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狂奔的飞驰在马路上,心乱了,太乱了,他甚至不知自己此刻该如何是好。
一个紧急刹车,寂静的凌晨,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刺耳。
僵硬的唇角一抹嗤笑,他的车子竟然停在了夏静怡租住的楼下,说实话,是怎么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鬼使神差一般,没有一丝犹豫的就下了车,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还越走越急。
站在夏静怡出租屋的门口,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又放回了上衣的口袋里,这个时间,她应该睡得正香,把她吵醒了,再睡就有些困难了。
还是心疼她会睡不好,傻傻的坐在了她家的门口,倚在门上,不知为何,只是这样的守在她的门口,心却平静了下来,好像那扇门就是夏静怡的身体,让他安静的靠着,很踏实。
踏实的他眨了眨疲惫的双眸,想要睡着了。
有点冷,他把身上的大衣裹了裹,看着白色衬衣上还有抱夏静茹上车时,印上的红色血液,心不禁的疼了,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是他决定了他的命运。
早就想要溢出来的泪水,在他看到血迹的那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他的一个决定,让一个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再也没有张开眼睛。
他哭了,那晚他哭的很伤心,好像着借着这件事情,疼了好久的心,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疲惫不堪的倚在夏静怡家的门上,歇斯底里的痛苦哭了一场。
翌日清晨,高伊泽早早的起床,在自己的房子里做好了爱心早餐,想去夏静怡房间一起吃。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看着有些狼狈的蜷缩在夏静怡门口的欧昊天时,他冷哼一声,无奈的干笑,脚下开始还是轻松的步伐,在走下去却是沉重的。
走近一些发现,欧昊天还没有醒来,高伊泽不屑的用脚踢了他一下。
欧昊天感觉受到了攻击,睁开朦胧的睡眼,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高伊泽,手里还端着纯手工打造的爱心早餐。
“进去还是走人?”高伊泽不温不火的问,双眸在欧昊天沾有血迹的白色衬衣上停顿了几秒钟。
欧昊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感觉他好像是第三者似的,嘴角一抹冷笑。
“看来你把我老婆照顾的很好吗,还准备爱心早餐。”他说话的口气很明显的夹杂着挑衅的味道。
“只要你不出现,她每天都过得很好,你现在是怎样?打架了?受伤了?所以想她了?”高伊泽对他的态度很不爽,两女相见,必有一伤。
欧昊天低头看了瞥了一眼自己衬衣上的血迹,威慑的目光瞬间失去了光芒,脑海里又是医院手术室外,医生让他做选择的那一幕。
“我杀了人。”他万丈悲哀的音质,沉重的说道。
“你说什么?欧昊天,你疯了吧?”高伊泽看着他的表情,还有那读不懂的深情,他并没有把握确定,他说的话不是真的。
可能是高伊泽惊讶的声音太高了,屋子里的夏静怡从洗手间里出来,听到了门口有动静,还听到了高伊泽的声音,她没有任何的思考,直接打开了门。
那一道门就如同隔着两个世界,心纠缠在一起的人,却总是因为搁在他们之间无形的门而无法相拥。
夏静怡的脸上带着清晨的第一抹淡笑,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站在门口的人,不仅有之前脑海里想象到的画面,(高伊泽端着早餐,俊美的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好看的笑,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用他磁性悦耳的声音说一句,早上好)。
很明显,刚才的那一幕没有发生。
她脸上的淡笑蓦然僵持,灵动的水眸凝视在欧昊天疲惫的俊脸上,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深不见底的幽眸里此刻能读到的只有忧伤。
欧昊天看到夏静怡的气色很好,脸上的皮肤依旧的肤如凝脂,他最爱的秀发披洒在肩上,很顺,很光亮。嘴角不禁的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早!”高伊泽打破了沉默的僵局,好看的嘴角上弦月般的微笑,迷人的丹凤眼一秒钟都没有离开夏静怡看到欧昊天时的那种眼神。
心在隐形中隐隐的作痛。
“早!”夏静怡的思绪从欧昊天身上移开,看了一眼端着早餐的高伊泽,嘴角重拾刚才开门时的那抹淡笑。
“进来吧”,她不再看欧昊天,话落她转身进了房间。
欧昊天突然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心里莫名其妙的吃着高伊泽的醋,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犹豫了几秒钟后,跟在高伊泽的后面进了夏静怡的家。
屋里的空间不大,但装潢的很温馨,打扫的也很干净整洁,小小的客厅里,枚红色的双人沙发上放着两个白色的抱枕,茶几上整洁的放着几本关于胎教的书籍,还有一个卡通的水杯,挂在墙上的电视,顶多是32寸的。
让欧昊天看的唯一不舒服的就是电视机下面的柜子上,好看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娇艳的粉红色玫瑰花,拿书粉色玫瑰看的欧昊天很刺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坐在他身边的高伊泽送的。
“你送的?”欧昊天心不甘的问道。
高伊泽假装没听懂,“你指什么?”
他的回答的确让欧昊天更不爽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很明显的挑衅,他想说的是,这个家里,他送来的东西不只是那束玫瑰花。
夏静怡从厨房里倒了两杯水走过来,放在他们的面前一人一杯。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她就注意到欧昊天衣服上的血迹,在看看他一脸疲惫憔悴的样子,心里的担忧更浓烈了。
“你吃过早餐了吗?”她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问。
但就算是不说名字,不看他,也知道问的是谁。
“没有。”他抬眸凝视着冷若寒冰的她,心里却在窃喜,她还是关心他的。
听到他的回答,夏静怡不快不慢的又回到了餐厅。
客厅里又只剩下了两个是对方为敌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