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湘蓝喜欢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想想演讲比赛的文稿也许会有什么灵感。
在湘Fly园林安静的溪流旁边,她闭上眼静静地听着流水的声音,像有很舒缓的琴声轻轻弹奏……
慢慢将视线沿着溪流望向林荫小径,几个女生骑着几辆自行车闲晃着,这景色、这态度,很让人心情愉悦。
她随着心里冒出的调调轻轻哼唱着:
十七岁的单车和我,圆舞周期很莫扎特,脑海还隔着爱河;
追逐中的上坡下坡,几分雨果段落曲折,下课铃狂响只有先生慢动作;
苹果,忙着配合离心力的守则;
尾座,谁是乘客答案仍在拔河;
单身,普契尼咏叹悲壮的选择;
把背影剪成窗纸贴在心口喜欢临摹你课桌……
——啪啪啪啪,冷湘蓝还沉浸在自己歌声里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她哒哒地哼着调往身后望去,只见曲雅哲重重地拍了一掌合上,走到湘蓝面前:“上次没听到你唱,这次终于如愿了。”
冷湘蓝诧笑:“要不要这么无聊?”
“吴明说你随时都哼着歌,唱得也不错,当然得听听看咯。”
“打几分?”
“一毛。”
冷湘蓝不确定她有的懂,于是问道:“什么?”
“看来你并不聪明嘛。”
“……”
“一毛不就是由十分组成的吗?”
“……”对于曲雅哲这种冷玩笑,她表示也很无奈,却让曲雅哲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
正走到凉亭边的寒健循着曲雅哲这爽朗的笑声看过来,瞧见他开心的笑和冷湘蓝无语的表情,抬起眼皮看了着天空,蓝天白云相映衬,很让人心旷神怡,再次好奇地望了一眼冷湘蓝,只见她也露出了憋住的笑意。
寒健嘴角微微动了动,只身往另一条道的台阶走去。
曲雅哲止住笑,习惯性打了个响指:“其实我还有事和你说。”
这让冷湘蓝好奇心完全爆棚,催问什么事。
曲雅哲顿了一顿,才开口说道:“昨天早上有看到你朋友芹菜在哭,所以我想你们这些好朋友应该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引导那块固执的仙人掌。”
“芹菜有哭?”
曲雅哲点点头,问:“她应该是故意避开你们的,也许是不想你们知道的事,但我想了想,可以不去追问,但有人陪伴总好过一人承担。”
冷湘蓝头微微往后仰起,难怪昨天的她有些异样。
……
在看着曲雅哲走远后,冷湘蓝也转身往台阶的方式走了去。之前还羡慕芹菜那少根筋、大大咧咧的个性才活得快乐,如果不是曲雅哲告诉她,她都会以为芹菜就是一个带给别人快乐的人,原来,她也有难过的时候,可那隐藏的悲伤是因为什么呢?而她强装笑颜的理由又是什么?
不知不觉,冷湘蓝已爬上了小山坡,山坡上那一个帅气的身影正欣赏天边落日与晚霞的景色。
她慢慢朝寒健走近,这时候的太阳已没入了地平线。但天边的云彩却犹如一块橘红的薄纱,轻柔、飘渺,然后,慢慢消失……一下子,天好像真的要黑了。
“很美,可是太短暂了。”走到寒健身后的冷湘蓝突然开口感叹着。寒健扭过头望着她,冷湘蓝冲他微微一笑。
寒健继续望着已经接近暗色的天边云彩,轻轻地开口:“能有心情欣赏就很难得了。”
“你在想心事?”冷湘蓝对他一直好奇,现在他的话明显也蕴含另一层意思。
寒健静静望着沉潜的暗色,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不上。”
冷湘蓝没有再接话,只静静在暗色里看着他侧脸,那样棱角分明的轮廓的确很帅,难怪赖学兹会那么勇敢地对着全班同学说喜欢他。相较而言,她的那种性格正是她所缺少的。
寒健突然转过头也看向冷湘蓝,冷湘蓝慌乱地别开脸:“天好像黑了。”
“嗯,但也就意味着可以开始期待明天会有更美的晚霞,会有崭新的起步。”
冷湘蓝豁达地笑了笑:是的,无论眼前是不是黑暗,而它也终将过去,会再一次迎向光明,下一秒,什么都在不停变化……
二人一起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冷湘蓝就感受到一束不一样的注视。她不用考虑地望向赖学兹,果然,她的眼神有尖锐的东西在扫向她一般,但冷湘蓝偏又故意望着寒健微微一笑,说道:“之前说你不说话的时候也惹人生气,刚刚发现,好像我理解错了。”
寒健也是很会意地一笑:“我感到高兴。”
冷湘蓝有那么一秒的错觉,感觉他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了那一层孤傲的外衣,可转瞬即逝。
第一节晚自习课才下课,吴明就连忙按住要起身的冷湘蓝。
冷湘蓝立马扭过头:“你干嘛,又来这招。”
“嘘。”吴明把食指抵在嘴中间,然后,把桌上那红色的笔记簿举到她面前:“这你的吧?”
冷湘蓝眼稍眯了眯,用很狐疑的眼神拿过本子。
这时,赖学兹也走到吴明的课桌前,一把夺过湘蓝手上的本子翻开看了看。
“喂,你干嘛?”冷湘蓝又一把抢过来。
赖学兹没回答冷湘蓝,只是看向吴明:“怎么在你这?”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刚才李老师要我们把练习册交上去,我还不知道它在我课桌里呢,湘蓝,这是你的那本没错吧。”
“嗯,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好像有放你课桌。”
赖学兹得意地笑了一下:“我不管本子是怎么在吴明课桌的,但是……”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到寒健旁边,不由分说地拉起寒健指着湘蓝手上的本子对他说道:“寒健,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冷湘蓝不屑地扁扁嘴,真是固执又无理。
寒健不动声色地甩开赖学兹的手,继续坐下看他的书,喉咙里敷衍地“嗯”了一下。但随后又想起什么,于是抬起头对赖学兹说道::“对了,你努力想要证明那是你的一种态度,但如若我当时问得不对,这期间让你很不愉快的话,不好意思。”
赖学兹听完,乐呵呵地望着寒健说道:“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你怀疑我,有怀疑才有相信不是吗?”
吴明很莫名其妙地看着赖学兹,然后又望向冷湘蓝,问:“湘蓝,你不会怀疑是我拿的吧?”
“笨啦你,我又不是诸葛亮,算不出来,而且,我不一样还是通过了吗?”冷湘蓝拿本子晃了晃。
吴明双手伏在课桌上,很诚恳地开口:“我是真的不知道本子在我抽屉啊,请你相信我的清白。”
“你干嘛,我又没在意这个,瞧你那紧张样,那天你找笔的时候不是有把你书本全放我桌上吗?可能是我拿回给你时混淆了吧,我反正也记不清了,没事啦,我相信你。”冷湘蓝对他笑了笑,对吴明之所以那么相信,不是因为已经熟悉并且还算友好的同学关系,而是她就是相信吴明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情。
吴明也会意地笑:“你的相信太让我感动了,不过说实话,我现在正式佩服起你来了,我刚刚看了看,你上次讲的内容和这里面的有些不一样吧,居然没有草稿还能演讲得那么流畅自然,难怪健都能注意你。”
本就只有一条过道之隔,寒健自然是听到,突然合上书扭过看向吴明,眼神说不清是冷洌还是警告,冷湘蓝也望向寒健,他移过视线时二人眼神才一撞上,便都勿忙躲开,冷湘蓝装作漫不经心地翻开本子,对吴明半嗔半怒:“你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