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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场官司

站在镁光灯下是堕落的,站在讲台上是堕落的,因为他们会让你觉得,你比别人更聪明。

——比尔·盖茨

(一)

比尔·盖茨虽然离开哈佛一年有余,但他一直没有时间办理退学手续。当微软发展步入正轨之后,他才返回到哈佛大学办理了正式的退学手续。几个星期后,当他回到微软公司总部时,一些新式的家具让他大吃一惊。

这一改变让比尔·盖茨很不舒服。当得知这些家具是韦兰德自己做主买的时,他十分生气地跑过去质问韦兰德:

“谁给你这个权利添置这些家具的?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正处于发展阶段,一切都不能铺张浪费么?”

韦兰德本想给比尔·盖茨一个惊喜,没想到会使他这么生气,他只得支支吾吾说:

“我只是希望公司更加气派,有点大公司的样子。”

比尔·盖茨怒气冲冲地要求退掉这些家具。韦兰德觉得十分委屈,因为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他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

这个时候,和事老保罗·艾伦忙从中调停。他细声细气地说:

“韦兰德没有错,他是为了公司才购置的;比尔也没有错,因为公司现在没有经济能力来营造豪华的办公环境。那我们就先把家具退回去吧,等以后我们发展壮大了,再将办公室布置得很漂亮、很有品位也不迟。”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这下大家也都见识了比尔·盖茨作为老板的霸气。而盖茨克勤克俭的个性也表露无疑。从此,微软再没有不经过他允许而添加任何新式家具。身为公司的领导者,比尔·盖茨一直强调:

“钱要花在刀刃上。哪怕只是1美元,或者只是1美分,也要花到需要的地方。”

盖茨的这种作风深受父母影响,并且一生都坚持如此。尽管日后他资产过亿,但也没有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好,但这样一群小鬼头却总是邋里邋遢地进进出出,个人不修边幅也就算了,公司的档案等也没有明确的分类,找一个文件都要费上老半天的时间。虽然比尔·盖茨对待个人卫生上没什么要求,但办公室毕竟代表着一个公司的形象,不能总是一片乱糟糟的,他们急需一个身为总管角色的女秘书的出现。

于是,公司很快就招聘到一位秘书。这女孩刚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金发碧眼,身材苗条。但显然,她并不适应这里的工作。因为她不喜欢这些乱糟糟需要她清理的文件,以及头发金黄,长得跟着孩子似的老板朝她吼叫。没干两天,女秘书就一气之下走掉了。

有了这次教训,比尔·盖茨决定亲自挑选一个合适的秘书。这个女秘书需要细心、周到,还要时不时地帮他们跑跑腿、送送材料,而且也要随着他们无限时的工作时间而工作。

比尔·盖茨迅速在心里头盘算着,当办公室经理史蒂夫·伍德带来一大摞应聘材料的信息后,他皱着眉头在里面寻找那个自己想要的秘书人选。

突然,盖茨指着一个人的简历说:

“伍德,就这个吧。马上给她打电话,直接录用她。”

随即,比尔·盖茨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伍德好奇地看着这位被比尔·盖茨钦点的人,不禁哑然失笑:米利亚姆·卢宝,42岁,家里有4个孩子。

伍德吃惊地问道:

“你确定是她么?她还有孩子,会不会不适应我们的工作速率啊?”

比尔·盖茨抬起头,微笑着说:

“你相信我。我们不要一个花瓶,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热心肠、事无巨细的女管家,稳重踏实、不会浮躁。我觉得她没准儿会很适合。”

伍德点了点头,马上去给卢宝打电话。

卢宝自从发出简历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年龄太大,恐怕没有哪个公司愿意聘用她。

“如果有人要我,一定得好好干。”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电话铃声居然响了。她非常高兴地参加了微软公司的面试,但她只见到了史蒂夫·伍德,因为这时比尔?盖茨出差了。

伍德嘱咐了卢宝需要做的工作,其实就是做各种杂活,但薪水对她来说却是相当可观的。由于是软件公司,公司还要求卢宝注意有计算机的办公室严禁外人入内。

卢宝认真地听着,她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伍德最后站起来,握了握她的手说:

“欢迎你加入微软。”

“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的!”

(二)

卢宝是个十分尽职尽责的秘书。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新公司非常有趣,除了自己之外,其余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们精力充沛地坐在那些大家伙面前工作,一工作就是一天,几乎忘记了吃饭。

而这份工作对她来说也是驾轻就熟,无非就是从公立学校的计算机中心取回各种“报表”,整理分类那些文件。她十分喜欢公司那种和谐的氛围,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只是来了好几天,她都没有见过公司的总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一天,卢宝照常整理那些丢弃在坐椅上、地上的乱糟糟的小纸条,一个带着圆边眼睛、留着黄头发的年轻人突然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卢宝立马警觉起来,眼睛紧紧盯着这个人,发觉他居然走进了有计算机的那间办公室。

卢宝赶紧扔下手里的活,跑到伍德那里报告:

“伍德,不好了,有一个小孩儿闯进了办公室。”

伍德抬起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随即慢悠悠地说:

“没事儿,他是董事长。”

卢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着嘴,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伍德。伍德被卢宝的表情逗笑了,说道:

“没错,他就是董事长!”

卢宝怎么也不会想到,公司的董事长居然是个毛头小子,而且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转身想回去工作,可实在忍不住,还是转头问了一句:

“请问,董事长今年多大?”

“21岁了。”

这个21岁的年轻人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权威和能力。美国许多赫赫有名的公司的老板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这家小公司,拜访这个只有21岁的年轻董事长。

这些老板约见比尔·盖茨之前,总要打电话询问卢宝到机场如何知道前来迎接的人是比尔·盖茨。每次卢宝都千篇一律地回答:

“非常简单。如果您看见一个戴眼镜的金发孩子,模样只有16岁,他的眼神犀利,动作老练,各方面都有点与众不同,那就是他了。”

卢宝成了微软公司的总管家。她发工资、记账、接订货单、采购、打字,还要照顾公司职员的生活;她按照比尔·盖茨的嘱咐去商店订货,让他们每星期给微软公司送两次可口可乐,还有牛奶和果汁,这是大家非常喜欢吃的东西;平时小伙子们工作累了,卢宝便会购买汉堡给他们吃,这也是比尔·盖茨最爱吃的食物之一。即使日后成为全球首富,他也仍然最爱吃汉堡。光顾快餐店或咖啡馆让他感觉浑身自在,也充满了工作的斗志。

比尔·盖茨的用人方式总是别具一格,而几乎每次选择又都是独具慧眼,这也是他成功的关键。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在我的事业中,我不得不说我最好的经营决策就是挑选人才。身为引领者,必须拥有一个完全信任的人,一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一个能够为你分担忧愁的人。”

(三)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新生事物。1977年,微软刚成立不过两年的时间,公司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这一困境与罗伯茨的微型仪器遥测公司有着密切的关系。

佩特克公司虽然是一家新兴的公司,但他们认为自己实力雄厚,因此在收购了微型仪器遥测公司之后,佩特克公司的代表并没有拿微软的这两个毛头小伙子当回事。在Basic语言软件的销售会议上,微软与佩特克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佩特克公司代表十分无理地认为:既然他们买下了罗伯茨的公司,Basic语言软件的专利权就应该属于他们。这让比尔·盖茨和保罗非常愤怒。因为他们之前与罗伯茨签订的协议中十分清楚地阐明了微型仪器遥测公司只是负责销售这个软件,而比尔·盖茨他们才是软件的真正主人。

在销售会上,比尔·盖茨坚决地说:

“如果你们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微软公司有权根据协议收回给予微型仪器遥测公司Basic语言的授权。”

对方代表轻蔑地一笑,随后说道:

“那么我们就走着瞧吧。”

4月20日,在销售会议的第二天,比尔·盖茨和保罗仔细商议了一番。其实两败俱伤并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他们决定给罗伯茨写一封信,说明其并未履行“促进并使该程序商业化”的责任,同时索要微型仪器遥测公司拖欠微软的许可费用。

在信的末尾,盖茨又阐述了微软最近面临的经济困境,并宣称如果再不改变这种情况,微软公司将考虑单方面终止协议。

信发出去了,不但没有得到罗伯茨的回复,反而收到了对方的律师信。

佩特克公司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他们依据罗伯茨手中持有的允许其公司在10年内使用和转让Basic程序和源代码的协议,将微软公司告上了法庭。

律师信的内容让比尔·盖茨和保罗更加气愤,他们不但否认了微软公司提出的问题,还申辩未拖欠微软的许可费,同时声明微软公司自行销售Basic是违法的。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交仲裁委员会来裁决。连带信件的,是一张之前没有结算清楚的支票。

对方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他们想无偿占有Basic语言软件,并将微软拖垮。

5月5日,佩特克公司以微型仪器遥测分公司的名义向新墨西哥州的伯纳利欧洛县地区法院提出诉讼,请求限制微软公司向第三者泄露Basic的源代码。

虽然曾就读于法律系,但比尔·盖茨毕竟从未打过官司,微型仪器遥测公司的这种做法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盖茨甚至藏在楼梯的后面,试图躲避法院来人发出的传票。但该来的终究要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5月21日,法官颁布了限制令:禁止微软公司向任何个人和单位泄露Basic的源代码,直到6月8日仲裁会做出决定为止。

这个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尤其是对于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来说。而墨西哥州的司法程序又是漫长的,虽然选定了6月8日仲裁,但由于受理案件的众多,加之程序繁琐,不排除拖延的可能。而在这期间,公司资产又被全部冻结,这就意味着公司的钱只出不进。

这段时间对微软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佩特克公司的目的很明显,即使打不赢官司,也要拖垮微软,让比尔·盖茨再无立足之地。

这样的困境对比尔·盖茨和保罗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在收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比尔·盖茨就知道必须迎接这个挑战了,他们甚至连气馁的时间都没有。当时盖茨的手头正有一份合约,德克萨斯仪器公司想让微软为他们设计软件。这家公司非常有实力,他们打算在自己新生产的计算机上配备全新的Basic软件。为了不失去这桩生意,比尔·盖茨破例在不接受预付款的情况下接下了这单生意。

大家又重新忙活了起来,保罗忙于新芯片的模拟程序,韦兰德在做别的项目。人手明显不够,但时间就是金钱,为此,比尔·盖茨临时雇用了一个名叫鲍勃?格林伯格的程序员来共同为德克萨斯仪器公司开发Basic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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