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贼做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比如在公交车上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里,在闹市用刀割破别人的提包等。贼也想做一些大的勾当,但一直没有机会。
有一阵子,贼经常去找一个熟人。做贼的人不会把贼字贴在脸上,这等事都做的比较隐密。为此,外面没人知道他是贼。也为此,贼也有熟人有朋友。贼去找的这个熟人以前跟贼住在一条街上,后来买了商品房,就搬走了。熟人搬走了,贼也会去找他。但那阵子,熟人经常出差,贼没有一次找到他。
熟人住四楼,贼去了,总是敲门。但熟人不在家,贼再敲也没有用。有一次,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贼便问着人家说:“这家人出去了吗?”
下楼的人冷着脸说:“不知道。”
贼又说:“我来找他好几次了,他都不在,你最近见过他吗?”
人家说:“我没见过他。”
贼不再问了。
这天,贼又去了,也是敲了半天门,不见反应。贼有手机,但熟人跟贼只是以前的邻居,他们的关系不是过于亲密。因此,贼没有熟的电话号码,没法跟熟人打电话,他只能在门外敲门。正敲着时,一个人又下楼了,贼见了那个人,问着说:“这户人家搬家了吗,我找了他好几次了,他都不在。”
下楼的人仍冷着脸说:“不知道。”
贼说:“你见到过他吗?”
下楼的人说:“没见过。”
贼只好怏怏而回,但在楼道口,贼看见墙上贴着一张急开锁的纸条,上面有电话号码。贼一看见开锁之类的字眼,就职业反应起来,贼立即作出决定,让急开锁过来,把熟人的房门打开。
贼随后拨了上面的电话。
几分钟后,急开锁来了,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人。贼把急开锁引到四楼,让急开锁开锁。急开锁看了看门锁,跟贼说:“这门锁比较难开。”
贼说:“难开你也能开,对吧?”
急开锁说:“那倒是。”
贼说:“那开呀。”
急开锁说:“价钱要贵一些。”
贼说:“多少?”
急开锁说:“30块。”
贼爽快地同意了。
急开锁就动起手来,边动手边说:“我没见过你。”
贼说:“我也没见过你。”
急开锁说:“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贼胡皱说:“一年多了。”
急开锁说:“按说你住了一年多,我应该见过你。”
贼说:“那你怎么没见过呢?”
急开锁说:“也许是我早出晚归吧。”
贼说:“我也是早出晚归。”
说话间,又有人从楼上下来,这人好像认识急开锁,问他说:“帮人开锁呀?”
急开锁只点点头,没做声。急开锁不做声,贼做声,贼说:“钥匙掉了。”
下楼的人再没做声,下楼走了。
一会后,急开锁就把门打开了。贼付了钱,进去了。
贼在里面做什么,可想而知,翻箱倒柜,找钱或值钱的东西。但翻了半天,一无所获,贼就失望了,出门要走。但在楼道口,在那则急开锁的纸条旁边,贼看到一张搬家的纸条,上面同样有电话号码。贼在纸条跟前站了一分钟,笑了。
随后,贼按纸条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一辆卡车开来了。一个小时后,贼让人把屋里的家具、冰箱、彩电、空调全部搬上车拖走了。
这回,不是小偷小摸了。
接下来的事与贼无关,几天后,贼那个熟人出差回来了。立即,他看到家里被搬空了。呆了片刻,他报了警。很快,警察来了。警察一来,便惊动了一楼的人。楼上一户人家,还提供了有用的线索,说他看见住宅区在三楼的急开锁曾经开过门。
这下,急开锁脱不了干系了。
尽管急开锁百般解释,但最终,他还是被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