所以对城市的认识还不深刻,他见光城墙都比陆家庄要长的多,便想当然的认为银城是座大城。
银城守卫和农夫一般鄙夷的望着陆天赐,这两人见陆天赐的穿着连伸手要钱的程序都免了,只是在陆天赐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其中一人随意往陆天赐脚下吐了口口水。
陆天赐怒视那名守卫,只见守卫一脸狰狞,举着手中的长矛恐吓道:“看什么看?快滚。”
陆天赐对这些守卫的无礼很愤怒,却也并不想惹事,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给些教训便可以了。他一把夺过那柄长矛,暗自将真气汇入手中,提升手中的力量,将长矛折成了数段,砸到那名守卫的身上。
这长矛虽不是铁制的,却也是坚硬无比,守卫们还想将他抓起来,但见他瞬间折断了长矛,便如同挫败的公鸡一般低着头立在一旁。整件事发生的很快,那名守卫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这些守卫只是炼体期而已,自然知道不是陆天赐的对手。
虽然不想惹事,但他的举动还是被人留意到了。银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哪怕是卖酒的商贩也可能是一个地下势力的情报收集员,这些人可谓无所不在。而陆天赐这样衣着可谓有些凄惨的高手自然是他们最喜欢招募的对象,不仅仅是生面孔,还是个穷光蛋,这种人大多是亡命徒。不过这些势力可不会大摇大摆的走上去招揽帮派成员,而是暗地里设套,只等目标自己钻进去。
陆天赐径直穿过门洞,走进了银城。城外城墙包裹着银城看不到的城中景象,此时一览无余。银城的光景可比陆家庄好太多了,这里一眼望不到远处的景象,入眼的尽是被白雪覆盖的红砖灰瓦,门前被白雪覆盖的石狮子,看起来更像是被披上了一层白衣。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大街小巷穿梭在这些建筑物之间,那些巷子倒是显得有些清静。
街上的商贩数不胜数,有些摊铺虽然冷冷清清,但出售的都是贵重物品,店主悠闲的坐在一旁,只等贵客登门。有些则是门庭若雀,顾客们叽叽喳喳的挑选着商品,这些大多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但数量多,卖的快,不一会的工夫也够店主赚上一笔。
有些酒家客栈更是在门前竖着木杆,杆头上挂着几个通红的大灯笼,灯笼上写着金色的大字。也有的店家敞着大门,可以看到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道佳肴,地上放着几个小巧的火盆,贵人们坐在一旁取暖温酒。
街上的人群三三俩俩的走在一起,有些人更是搭肩而行,他们有说有笑,甚至大谈风尘女子,丝毫不忌讳旁人。也有些人看上去更像是打工仔,他们或推或抱着不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奔走于街头巷尾,有些是给店铺供货的,有些则是帮助大户人家运送贵重物品的。
陆天赐感受着银城与陆家庄不同的气氛,感觉什么都很新奇,他东瞧瞧西看看,竟是把正对城门口的这条大街上所有的商品都看了一遍。起初陆天赐还对这些景象有着很强的新鲜感,随后陆天赐完全是在恶补自己的生活所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