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第二天,舒雅晴来找过我。”口气依旧的平静淡然。
话音刚落,躺在她旁边的欧昊天身体很明显有三秒钟的僵硬,夏静怡嘴角一抹似笑非笑。
“是我们去了美国之后,我妈把我当时的状况告诉了她,她才跑出找我的,不过我和她……”
“不用解释的。”她谈谈的说,打断了他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心却是如针扎一般的疼。
“是因为我隐瞒了这件事,你才不肯原谅的我吗?你生气了,对吧?”欧昊天。
夏静怡嘴角一抹冷笑,“我没有不原谅你,我也没有生气的必要,只是在她站在我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和我炫耀她陪在你身边整整五年的时候,心里有点不爽而已,但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只要是这样的态度,身边的那个人就可以和她彻底划开接线一样。
欧昊天内心起了一丝怒意,她说没什么,她说她没有生气的必要,难道对他真的可以如此轻易的放下。
“可以告诉我,她和你说了什么吗?”他了解舒雅晴,她一定会把事情放大十倍甚至更多倍的说,就算这五年里,他和她之间的对白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句,就算这五年,他根本就不觉得舒雅晴是陪在他身边,估计舒雅晴也不可能把事实说给夏静怡听得,因为如果那样,她真的没有找夏静怡的必要。
“我忘记了。”一抹苦涩的不能再苦涩的干笑,忘记了,怎么可能。
当日舒雅晴那般气势凌人,骄傲的和她炫耀着这五年她和欧昊天之间的种种,每天一起吃早餐,阳光好的时候去了哪里晒了太阳,下雨的时候,在纽约的那个街角,他们打着一把雨伞,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夸张的是,她还说有欧昊天的地方,外国的月亮都比国内的大又圆,说的夏静怡真的是无言以对……
即使夏静怡心里清楚她放大了和他在一起的故事,但他们还是在一起整整相处了五年,不是吗,在他最难熬的那五年,她夏静怡连一句加油的话都没有对他说过,而她舒雅晴却时时刻刻的陪在他身边,一陪就是五年。
“夏静怡,你非要这样吗?我们好好谈谈不行吗?”欧昊天受不了她这样的云淡风轻,更受不了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表情。
“既然你可能在你最难熬的时候,把我推开,那么现在你回来了,却成了我最难熬的日子,欧昊天,你就我放开吧。”
“我说过了,不可能,我不可能再放开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的霸道专制在她面前还是会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他是爱她的,所以,在五年前,他知道不会有再见,因此他消无声息的离开,可是今天,他回来了,他健健康康的回来了,他还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那些都是你的问题,你不放,我也会离开,我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夏静怡,这五年我经历了什么,是你从不曾参与的,但我每天都过的很好,很充实。”
“夏静怡,你干脆说你已经爱上高伊泽不就行了,你想和他在一起,之后的日子你想陪在他身边,你想和他过一辈子,如此着急的想要我放手,想要和我离婚,不就是怕我影响了高伊泽对你的感情吗?”
夏静怡的眼角消无声息的落下了一滴泪水,他非要这样想,她有何必多做解释,他还是那个专制以自我为中心的欧昊天,为什么从不在他自身找问题,他如果不是想要隐瞒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五年和舒雅晴在一起的。
夏静怡不说话了,她怕张口会让他听出她哭了,卧房里寂静的只能停到他生气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的长叹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夏静怡突然感觉身体微微的浮动了一下,他已经下床,走去卧室里的内置阳台,阳台和卧室只隔着一堵透明的玻璃窗,玻璃窗上挂着薄纱米色窗帘,他打开门,进了阳台。
透过薄纱窗帘和透明玻璃窗,夏静怡看着他站在阳台上,忧伤的背影,他看着外面让人迷醉的夜景,他在想什么?她想知道,却不能问。她想为他披上外套,说,小心着凉,但她只能独自蜷缩在大床上最边缘,静静的看着在夜空中,他满怀心事的背影。
不一会儿,夏静怡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他在抽烟,他很少抽烟的,也可以说,他根本不抽烟,是因为她不接受他,让他烦恼了吗?可是,她也是个人,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物体,为什么他说走就走,说回就回,那她算什么。
三天没合眼的她累了,看着看着她合上了疲惫的眼睛,静静的睡着了,梦里的人还是他,三年了,他从未离开过她的梦,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笑,他的伤,他所有的所有,只要是她想他了,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梦里,他温柔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感觉到他鼻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他湿热的唇瓣吻在她流泪的眼睛上,“以后不准再哭了,你要是在哭,我就再也不放手了。”
梦里的他存在的那么真实,好像不是梦一样,他的呼吸,他的音质一点都没有夹杂模糊不清,夏静怡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就在眼前,不是梦,真的是他,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深不见底的幽眸安静的看着她……
“睡吧,以后的梦里都不要有我,那样你会流泪,而我会心疼。”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一吻,“晚安。”
他的吻带着还未散去的淡淡的烟草清香,还没等夏静怡清醒,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耳边都已传来关门的声音,他离开了房间……
他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围绕,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赌气还是已经放弃?
可能她真的是累了,倦了,想了没有几秒钟,沉沉的眼皮合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整栋房子里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就好像回到了那五年一样,他从没有出现过一样,要不是客房衣柜里的那几件属于他的衣服,她真的会以为,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