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断只叹千年一夜。
不知是几月后,十七区的雨依旧阴沉,却出现了个少年;少年每天都会于七点准时到一间小餐馆饱食后,在九点出现在图书管里,十一点则会出现在一间中餐馆带走一份凉面。这样规律的作息很快让不少的人认出了他。
说起来,十七区除却阴雨绵绵,其他的确不尽然。这里之所以有那样多的间谍,则是因为十七区的繁华,是其他战区不可及的。
当时捕捉‘林肯三号’的事情,发生地点,也不过是十七区的一个小郊区而已。
少年常带着一顶黑色的皮帽,一身偏灰的外套;少年常常吹动口琴。少年叫非玉。
非玉今天坐在碾玉的面前,“最近风铃姐的情况如何?”碾玉问着。
“要怎么说呢?”非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好。”
碾玉掏出了一个瓷罐放到非玉的面前,他打开罐口,手指轻挥,一团金色的灵光从瓷罐跑出。
“说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非玉看着金色的灵光又回了瓷罐,问着。
碾玉将瓷罐收了起来,“学院六区,高等导师流瞳的性命。”说着,他拿出一个长长的单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些人的魂魄。”
非玉点点头“他看了看名单,却又皱了皱眉。”
“放心,现在的你叫非玉,现在你的这张脸,没人认得出来。”不石非玉。终究是一个人。
非玉一路回到住的地方,不时的和周围似乎熟识的人打着招呼,微笑着,玩笑话说着。
他住在‘林肯三号’曾住过的阁楼里;阁楼的一间卧室,是一张床,和满屋子的灵力装置;床上躺着女孩:风铃,微闭着双眼;灵力装置为她提供着足够的灵力以维系生存。
非玉看了看醒不来的风铃;便毁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待会,还有书要看。
某年月日,非玉来到了学院六区,他一路,手提一盏灯,无数金色的灵体徘徊在他身边,这就是灵魂,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手里提的灯叫:孤,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说起来,他隐瞒了玉将的事实。
左空跟在碾玉的身旁,碾玉在不远处看着非玉。当然,在左空口中,非玉叫重阳,是个怪物。
夜深提灯,是当年的重阳曾做过的事情。
说起重阳,这并不是个名字,更像是个代称而已,这个代称被一代一代传承,一代代走下来。
重阳是玉将,第一位重阳曾创造过无数的传奇,而这些传奇却是每一代重阳所创的,只不过,所有人都以为重阳是一个人。
夜深提灯,灯叫孤。
佩戴着玉佩,不会叫玉将,但玉佩中若有灵魂,就算的是玉将。
玉佩中的灵魂状态,更像是被打入囚牢,关起来,永远喘不过气。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位重阳的事情了:夜半月亮,却见到一个提灯人批袍带帽的走在无堪神殿。
无堪神殿也是出名的神殿之一,此处高人众多。
传说,重阳手提孤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着,每走一步,每到一处,如若有神在,那神的灵魂就即刻被抽离体外,追着那重阳就去了。第二日的清晨,无堪神殿就成了无神神殿,全变作了空壳。所有的灵魂,全部被抽离出身体。
随着时间的流逝,重阳也就被画成了传奇,终究只是个传奇,谁也不会信这是真的。
玉将重阳,抱歉,玉将,只有一名,重阳,只有一位。
左空口中的重阳:非玉,坐在这学院六区中,手提孤灯,面若晨霜,缓步而行,每每看到人,非玉都会上下打量一番,颇为中意时,就轻轻一挥手,那人的灵魂就脱离了肉体,跟到了非玉的身边。
在无堪神庙中,还有一具人类的身体,这个人类盘坐在神庙的正前方,那盏叫孤的灯放在他的膝前,他叫重阳;夜深提灯后,他也没了灵魂,这就算是报应吧。
将他人的灵魂抽离时,自己的灵魂亦在燃烧。
无趣且无奈的代价。
名单上的人名一个一个划掉,所剩无多了,还有一个未写在名单上的人。
记得是非玉十岁时,他第一次用了这抽离魂魄的把戏;
神中有八大天神,传为神中之神,现在想想不过虚名而已;其中的八极神,孤身而战,同五十位修士战三天三夜,名扬海外的干掉了三十余人,却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弄了。
当时只记得是这样的,一个叔叔,不知道多大的叔叔来学校领非玉;那时候,神与人的战争也只是小规模的。
那时候非玉叫不石。
非玉去了现场;看到了这混战,却不想,叔叔突然切开了他的腹部,用手。
这算是用鲜血激起了他的玉,叔叔是战略局局长,却一同被人剥离了魂魄。
当时在场的人,只跑了三个;一个是后来的战区统领;另两个以后再做赘述。因为这个战区统领也在名单上。
战区统领叫昭,司马家的人,当他再看到非玉的时候,他可能认不出这个人,但认得出这盏灯。
他的表情似乎是惊讶的。
每使用一次这盏灯,就会将灵魂燃烧一部分;听说有一位重阳的最高纪录是六次。
非玉一转手,手中的这盏灯就小时了。而此时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流瞳,还记的风铃么?”
这句话,让手持长戟的流瞳吓住了,是啊,你还记得那个曾经的风铃么?
下一秒,流瞳的灵魂就被抽离身外,是用意念所做;是左空做的。
说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如,还是从小时候谈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