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扛着包袱出门,迎面撞上了萧衍,一番言语后,发现萧衍与方才神色不同,仿佛回到了刘冬初来之时,刘冬心头一凛,感觉不甚好。果然,自己还没走成,就被萧衍给一把拽住。萧衍冷淡的说要如她所愿,说着就把袖里掏出的纸摊开放在刘冬的眼前。刘冬细瞧,上面的字与自己说的一字不差,只是现在多了萧衍的落款。看到此刘冬登时泪流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休了我。以前只不过是我开的玩笑。”萧衍硬着心肠道:“不管是玩笑还是真心,我都当成真的了。我从未对你动过心。休书给你,两相便宜。”刘冬听萧衍如此说,把包袱一扔,抱着萧衍道:“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能休了我。”萧衍不听,对着身后的小乙怒道:“你难道是聋子吗?还不把独孤小姐拉开送她回去!”小乙听说颇感为难,这二少爷变得也太快了些,正在犹豫当中,萧衍从前踢了他一脚,小乙慌忙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扯刘冬。而此时小蛮已彻底惊呆了,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她们一路拉拉扯扯的,自己只管拾起包袱跟着。公主见此情景,更加认证了自己的结论,自觉离成功已不远。
一行人拉扯着直至府门外。一路上刘冬各种恳求,而萧衍则是一脸冷漠到底,丝毫不为所动。刘冬哭求道:“你现在休了我,让我何处寄身?我爹娘至今未回,求你看在我爹娘面上,不要休我。”萧衍一把把刘冬推到阶下跌了个踉跄指着前面道:“那不是你师傅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会不管你的。”刘冬站稳一看,果是师傅。忙上前拜倒哭诉:“师傅,你要为徒儿做主。萧二郎要休了我,还不让我见老祖宗他们。”药王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对萧衍道:“萧衍,果实我看错了你,枉我和你相交。冬儿有什么错,你要休了她?”萧衍道:“孙兄,此是我萧家家事,不足为外人道。我既写休书,便自有休她的理由。你只管问她罢了。”刘冬闻听默默的缩了缩头,药王看在眼里,料有缘由,便不再责问,拉着刘冬就走。当下看的众人都以为冬儿有错在先,不禁大呼意外。刘冬随着药王去了,趁众人不注意瞅空朝萧衍挑眉一笑。萧衍悬着的心噹的一声落下,奇怪冬儿莫不是已知道了什么。
刘冬随着药王已走出了好远,小蛮才背着包袱从后面赶来,问道:“小姐,我们就这样被赶出萧府了?”刘冬捧起她的脸,认真的看了看道:“对呀,你才知道啊。”小蛮挣开刘冬的手道:“为什么呀?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刘冬和药王相视一笑道:“以后多动脑吧。”小蛮挠挠头不明白,一会儿又大惊小怪道:“小姐,你的休书呢,可一定要收好,将来再嫁还有用呢。”听小蛮一提,刘冬才反应过来,休书呢?刘冬翻遍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找到,自己还等以后拿着休书找萧衍算账呢,怎么就没了呢?小蛮也着急的一块找也没找到。药王望着手忙脚乱的二人摇头道:“休书还在萧衍手中呢,他能骗的过别人可骗不过我。”听师傅这么说,刘冬忍不住气道:“这个萧衍真是太抠太鬼了,连休书都不舍得给,就怕我拿着去找他算账。”二人说的话,听得小蛮一愣一愣的,直叹今天脑子缺根弦。索性缺根弦到底,便又问道:“小姐,你刚才哭的好凄惨啊。若不是二少爷写了休书,你还真愿意和公主共侍一夫啊?”小蛮嘴上这么问,心里却道:看你平日的性子也不像能忍辱负重的啊,二少爷也是,说休又不给休书怎么今天的事都这么奇怪,两人都变了性子。刘冬轻蔑的瞄了一下她,昂首道:“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说完大步朝前走去。药王看着她也哈哈一笑,剩下小蛮云里雾里的没个头绪。
出了洛阳地界,马车停下休息,刘冬在车内忍不住掀帘问道:“师傅,你怎么这么巧来洛阳?”药王看着她神秘一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刘冬低头一想便知原委,埋怨道:“这个臭萧衍,可真能算计。等我回去,看怎么跟他算账。”药王笑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怕你吃了公主的亏。倒不如出来跟为师学学医术,也让他放心,等他一切事都办完了就来接你回去。”刘冬道:“我也晓得他这份心思,只是他不该瞒着我。要不是我机灵,这会子指不定多伤心呢。”药王敛眉一笑,不复多言,策马疾驰而去。刘冬见状赶紧吩咐马夫驾车追了上去。
萧衍知道冬儿已经明白自己不是真休妻,至于她还知道不知道别的,萧衍无甚把握。不过这已足够,因为冬儿的逼真表现,公主已经信以为真,将婚娶的日子交于萧衍定夺。萧衍不行于色,将婚期定于两个月之后。公主见萧衍如此急,不由得心花怒放,向太子书信详述洛阳状况。书信传到太子手中,齐王恭贺道:“萧衍果是识时务者,不仅休妻,还把娶亲日子定的如此之近,以莱阳手段,看来离王兄收服他之日不远了。”太子点头笑而不语,提笔回了书信。回毕,太子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慎,别露了马脚,秦王可不是吃素的。父皇那边,程咬金的调令已出。借此开始,我们将把秦王府一步步掏空,等再收了萧衍,本宫看那秦王失了左膀右臂还能如何翻腾。”“皇兄说的是,秦王诡计多端,秦王府的那一群更是刁钻,可是父皇的话他们还是要听的。咱们分而破之,更有父皇撑腰,谅他们也无可奈何。”齐王点头赞同。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大笑。
萧府紧锣密鼓的准备迎娶大礼,杨夫人看着府里人一个个忙里忙外的,为冬儿颇感不平。老夫人道:“儿女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你看那公主也非良善,不说冬儿就是衍哥儿受不受委屈也未可知,以后有你操心的呢。”几句话说的杨夫人哑口无言,确实冬儿现在的性子不宜再留在萧府,毕竟公主不同于常人,只是可惜了冬儿与衍儿这对鸳鸯,刚修成正果就面临了分离。
眼看婚娶的日子越来越近,萧衍的心也变得紧张起来。皇上对程咬金迟迟不赴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危险一触即发,秦王仍未下定决心。程咬金愤愤道:“太子对您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竟还如此纵容,显是庇护太子削弱殿下。兔死狗烹,老程不愿看到殿下这样,宁死也决不赴任。还请殿下三思,早下决心,否则老程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