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樱瞅住自己,原本莹莹闪闪的黑眸里,已经藏上了一些东西……
海岚眨了眨眼,思考般说道,“为什么说是总裁给我的?如果总裁要送花给我的话,为什么要寄到公司,我们每天都在公司里见面。”
“啊?”何樱惊讶地疑惑一声,随后皱紧了眉。对啊!她和总裁天天见面,总裁为什么不私底下送花给她呢?
等等!
她说他们天天见面,那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那些女同事,要她们再请她吃一个月的午餐,那她就能买好多衣服了!反正她们这么关心总裁的事,到时候,她们肯定会答应的!
何樱心中计算好,连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正了正脸色,“就是啊,我也觉得没有可能,总裁对你这么好,肯定在私底下送了很多花给你的,对不对啊,阿岚?”
对上何樱黑得已经不自然的眼睛,海岚垂了垂眼帘。迈步带着何樱来到一处人流较少的角落的里,因为背光的关系,她的脸上笼罩着阴暗,让何樱莫名地感到紧张,不禁想起了海岚上次在餐厅里警告她不能随意谈论总裁私事的那次。
但事关自己的荷包!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退缩呢,反正公司所有人都在说,她跟着一起说又怎么样!
她自己也不是骗了她?她和总裁明明就是有关系的!
“阿岚。”
“何樱,我上次跟你说过,总裁的私事,员工是不可以私底下谈论的。别人怎么样,你不应该参与到其中,这是公司的规矩,如果她劝她们不听,你可以和上司反应这件事。”海岚微微眯起眼,黑眸中掠过一丝凌厉。
“我!”何樱咬了咬牙,“我哪有说什么,都是她们在说,我能堵住她们的嘴巴吗?”何樱瞪了海岚一眼,就知道她会摆起总裁秘书的架子!
自己没有做过,别人怎么说你!
做了还怕别人说!
装模作样!
“就算你不能阻止她们,你也不能参与到其中。总裁的私事若是让媒体获悉,会对公司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产生的后果很难估计。”海岚温婉的嗓音染上严厉,宝石般的眼眸黑不见底。
孟氏处于风头浪尖,每一步都必须踏实、小心,不能然媒体无限地放大!
尤其是孟泽贤,尤其是这段时间!
大孟总很快就会放年假回到D市巡查公司业务,要是被他看见了对孟泽贤不利的报道,他一定会让孟景睿完全取代孟泽贤!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不用他自己亲自动手!
对大孟总,她早就已经没有信心了!
为什么连何樱都变成这样?
“你!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骂我,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见海岚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错,何樱怒喝一声,推开海岚就走进人流里,直接撞开了好几个人,引来了一片骂声,行人纷纷盯住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海岚皱了皱眉,最终也只能沉着脸追上何樱,希望能劝一下她,让她别再乱说话了,这会连累孟泽贤的。或者,她应该告诉何樱,这些花是公司一个客户送的,只是谢礼而已。
还有,她应该问问,到底是谁在公司里随意谈论的,估计和前台有关吧……
又或者,龙君严他根本就是想这样做,故意每天在她上班之前将花交给前台,是料定了前台会谈论这件事。她每天和孟泽贤一起,一男一女,始终会产生话题。一旦有了话题,龙君严就能捉住这个机会,让大孟总知道这件事,从而孟泽贤不利!
但是,龙君严,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孟泽贤?你又打算怎么利用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孟泽贤!
“何樱!”
心中卷起怒意,海岚一手扯住何樱,口中道出的厉喝声让旁人震惊了一下。
餐厅内,二楼包厢。
“那不是苏秘书吗?”
陶夫人一个不经意地扭头,视线穿过身旁的玻璃窗,越过车来车往的马路,落到了对面的大街上。在大街旁边,两名女子似乎在争吵着什么,旁边的人纷纷退到一旁围观。
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陶夫人却能看见两名女子的容貌,她们的表情上都带着怒意,其中一名女子较为激动,扬手就挥开了拉住她的女子,女子被推开之后,正好面朝餐厅这边,被陶夫人看见了。
孟母坐在陶夫人对面,闻言,望向玻璃窗外面,果然看见了海岚的脸,身为秘书,居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与人争执?
孟母蹙眉,有些不悦,却没有在乎太多。反正泽贤要娶的人是小诗,泽贤都现在都没有拒绝这件事,或许,当初是她误会这名女子的了吧……
“咦,她们在吵什么?”听见母亲的话,陶乐诗也赶紧望过去,看见海岚站在那个女子前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子转身就要走,海岚过来将她拦住,拉着她到旁边说了一会儿,然后女子好像不生气了,又跟着海岚一起离开。
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背影,陶乐诗第一反应就是厌恶地皱了皱鼻子,肯定是苏海岚又花言巧语地骗了那个女子,她最喜欢的就装模作样了!
“哼!”低低地哼了一声,陶乐诗坐回椅子上,一扭头,男子安然坐在她对面,修长如玉的手指拿着银亮的餐具,挥动间,银亮的餐具表面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直直地插入了心头!
陶乐诗脸色惨白地缩了缩,背部撞到了椅背上,一片冰冷!
泽,泽贤哥哥会不会把她的事告诉妈妈和孟阿姨?
“小诗,你怎么了?”陶乐诗的动作太大,引来了陶夫人和孟母的注意,两名女士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像火焰般要将她灼烧掉!
“没,没事。”心头仿佛被捏紧,陶乐诗连忙摇头,余光望向孟泽贤那边,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深邃的黑眸像幽深湖泊,一不小心,整个人就会摔下去!
陶乐诗冷得抖了抖,不敢再看他,连忙底下脑袋,紧紧被捧着茶杯,企图让身体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