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明洗漱完毕后,穿着一件睡衣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让陈建明的心情焦躁不安,此刻的陈建明犹如站在悬崖的边缘,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洗手间的门虽是磨砂材质,但那里面苗条优质,扣人心弦的身影始终清晰可见。由于这间房子过于陈旧,除了主门有锁外,其它门通行无阻。尤其是那扇被贴纸贴上的那扇门,简直是一碰即开,这让陈建明十分痛苦。人的内心是很复杂的,人的内心欲望更如凶猛野兽,你要足够的意志力才能抑制住那本能的欲望。
陈建明打开窗户,走到了阳台,一阵寒风袭来,让陈建明清醒了不少。陈建明望着漫天飞雪的天空,被洁白的雪覆盖的城市,陈建明的心里惆怅万分。当一个人失去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连一个脚踏实地地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但当你拥有了一切后,你再也不能脚踏实地地面对了。生活是一场舞台,没有精彩表演的人,终究是要被请下台去的,留在台上的,仍要颠沛流离地活着。
外面的风很冷,陈建明缩了缩肩,选择回到屋里。在转身回眸的那一霎那,范美娟正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睡衣,身姿妖娆,扣人心弦。
陈建明不敢再将视线放在范美娟身上,刻意地将视线挪开,回到沙发上。陈建明想躲开,范美娟却不想,在陈建明的身后将他紧紧抱住。陈建明的心里一颤,内心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当一个人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你眼前的时候,总是你将要失去她的时候,这种巨大的诱惑,让人在一不小心时,便掉入深深寒渊。
陈建明缓缓地掰开范美娟搂在他腰的双手,转过身,轻声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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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总是赖床的好时候,谁都愿意多睡一会。范美娟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闹钟,已是中午时分。昨夜的那场雪,送来了暖暖的阳光,透过幽暗的窗帘折射进来,给屋内带来一丝生气。范美娟伸出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知为什么,昨夜的那一觉,竟睡得那么香。
范美娟将手伸在空中,修长的双手在空中摆来摆去,像是在舞蹈一般。一抹阳光照了进来,那颗戒指再一次地发出它独有的光芒,让范美娟既欣喜,又心痛。范美娟曾多次想要摘去它的打算,但在范美娟戴上它的那一霎那,她就再也摘不去了。
卧室外的杂音时隐时现地传入了范美娟的耳朵里,范美娟也再无继续睡下去的打算,所幸穿好衣服准备起床。
范美娟打开房门,发现声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于是范美娟好奇地去看个究竟。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范美娟做梦也不会梦到的场景,范美娟甚至认为这是幻觉。
只见陈建明围着一个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做着饭,一盘盘菜早已切好,就等着入锅了。再看看炉灶边的配料,可谓是样样俱全,看陈建明如此的熟练,范美娟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范美娟的印象里,陈建明是一个典型的公子哥,他怎么会做饭呢,这简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这幸亏是范美娟亲眼所见的,否则打死范美娟,她也不会相信的。
“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范美娟靠在厨房门边,惊叹地说道。
“嘿嘿~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陈建明得意地说道;“出锅咯!”
说着,一盘盘热腾腾的抄菜被端到了餐桌上,顿时,整个屋里都变得香气扑鼻。
范美娟十分欣喜地跑到桌边闻了闻,迫不及待用手拿一个放进嘴里,见到陈建明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炒菜走了过来,于是连忙地像个孩子似的把手藏在身后。陈建明看得有些入神,以至于忘记了他手里滚烫的菜盘。
范美娟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诡笑道;“你手上端的盘子不烫吗?”
“嘶!”陈建明这才想起,连忙放下手里的盘子,不停地吹着那双被烫红了的双手。
“咯咯~哎,你怎么还学会做饭了?这可不像你啊!”范美娟笑着打趣道。
陈建明的脸色一暗,范美娟不轻易间的一问,却深深地触碰到了陈建明最深的痛。
“当初我被汪治民报复,所有公司都不要我,只有夏小莲在外打工。我被迫做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家庭煮夫,整天在家洗衣做饭,干家务。”陈建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一开始夏小莲知道我是因为救他才得罪汪治民,夏小莲也原谅了我,对我也有一些感激。可时间一长,我们之间越来越多的矛盾,最后吵得不可开交。再最后,我们都厌倦了,然后就分了。”
范美娟心中忽然一痛,范美娟了解陈建明,她更理解当时的陈建明承受着多么大的伤害。本想借着夏小莲的出现,在弥补自己离开的伤害,但没想到,夏小莲却又一次地让陈建明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范美娟缓缓伸出手,轻轻地去触碰那张苍老而又斑驳的脸,范美娟现在唯有一个愿望,就是让自己亲自为他疗伤。范美娟能够体会,在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陈建明所受的伤,所流的泪。当年的阳光男孩,在自己走后却变成了迷了路的孩子,不停地寻找爱的怀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了伤害。
有些时候,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让我们受了伤。于是我们拼命地去寻找另一个人来为我们疗伤,但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伤,唯有你能把我疗好。从此以后,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能让我敞开心扉,直到我与你再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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