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园显得格外宁静雅致,到处灯影婆娑,我们俩兴致盎然。一起回忆了那些曾经美好而快乐的校园生活,直到我俩都感到饥肠辘辘时,这才想起该找地方吃东西了。沈小芸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沈小芸想了半天,突然笑着说,我想到你喜欢吃什么了。我说是什么?她做神密状,说不告诉你,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看她信心十足,就说那好吧,你的广告创意独具匠心,在吃的方面我看你有什么好点子能打动我。
我和沈小芸出了校园,沈小芸开着她的白色宝马,闪着红色的尾灯,一溜烟就融进了茫茫的车海里,三拐两拐就拐进了一个典型的北京胡同里。一进胡同口,我就想起来了。这是北京最古老的胡同了,北京最负盛名的大排档就在这里,我记得大学四年我就是在这里请沈小芸吃过一顿饭,用了当时我一个月在图书馆做管理员的工资。也是我大学四年惟一一次请她吃饭。那天我点了大排档最有名的卤排骨、卤兔头、卤花生等下酒菜,还叫了啤酒,但她吃得很少,只喝了我给她斟的第一杯啤酒就表示不要了,再怎么劝也不要,可那天我却兴致甚浓,连连干杯,喝得脸红脖子粗。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我拍着桌子大叫老板买单,老板过来点头哈腰地说一共二百四,我眉头一皱,有那么多?老板刚想扳指头给我算账。沈小芸却要掏钱包付账,我一看急了,一把攥住沈小芸的手,头重脚轻地打了一个饱嗝,说沈小芸你做什么?谁要你付?不是说好今天我请客吗?……
我转头跟沈小芸说:“你开着宝马到这种地方吃饭?不怕别人笑话?”
沈小芸打着方向盘:“笑话什么,人活得真实一些,不是很好么?”
沈小芸把车停好,一指靠街的一张桌子说:“以前我们俩就坐在那个位置上,你还记得么?咱们还是坐那张吧!”
我说:“一切还是老样子,不知那张桌子还是不是原来那张?那一次我真不该请你到这儿来吃饭,我记得你吃得很少,还以为你食量小,后来才知道其实你并不喜欢这些菜。”
沈小芸笑着说:“谁说的,其实我挺喜欢的,今天我就吃给你看看!”说罢一招手,依然点了那几样菜,当然也叫了啤酒。
沈小芸给我斟了一杯啤酒,自己也满上,她说:
“来吧!咱们先干一杯!”说完跟我碰了一下杯,一口就干了。
我笑着看着她,说:“你变了,比当年历害多了!”
沈小芸莞尔一笑:你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这里喝酒吗?你争着要付账,把我的手都捏痛了。”
我脸一红:“对不起,那次我喝多了!”
沈小芸说:“最后要不是我让你付账,只怕你把手也要给我捏断了。”
我说:“所以你这次特地要请我到这里来吃?”
我和沈小芸边吃边聊,话题大都是追忆以前校园里那些陈年旧事,沈小芸记性真好,她还能一口气说出我们班很多同学的名字,这一点我就做不到。提起以前,我们俩又唏嘘不己地感叹了半天。
我趁着酒兴笑着问沈小芸:“这些年我一直很纳闷,大一的时侯,有一次我问你面对追你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动心!结果你突然就生气了,甩手就走,好几天也不理我,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么?”
沈小芸摇摇头说:“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当然!”
沈小芸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会告诉你的!”
我说:“以后,以后会是多久?无限期吗?”
沈小芸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有那么一天。”
那天晚上我们俩喝到十一点才离去,不!准确的说是我喝到十一点才算完。沈小芸要开车,最多也就喝了一杯啤酒,其余的啤酒在我豪情大发之下,爽快的下了肚,以至于我离桌时感觉地面好像突然晃了起来,我扶着桌子揉了一下眼睛,定了定神,然后跟沈小芸说:不好,是不是要地震了?沈小芸忙上前搀扶着我:你没事吧!我一推她说你别搀着我,别人还真以为我喝醉了呢?说着硬撑着向车走去。
谁说我没醉?沈小芸刚把车开出胡同,还没来得及拐上大道,我就觉得胃里一阵难受,额头冷汗直冒,我跟沈小芸说你把车窗打开,我想透透气。沈小芸把车窗摇下,我刚把头探出车窗,就觉得胃里一阵收缩,忍不住一张口,秽物一泻千里。沈小芸忙把车停靠在路边,跳下车过来扶着我,待我痛快地吐完之后,她一边用纸巾给我擦嘴角秽物,边问我说你没事吧!我脑子还算清醒,摇摇头说:我没事!
谁说我没事?我接过沈小芸递过来的矿泉水刚嗽完口,还没放下瓶子,只觉眼前一黑,一头就栽倒在地……
当然,沈小芸相亲的事其结果也是有始无终,开花无果。世上的父母没有哪一位能强过自己儿女的,老爷子也不例外,苦口婆心的劝了两天,看沈小芸依然很坚定,只好作罢。事后沈小芸曾无意跟我提及过,说正泰集团的老总是很有钱,可他的公子确实是个草包,她没法接受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