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感情动物,语言所负载的信息,除了理性的信息外,还有感情信息。这种感情信息,内涵十分丰富。其功能不仅要诉诸人的理智,而且更要打动人的情感。正如白居易所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说话时既以理服人,又以情感人,这才能表现出良好的口才水平。如果某一信息传输的言语行为中缺乏影响人情感的因素,那么其言语交际便是不成功的,甚至是失败的。毛泽东就是这样一位成功者。
在中国革命的征途中,毛泽东与他们的战友们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在和平的年代里,他与他们的战友们呕心沥血,为新中国的建设事业操劳操心,毛泽东对于自己的战友关切鼓励,爱护备至,满怀深情。
这在他的言语中多有表现。长征路上,李坚真在野战医院干部连任指导员。这个连有年纪较大的老干部、妇女干部、负伤的团以上干部和机要后勤人员,担子很重。
有一天下午,他们正准备翻过一座山时,突然遭到国民党飞机的轰炸扫射,连队伤亡很大。当时天渐渐地黑了,马匹被炸死,担架被炸坏,搬运伤员遇到很大的困难。有些伤员对李坚真等说:“你们走吧!不要为我们拖住部队。”
有个战士,伤势比较重,紧紧抱住李坚真的腿说:“指导员,你们走吧,给我补一枪就得了,我死也不做敌人的俘虏!”
此时此境,李坚真心如刀割,眼泪直流。这时,他们忽然看见闪烁的马灯和光亮的火把,听到了响亮的声音:“同志们!司令部派人来接你们了!”
原来,是毛泽东派来的马匹和担架都来了,战士们激动地说:“毛主席,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到了宿营地之后,李坚真感到没有做好防空掩蔽工作,对不起党,和毛主席,心里非常难过。
毛泽东知道后,先是让董老做李坚真的思想工作,并让董老告诉李坚真说:“她是个女同志,能干得这样已经不错了,要她不要难过,还是把这副担子挑起来,坚持下去。”
寥寥数语,把自己对战友的关心和鼓励表达出来了。不久,毛泽东又亲自去干部连,鼓励李坚真说:“坚真啊,安下心来,好好干。你不干,难道敌人就会对我们客气一点吗?困难当然有,而且不少,多找老同志商量嘛,他们会帮助你的。世界上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心坚石会穿啊!(10)
“心坚石会穿”这句话当年鼓舞着李坚真跟随毛泽东完成了二万五千里长征。
原红十五军团司令员徐海东,抗战初期,因病在延安休养治疗。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毛泽东亲自派人给徐海东送了几块钱,嘱咐“他买些好吃的。”当徐海东重返前线后,旧病复发,毛泽东非常关心他的健康,在打给徐海东200字的电文中,最后8个字是:“静心养病,天塌不管”。(11)
解放战争时期,罗荣桓在鲁南时发现小便带血。当时鲁南缺医少药,毛泽东得知后,很快发来电报,指示“身体重要,能否到新四军检查治疗”。后来陈毅接罗荣桓到淮南就医。虽说新四军条件比鲁南好一点,但要查出病因仍很困难。有人建议罗荣桓化装成商人到上海去彻底检查,当即向中央请示,中央复电同意。但第二天,却又突然接到毛泽东的一个急电:“罗荣桓身上有枪疤,易被敌人发现,不宜去上海。”
正是由于毛泽东的细心和体贴,才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意外。罗荣桓在淮南治疗了一个时期后,带了一位医生返回鲁南。
辽沈战役前夕,部队进军大连。刚一进城,毛泽东就来电报催罗荣桓到医院检查。当得知检查结果是肾癌,需要手术时,毛泽东又担心大连的医院不可靠,亲自布置如何就医。手术后两个月,中央撤离延安的消息传来,罗荣桓再也躺不住了,立刻返回前线。北京解放,中央从平山进京时,罗荣桓率部队南下,行到天津,突然晕倒。毛泽东闻讯,马上派黄树则到天津探望,并亲笔给罗荣桓写信:“……不宜南下,可回北京治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12)
建国以后,毛泽东又为重病的粟裕是在青岛还是在北京休养而操心,并为带病工作的罗荣桓设计了“少开会,甚至不开会”的工作方式。对于积劳成疾而休养的任弼时,毛泽东曾专门送一群红鱼供他观赏。而对于只顾打仗、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的彭大将军,在抗美援朝战争初期,毛泽东曾几次打电报,要他注意构筑坚固的防空洞,并且要“立即修建,万勿徒忽”。(13)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毛泽东就是这样把对战友的关切之情用暖心的话语表达出来,终于建立起了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奋斗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