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的话响彻在楼之画的耳边,纤细的手指轻放在图纸上的动作,却并未移开,清冷娟秀的眼眸微凝,不停在图纸上流转,似想借此来发现更多线索。
良久,天外的明月渐渐隐下,当日的太阳初露出脸庞,祁连与楼之画就这样讨论了几个是时辰,似是忘记掉一切时间,只为眼前的一切而生。
当一切正在顺利进行,直到屋外响起,士兵通报的声音“将军,加急!!”
楼之画与祁连一怔,两人此时站在案几前,面对着桌子上平铺的地图,本还显整洁图纸上,早已被木质图标给占领,成为各种要塞,似是在这小小图纸上,进行了一场现场模拟的血腥战争。
“传!!”
祁连仅仅用了一秒反应,立马威严出声。
立马就见一个年轻的士兵,一身灰土,满身的盔甲早已破烂不堪,似是在来的途中,明显经历了意想不到的恶战。
士兵进帐篷,立马半跪在祁连面前加急道:“报将军,前方战线加急!!墨副将特派属下传来消息,请将军过目!!!”
楼之画睁着眼眸,因站了几个时辰,腿还真有些疲倦,带着酥.麻,趁着这个时刻,楼之画干脆坐在只有大帅才能坐,铺上威严虎皮的座椅之上,一脸的倦意,看她此时的模样,真是累极。
祁连此时根本没有心思管楼之画怎样,只是立马接过士兵递过的信笺,稳稳打开,可谓是一目十行。
当信里的内容看完之后,只听祁连气急的声音,响在帐篷中“岂有如此!!”带着燃烧的火灼之气,在看那稚气未脱的俊脸之上,早已扭曲。
楼之画抬头,眼眸中虽带着疲倦,但见祁连如此,也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危机之事,既然她已经参与进来,也不好坐视不管,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太阳穴,微微询问出声“何事??让你如此动气...”
半跪在地的士兵,问言有女子的声音,也不敢抬头看,只得感受着现场渐渐因祁连生气,慢慢冷却的空气,僵在原地,跪着的身子,本就受伤,也不敢乱动。
楼之画见祁连抬眼,冒着火的眼神射来,一张薄薄的信笺,直接递了过来,让她自个看去,清冷眼眸中,泛着疑惑,接过信纸,望着上面袅袅几言的内容,本略显疲惫的眼眸,瞬间骤变成寒冰,刹那冻结万物。
寒彻如冰的眼神,珉着的薄唇,楼之画抬头,把手中的信纸一扔,随手丢在案几之上,扫过还跪着,却身体早已经颤抖的士兵道:“下去吧,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士兵似是听到上天的福音,天知道,他此时不仅要忍受身体的疼痛,但与现场变的气氛来说,他有多么想离开此处。
可就算现场有人下达命令,可抬头的一瞬间,士兵呆滞了,只见一个不认识的女子,高坐在大帅才能坐的座椅上,祁连大将军站在一旁,连忙低下脑袋,不敢动,毕竟不是大帅发的命令,那里有听的道理。
楼之画见此,一时无言,心中不禁想着:也是,她这是在喧宾夺主的意思,本来就不该
真是!!楼之画有些懊悔,纤细的手指,轻按着太阳穴,实在是有些疲惫,但一转眼,想着墨大哥传回的信息,清冷的眉眼,可谓是快冻结成冰。
只见那案几上,飘下的一张薄纸写着:昨夜遇袭,伤亡数百,粮草损毁过半,最多坚持十日,速想办法
“下去吧,好好把伤口处理一下....”
良久,祁连似是熄灭了火焰,望着忐忑跪在低下的士兵出声,修长,因长久握剑,而长有茧子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甚是烦躁。
“谢将军体恤,属下告退”
当士兵退下时,祁连放下按在太阳穴的手指,转头望着用样轻压着太阳穴的楼之画,静出声道:“之画认为如何.....”
楼之画放下手指,纤细白皙的手指优雅的撑着清秀消尖的下颚,眼帘微磕,长长的睫毛朝下,掩住了此时清冷眼眸中的一室光芒,青丝散落在两肩,披散在侧,依旧是一根简单到极致的发簪,仔细看去,不就是墨城绯赠的那根,轻轻固定住多数发丝,模样何止是散慢,简直是悠闲的出奇,那有半分伤脑的意思。
一时间祁连竟然猜不透,眼前静在一边,宛若一朵幽香兰花,恬静而又高雅,让人不忍打扰,不敢亵渎。
帐篷中的气氛一时缄默无言,静的出奇。
直到祁连站在一旁,似成雕塑,才盼来楼之画冷冷出声“报凰城,请求增援....”
声音冷静的似是祁连错觉,可楼之画的答案,说了当作没说,祁连一时又一口鲜血堵在心脏边“你这说了不是当作没说嘛.....”
本就被烦躁的心思萦绕的祁连小声出口,心中多半是非常的郁结,本以为可以得到什么好的法子,但是看来是没有戏了,好看并且锐利的眼神,望着楼之画半阖得眼眸,不禁在心中怀疑.
眼前的这人也许是他太高估,哎....祁连在心中不禁唉声叹气,走到案几前,准备研磨休书准备回凰城,求凰莫邪定夺。
那知祁连的手刚接触到干干的毛笔,楼之画突然睁开眼眸,一室锐利,倾满祁连的整个眼睛,一时怔然,楼之画却双眸含笑,抬起纤细的手指,对着祁连呆愣的眼神勾了勾,示意他附耳过来。
祁连听话的附耳到楼之画跟前,楼之画低头,在祁连的耳朵边轻喃细语了许久,祁连的表情,也是从迷茫到震惊,震惊到惊讶,惊讶到幸喜,幸喜到定板!!!
当楼之画讲话,撤开清秀的脸蛋时,再次抬头,就见祁连早已一脸崇拜的望着她,瞬间心中有种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还不快写....盯着我有何用??!!”
楼之画实在有着被人盯着,有种不好意思的错觉,连忙想转移开话题,不过楼之画在心中心绪百转,对于此事,看来她要下的力气,不止是一点,心中不禁哀叹,看来脑细胞也不知道要死掉多少。
祁连似是得令般,赶快墨砚提笔道:“这就写,还得请邪定夺才是!!此事关系重大,得让燕儿送急,密信而回!!”
待祁连满脸严肃的写着手里至关重要的信息之时,那知他口中所说的凰莫邪,其实早已经在来往武夷的路途中。
“报陛下,此处距离武夷,还有些时日,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至从昨日从祁连修来的书信中,得知楼之画竟然不声不响的去了武夷边境,凰莫邪就当次决定,立刻赶往武夷,只因楼之画此时整个人,牵扯重大,再看距离武夷的路途,凰莫邪的耐烦心似是快被磨光,尽管才仅仅一日之久。
凰莫邪骑在战马之上,一身威仪尽显,身着一身雪白衣袍,衣服上绣满凤凰戏嘻的场景,再见那牵着马厩绳子的衣袖上,绣满兰花高洁的暗纹,可谓是精妙绝伦。
马儿下跪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莫儿的父亲,秦丞相,只因从昨日起,凰莫邪只因加急赶路,可谓是一丝都未休息,整个过程是快马加鞭。
可凰莫邪坐在马背上的身子,连同着眉都未有抬的迹象,似是根本未把秦丞相的话听在耳朵里,只见那充满邪气的眼眸,借着马儿瞭望着远处。
只见远处的高山起伏,似是翻越了眼前的高山,那一头,便是他要去到之处,可凰莫邪心中清楚,离武夷的路程,就算他快马加鞭,不作停息也要七天左右,才能到达。
此时心中虽焦急万分,但....凰莫邪似是想到什么,想来那死对头墨城绯也定然是知道这个消息,在这天下,也只有那人能与他并走齐肩。
说不定早已经采取行动,凰莫邪不禁掐指一算,距离楼之画消息走露,也是昨日,乃至更早!!
凰莫邪想到此处,整个人那里还能淡定,在一想到预言!!魅惑的声音朝身后一众而行的所有人道:“朕先行,尔等随后跟来,边塞汇合便是,驾!!”
根本不给在场所有人反应,凰莫邪直接拍打着马背,马儿一个嘶吼,一股脑的朝前而去,直到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徒留下,身后跟着大臣文武哀嚎,企图阻止的声音,甩在耳后。
然而凰莫邪猜的也并未有错,在墨城与武夷的交界点。
墨城绯一身红衣,随着风散在空气中,似是染红了半边天空,苏媚与寒二人立于身后,皆是一身黑衣。
“主子,看,再过几日武夷便到了!!!”
苏媚讶异着言语,心中却是高兴的,因她倒要抓住那逃跑的楼之画问上一问,竟敢在墨国逃婚!!!定要给她一个教训,就因此原因,这几日,苏媚的积极,寒全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