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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到CD可是有正事的

岳林从我家出来之后,直接驱车去机场。马上就要见到梦寐以求的梦中人了,他心里多少显得有些激动,明显感到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对于沈小芸,岳林原以为时间是疗伤最好的医生,只要毕业了,彼此不见面了,就一定能抚平她给他带来的伤痛。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折磨”却从来没有间断过,无论他平时办案有多忙,工作有多累,只要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沈小芸那动人的笑容就会如约而至,让他无法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好觉。两年前,岳林从北大的同学录上找到沈小芸的电话,在某一个夜深人静深夜,鼓足了勇气拨了过去电话,可当沈小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时,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撑暴了,瞥了半天,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小芸见对方老不说话,便挂了机,听到手机里断线的芒音声,岳林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可不知为什么,面对沈小芸这个女人,他就像一个三岁的婴儿,一点智商都没有了,这让岳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客观地讲,岳林的条件并不差,人长得俊朗帅气,而且在工作中表现优秀,他从最基层的110做起,短短几年就做到了区刑警队的队长。据分局有关领导透露,岳林将作为局里重点培养对象来培养,由此可见岳林前程一片光明。档案室有几位女警花曾对岳林颇有好感,曾一度暗送秋波,更有甚者微信传情,倾吐爱慕之情。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去年初局里新招来一名女大学生,据说和上级某位重要领导还是至亲,对岳林颇有好感,暗示了几次后见岳林无动于衷,那女孩儿无计可施,可又舍不得放弃,最后动用上级领导的关系,托局里分管人事的副局长亲自找岳林以成其好事,岳林推脱不了,试着跟那女孩儿交往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和那女孩儿分了手。为了这事,岳林被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但终究未能挽回那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尽管岳林跟副局长解释两人没“感觉”,但他始终没有实话实说,他无法做到和女孩卿卿我我在谈情说爱时,心里却老想着另外一个女孩。

岳林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一看表离沈小芸到达航班还有十多分钟,岳林在车上抽了一支烟,然后对着倒车镜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来到候机大厅的出口等着。

不一会儿,沈小芸推着行李车从安全出出来了。五年后的她依然漂亮动人,披着长发,一身淡白色的职业装凭添几份成熟和稳健。一旦见到朝思暮想的沈小芸后,一向成熟稳重的岳林还是感到手足无措,一边微笑着迎向前,很绅士地接过沈小芸手中的行李箱,一边用玩笑似的语气说:几年不见,小芸越来越漂亮了!以此来遮掩内心的紧张。女为悦己者容,被人夸赞漂亮,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沈小芸杏腮含笑:你也没有变嘛!说完,瞥了一眼岳林身后,显然有点失望:就你一人?

岳林推着行李箱边走边说:是啊,原本我约了老陆,他有事来不了。

岳林陪着沈小芸出了候机大厅,上车时,岳林说,我在上层给你订了房,现在我就送你过去,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晚上我约了老陆一起,咱们三聚一下。沈小芸一笑,说:谢谢你啦!来接我已经是给你添麻烦了!公司已经帮我预订了房间,就不必麻烦你了!不过我还很挺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岳林微微感到有一丝尴尬,便笑笑:你看我这脑子,你到CD可是有正事的,我把这岔儿给忘了。说完发动车子,三拐两拐就出了停车场,闪动着红亮的尾灯,朝着市区驶去。

按照我的计划,下一步我应该去一趟机场进行实地勘查。可我从荷花池回来之后,越乏感到浑身无力,原本想到床上躺一下可能就会好些,谁知一躺下就差点爬不起来了,到了晚上浑身燥热,喉咙痛得咽水都困难。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爬起来,我在床头柜里找到事先预备好的针药,强忍着给自己注射了一支,稍后才渐渐感到自己有了一点力气。这时电话响起,公司刘胖子刘总问我有时间吗?说他在公司里加班,赶做一份竟标书!让我现在就过去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刘总说:我生病了,可能最近几天都到不了公司……

刘胖子有些不悦,没好气地说:那你好好养病吧,这几天公司事情特多,政府的公益广告《CD印象》明天就是最后投标期限了,我听说北京有好几家很有实力的广告公司,都报名参加竟标,这一次竞争一定很血腥……刘胖子喋喋不休地发了一通牢骚,才按了电话。

接过电话,又有短信进来,岳林说,他和沈小芸约好在锦江宾馆的西餐吃饭,让我晚上过去,大家一起聚一聚!我回复说还是算了吧!你好好招待沈小芸!过两天我再请她吃饭,今天晚上嘛,我就不过来妨碍你们吧!其实岳林并不想我过去,所以只简单回复了一个好字。

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敲门?贝贝?难到贝贝提前回来了?我急促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柜下面拿起藏枪的纸盒,看到盒子里的手枪时,我又愣住了,现在怎么动手?一切都还没安排妥当!有了枪可也不能轻举妄动啊!我把藏枪的盒子放回原处,草草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强作镇定去跟贝贝开门。

打开门,我一下子愣了:怎么是你?沈小芸一脸微笑地盯着我:没想到,没想到我能找到这里吧!我手足无措地把她让进屋,连连说:是啊,我是没想到会是你。沈小芸笑笑,进屋后仔细打量一下我的“狗窝”,笑笑说:贝贝不在家?我连连摇摇头,说:没有,她去海南学习了,还没回来呢?沈小芸笑笑,不在说什么了。我把沈小芸让到沙发上,东翻西找好容易在茶几下面找了个水杯,可最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饮水机里竟然没水了,自从贝贝到海南学习后,我也不知道家里的饮水机好久就没水了,自己全靠自来水解决问题。沈小芸看到了,笑了笑,然后开玩笑说:你的日子过得可够乱的了!我一脸窘相:你看我这里连水都没有,可对不起啦!

沈小芸、岳林和我都是北大的同学。记得在开学典礼的联欢晚会上,沈小芸是全系唯一一位跳独舞的女孩儿。那天她穿了一条白裙子,在流光溢彩的舞台上长发飞扬,衣袂飘飘,笑靥如花,优美的舞姿惊暴全场,获得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甚至大有追求者高呼她的名字。我想就是从那时起,她就成为了我们系里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当然这也包括岳林。

记得刚开学不久,我看到岳林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图书馆门口的长椅上发呆,便问他怎么啦?整天跟丢了魂儿似的?岳林一脸苦相,问我说:老陆,咱们是兄弟不?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是有病吧!他打了我一下,呛我一句:你才有病!然后很认真地又问:咱们是兄弟吧!我点点头说是啊,肯定是!他情绪低落:跟你实话说吧,我病了。我诧异地看着他:你壮得跟头牛似的,我也没看出你有病啊?岳林叹口气:是相思病,而且挺严重,病入膏肓!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恍然大悟:怎么你和他们一样,让沈小芸把魂给勾走了?岳林叹口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我跟他打气:既然如此,你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干什么?赶紧去追啊!然后开始跟他分析情况: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看看这全系乃至外系的那些个好逑的君子们,哪一个不是绿眉贼眼,像狼一样盯着这一枝花?你去晚了,肯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说完,岳林直勾勾地看我一眼,我读懂了他眼睛里意思,忙纠正地说,当然这不包括我哈!

就在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听到消息称岳林抱着吉它,在女生宿舍楼下喊着沈小芸的名字,深情无限地演唱了无数遍月亮代表我的心,吓得沈小芸躲在宿舍里连楼也不敢下。

回到客厅,沈小芸跟我说,她这次来CD,是为了参加市府的公益广告《CD印象》的招标会。这个我早就知道了。然后她问我这几年过得怎样?

我笑着说,你都看到了,富不了,也饿不死。

沈小芸说:你在恒通广告,做得怎样?想过换家公司发展么?

我笑着说:怎么?在这个非常时期,你想挖我们恒通的墙角啊?

沈小芸也笑了,哟看不出啊,素质挺高的嘛,挺敬业的嘛,一口一个我们恒通的。

我说:我是恒通的员工,当然要维护恒通的利益了。

沈小芸说:商场如战场,这也是获得人材的一种途径嘛?

我岔开话题:这次准备得怎样、你可别小瞧了CD的广告精英势头了!

沈小芸一笑:哪敢呢?这不,我马不停蹄地就过来请教了嘛。

沈小芸的好意,我心领神会,可我现在就是想去,现状能行吗?显然没什么意义了。我笑着说,今天晚上你不是跟岳林有约会哟,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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