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h鹿朦上场!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嘻嘻~~~大家多多支持啊。后边会越来越精彩的。我们的主角也终于成长了,期待成长后的子夜吧。)
这一个瞬间,我想起了我娘,想起了蒲婶婶跟我说的责任。
蒲婶婶说,所谓责任,就是这个世间有很多事情,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
想起了小毒蛇说的,“因为你是终北的王,我是终北的子民,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小毒蛇,我一定会要让你活着出来。所以,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郑重地后退一步。
中年男子显然是期待一场好戏,因而调整了下姿势,正襟危坐,只待好戏开场。
我前肢向前低伏,头紧贴着前肢而下,后肢直起,尾巴高翘。“求你饶恕我们一命。”我闭着眼睛说着。
中年男子见眼前的小狼妖那架势似乎是要干什么大动作,正心怀期待等着,结果却只等到小狼妖低头讨饶一句?!
“你耍我吗?”中年男子没好气的反问。
我抬头看向带着愠怒表情的中年男子,或许我的眼中充满了痛苦与耻辱,所以他有一瞬间的惊愕。
“对于我们狼族来说,上不拜天,下不拜地!这种虔诚的姿势,在狼族的心中拜的必定是在自己内心中有着神圣不可侵犯地位的长辈。在我们终北,用这样的姿势只拜我们的王与父母。对于我来说,让我用如此神圣的姿势去向敌人讨饶,比杀了我还让我屈辱!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看中的东西,也许对你来说,向敌人摇尾乞怜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对于我来说,这是将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下的行为。这辈子,宁死我都不会为了我自己向敌人跪拜讨饶!”
中年男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你就接着讨饶吧,不讨饶到我满意,我就无法保证救小蛇的速度。”
我的爪子死死的抓着地上的冰,连坚硬如磐石的冰面被我抓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也无所发觉。
我站起身,继续用神圣的姿势跪拜在中年男子面前。我只觉得我浑身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体内似乎有一股巨大的悲伤在横冲直撞,搅得我五脏六腑疼痛难忍,混乱难奈。
“请放我们一条生路!”我继续咬唇认真地说着。
中年男子无视我,手指飞快的在周围的冰板上滑动,从动作上看,显得稍微有些烦躁。
“娘亲,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跪在峥煌面前时是什么心情。跪下,痛苦煎熬!不跪,内心更加痛苦自责!”
我持续着同一个动作,一直一直。忘了有多少次,只知道,心脏麻木,动作已经趋向于肌肉反射。
之前的我是多么幼稚,娘亲做出的牺牲被我毁于一旦。
娘,对不起!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终北不会全部被灭!若不是我,就算投降,终北至少还有妖族活着,还可以想办法复仇!
可现在,就连小毒蛇都生命垂危!
小毒蛇,你一定要撑下去!蛙大大,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小毒蛇!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只是觉得好累,心里,身体也是。
好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一场只是一个梦。我爹还在兴致昂扬的训练军队;我娘还在房间里安静的绣花;蒲婶婶没事喜欢过来跟我啰嗦;小毒蛇一面极不情愿被他爷爷压着学习,一面又委委屈屈的任我欺负。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盛夏会典的时候,我把大姐特地定制的美丽裙子藏了起来。为此大姐急得哇哇大哭。后来我告诉他们,裙子被我挂在了壶岭半山腰的一颗枯树上。大姐当场就挠了我几爪子,其他人拦住大姐,都劝大姐。“跟她生什么气,没教养的奶娃。”
“你们才是没教养的奶娃!”我气愤地骂他们。
一群人都无视我去安抚大姐,有的已经奔去将大姐的衣服取来。我当时真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将裙子毁了!毁了,她就没得穿了!
我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幽灵,没有人会理我,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努力证明我的存在,可是,最终,也不过是被人鄙视一通。
人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呢?
墨潜悄无声息地走到我的身边,说:“子夜姐,你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
我瞪他。“要你管!你还不也是个可怜虫,仗着你娘得宠,大家都表面奉承你,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也一样,整天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鄙夷!”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个人在春天里刨嫩芽,在夏天里扑蝶,在冬天里滚雪球。
但大多数时候,我都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他人快乐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终北,还是一个安宁幸福的地方。那里的妖族虽然小摩擦不断,可却还是互帮互爱的好妖族。
梦境里的小毒蛇似乎总是躲起来偷偷哭鼻子,明明在其他妖族面前一派谦谦公子的派头。
梦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明明前一秒还是一派祥和,下一秒却是一片肃杀。
我一个人行走在终北雪原,只有血和雪,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轰隆轰隆的声响吵得我睡得极不安稳,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好像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雪球朝我滚来。
幻觉吗?
我睁开眼睛,确定旁边的山峦有一个极大的雪球朝我滚过来,而且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我的思维瞬间清醒了,急忙跳起身。“啊,浑身好痛。”我呻吟了下,估计是挖岩洞的时候动了筋骨。
眼看雪球就要将我卷进去,我忍着剧痛,聚敛法力,朝旁边奔去。却在跳开的一瞬间看到了躺在雪地上的小毒蛇。
我欣喜得大叫,狂奔过去。我奔到小毒蛇身边,小毒蛇却躺在雪地上昏迷不醒,身上还四处都是伤痕。蛙大大趴在小毒蛇的身边,似乎也陷入了深度睡眠。
我抬起头,寻找那个中年男子的踪迹,却见那巨车迎上来势汹汹的雪球,和雪球撞了个满怀。
雪花四溅!
待尘嚣散尽,却见巨车毫发无损,而那巨大的雪球裂成了两半。
在这巨大的声响中,我隐约听到轻微的呻吟声,以我敏锐的听觉判断这声音是从雪球那儿传来的。
巨车之上的中年男子瞅了一眼被撞成两半的雪球,扔了一句:“干完事情给我早点回来。”于是乎,驾驶着巨车扬长而去。
中年男子遵守承诺帮我将小毒蛇救了出来。小毒蛇现在重伤在身,生命垂危,但好歹还活着。
看着巨车消失的背影,我的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思绪。
感谢他救了小毒蛇?怎么可能,他可是杀了蒲婶婶,和将我和小毒蛇逼到绝境的人!更何况,他救小毒蛇是有条件的!
所以,他依旧是我们的仇人!等我把小毒蛇的伤治好,我必定还是要找他复仇!
“呦呦……”雪球之中又来一声。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半的雪球。看到一个扎着两个冲天发髻的萌妹子,双眼成眩晕状,张着嘴巴,流着口水,被裹在雪球里。
“那个……”飘飘忽忽的声音从萌妹子的嘴里传来。萌妹子的右手手不知被封到雪球的哪个地方,她好不容易从雪球中将左手抽出来,朝我所在的方向伸了伸。
“可以帮个忙么……”萌妹子双眼仍旧处于眩晕状态,她吐了吐嘴里的雪,张开嘴模模糊糊的说。
看到她一直转圈的眼睛,我严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
见她伸出的手无力的掉在地上,我试探性地用爪子戳了戳她的手。
“喂……”
还没等我开口说完,一只手飞快的抓住了我的爪子。我心惊肉跳,用力踹她。
“嘿嘿……好香的熊掌……我不会让你飞了的……嘿嘿……”萌妹子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傻兮兮的笑着。左手使劲拽着我的爪子,都快把我骨头捏碎了。真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柔弱的一个小妹子,力气怎么这么大!没天理啊!
“喂!你放开!你的爪子才是熊掌!我是狼!这是狼爪!狼爪好不好!你快点放开!”
我用力一蹬,没想到她竟然忽然就松手了,还睁着茫然的眼睛盯着我,喃喃道:“狼来了!狼来了!二哥,快躲起来!躲起来……”话没说完,就一头栽进了雪球里。
我定定的看着半晌没反应的这个女孩子,女孩子身高应该只有150cm左右,穿着薄薄的一件浅褐色长衫,脚上好像穿着一双橘红色的很可爱很奇特的布鞋,脖子上围了一块橘红色的围巾。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这女孩好萌啊!
我凑过去,用爪子踩了踩她的头,试着叫唤她。“喂,喂,你还活着吧?”
萌妹子蓦地将埋在雪球里的头抬起来,傻呵呵的笑。“我想,大概……还活着……”萌妹子软软糯糯的说着,她用唯一能活动的左手拍了拍脸上的雪。
“呦呦?我不是在采寒雪草么?怎么会在这里?呦呦!我的寒雪草!”萌妹子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从雪球里蹦了起来,震得我浑身是雪,我抖抖身上的雪,看着眼前一个瘦小的女孩儿站在破碎的一堆雪中间,兴奋抱着她右手上的一朵雪白的花蹭啊蹭。
“幸好我的寒雪草还在……”
好奇特的妖怪啊,我风中凌乱了。先不说这两把冲天的发髻,厚重及地的围巾,薄薄的衣衫,还有奇特的鞋(我严重怀疑那不是鞋,是袜子。)还有她,那呦呦的语气词,别人都ā,á,ǎ,à,ō,ó,ǒ,ò,她是yōu,yóu,yǒu,yòu.
看着小女孩在自我陶醉,我觉得我有必要证明一下我的存在。“咳咳……”我清了清嗓子。
小女孩听见声音,瞅见站在她面前的我,蹦的后跳了一步。“呦!”
“好厉害的弹跳力。”我在心中感慨,可是,你丫也不用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应吧!我长得没那么恐怖吧。
小女孩将手中她自称为寒雪草的花紧紧地护在怀里,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声道:“我不会把寒雪草给你的!你要砍我的角就砍吧!反正几百年后,又是一只新角!”
我瞅了瞅眼前的小女孩,北风吹动她长得及地的围巾,还有浅褐色的及膝裙子,女孩五官端正,闭着眼睛显得睫毛又长又卷,我记得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
“二傻!”我脱口一声,决定转身离去。
听说,白痴会拖低别人的智商,像小女孩这种二傻的,我还是远离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