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织梦轻声唤道,姑苏城双手背后,没理织梦,直接来到明月面前,瞪着明月,气的是胸口起伏,明月实在是扛不住了,也不笑了,直接耸拉着脑袋,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织梦,你做了决定吗?“姑苏城目光一直瞪着明月,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了。
“想好了,嫁!“
织梦轻声说道,看着阿玛气焰飙升的看着妹妹的时候,她动了动喉结想说话,却没想到被姑苏城给打断了。
“没你的事,从小到大你总喜欢护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我护国府的脸都被你这妹妹给丢尽了,这回若是不是你,整个护国府都要遭殃。“
织梦赶紧退后了一步,再也不多嘴,姑苏城气的看了看远处,深吸了两口气指着明月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这般顽劣让你姐去替你背负,护国府再无明月。“
说完,姑苏城一甩大袖就离开了,边走便抛出了一句话:“织梦,你很少出门,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你随明月出门走走也好。“
织梦看着离开的阿玛,那背影,她似乎能感受道其实阿玛不舍得她嫁,兴许是因为自己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之后,所以,她不舍得。
“姐,快走~“明月见阿玛离开的背影,突然就变了脸,笑的那叫一个死性不改,似乎方才挨骂,对她来说,就是对牛弹琴。
“慢点明月,喘不过来……喘不过来气了~“
头一次光明正大的被特许,明月没带着织梦去翻墙,织梦心里还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因为方才被阿玛骂之前,明月是明显扯着织梦往后花园的矮墙处走去,眼看着就是要准备带着姐姐一起翻墙的。
大街上,晨间的空气很好,织梦竟然感觉比护国府的空气好了太多,街道上早点铺子早就热闹非凡,这一路狂奔,倒是惹来众人的翘首旁观,谁见过这样狂奔的不注意形象的女子。
当阳光挂在山尖处的时候,一抹绚丽的阳光宛若一条条彩色的银针被天神洒下一般,远远的就听到了华容寺的钟鼓之音,那声音,不疾不徐,仿若每一声都直接激荡在人的心中,影响着心跳的速度,让人一下子就想静下来。
织梦深深嗅了一口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华容寺建立在远离繁闹的地方,是一处山涧,华容寺门前的一片竹林散发出带着露水的清新味道,甚至静下心之后能听到露水从尖尖的绿叶上滴落的声音。
明月带着织梦进了华容寺,一切都轻车熟路的绕到了华容寺的后山,这里有一条溪流,这条溪流宛若银带,就随意的搭在一片绿草之间,两侧的桃花宛若是一片粉色温柔的丝绸,清风吹过,满树桃花凋零,像是那粉色丝带被一双无形的玉手轻轻撩拨着一般。
“姐,你看,他竟然也那么早~“
明月扯着织梦的袖管,看着那小河对面,一颗硕大的菩提树,挂满了信徒的红色丝带,那些都是承载了每个信徒的向往和希望。
偏偏在那红丝带被风摇曳的树底下一个穿着胜雪白衣的男子盘膝坐在那,微微闭目,好像在感受大自然的风声,雨声,好像他周围的绿草在他的感受下,都赋有生命。
“姐,我们过去!“明月拽着织梦,这条河不宽,在那中间有一处石拱桥,可直接穿过这条河。
织梦被扯着,但是她的目光却始终没能从那一丝圣洁的身影上移开,桃花粉嫩,绿草茵茵,河流潺潺,再加上他的白衣胜雪,静溺的神态,这里,似乎一下子就被烘托的成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让人也想在这里永远沉睡的境界。
走过石拱桥,明月一直拖着姐姐,可是,过了河之后,来到那菩提树下的时候,织梦竟然怕自己的脚步太快,会绕了他这一身的静溺,好像他就是一颗琉璃珠子,靠近他就要小心翼翼,若不然,这一切的美好都会被打碎。
“姐,就是他!“明月也似乎受到感染,她贴着姐姐的耳朵说话,织梦怎么会不知道明月一直提起的男子就是他。
姐妹二人离他十丈开外的距离驻步,织梦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像是被细小的针尖扎了一下一样。
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这姐妹二人的到来,织梦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端坐了多久,他肩头上洒着露水,还有几朵调皮的桃花瓣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黑发上,他微微闭目着,面如羊脂白玉,一对紧闭的眸子投下两抹静溺的睫毛剪影,像是画一样的男子。
“姐,你能帮我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吗?“明月在这一刻竟然胆小了起来,织梦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妹妹,因为她的声音带着亢奋和期望。
“这个……“织梦略显犹豫,明月这丫头这么疯疯癫癫的都不敢问,织梦又怎么好意思去问一位公子的名号,更何况,织梦打心里发觉她不想打破这样的静溺。
姐妹二人嘀嘀咕咕,终于是把那白衣男子给唤醒了一样,他微微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姐妹二人。
织梦的心一颤,她从来没见过这般明亮的眸子,清澈的好像是一汪不曾有任何砂砾的清泉,那漆黑的丹凤眸子像是星辰,又像是一块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墨玉,他却是美得不可方物。
从来都不曾见过那一对剑眉下会长出这般美丽的丹凤眸子,那平静,那眼神中似乎看透世俗,似乎从来都不会起任何波澜的眸子,一下子,就让织梦觉得胸闷了起来,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那样的双眼。
因为那双眼似乎能只穿人心,不管你心里藏匿了什么,在他的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解剖出来,被他穿透的无处可藏。
“明月,我们……我们走吧!“织梦一下子攥住了妹妹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滑腻腻的,竟然渗出了些许汗水。
说着,织梦就要拽着妹妹离开,她有些喘息不过来,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不走,姐,你怎么一下子就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了?“明月急得直跺脚,看的那人是蹙眉了一下。
“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