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25岁一过,他大人便天天唠叨,大人总跟平说:“你25了,不小了。”还说:“你该找个女朋友了。”平有一天烦了,回答说:“我有女朋友了。”平说着,走出门去。大人见了,又说:“你去哪?”平回答说:“去看女朋友呀。”
说完,平走了。
很快,平来到一家小书店。这小书店是一个女孩开的,平经常到这儿来,有时候买书,有时候看书。有一天,平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来,觉得女孩就是他女朋友。其实,平跟女孩并没说过几句话,他甚至连女孩叫什么也不知道,但平千真万确是那么想的,觉得女孩是他的女朋友。有了这个想法后,平才会在大人唠叨时告诉大人,说他有女朋友了。说过,平真来到了女孩的书店,看女朋友来了。
女孩见平来了,笑了笑,但仅此而已。平也跟女孩笑笑,笑过,他找了一本书,看起来。看了好一会,他走了,走的时候会跟女孩说我走了。女孩还那样笑笑,看着他走出去。
有好一阵子,平跟女孩维持在这种关系上,并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以这种关系而言,女孩根本算不上他的女朋友。但平还是固执地认为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而且,有时候他还会莫名其妙地想着女孩。想着女孩的时候,他就会过来。女孩还是笑笑。但他觉得这就够了,平只是想来看看女孩,看到了,当然够了。
他这里没有进展,大人又开始唠叨了。大人现在不说他25不小了,也不说他该找女朋友了。平是个从不说谎的人,大人相信平有了女朋友。大人现在总跟平说:“哪天把你女朋友带家里来呀?”平听了,多半不做声。但有一天平开口了,平回答说:“好吧,哪天我把女朋友带来。”平说着,又出门了。大人见了,仍说:“你去哪?”平回答说:“去看女朋友呀。”
平又去了女孩的书店。女孩还是笑笑。他也笑,笑过,他坐下来看书。现在他和女孩还局限于这种关系上,这真的算不上恋爱关系。也就是说,女孩根本算不上他的女朋友。但他是个固执的人,他硬是觉得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至于如何深入下去,把女朋友带回家让大人见面,他根本就没去考虑。
大人一直没见着平的女朋友,就着急了。平有一天出去,大人又问平去哪?平仍说去看女朋友呀。平说着出门了。大人这回想看看平的女朋友,便跟在平身后。当平走进女孩店里时,大人看见女孩看着平笑。平呢,也看着女孩笑。大人对这个女孩非常满意,于是,在后来的一天,当平依然没把女孩带来时,大人竟去女孩书店找了女孩,大人满脸微笑地看着女孩,还说:“我是平儿他娘呀。”
女孩一脸茫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在说什么。
大人又说:“闺女,有空跟平儿到家里来玩呀?”
女孩仍然茫然着。
大人回来后把这事告诉了平,大人说:“我去找那女孩了,我叫她到家里来玩。”
平也有些茫然,平说:“哪个女孩?”
大人说:“书店里那个女孩,我已去见了她了。”
大人又说:“多好的一个女孩呀,你一定要把她带来。”
平就听傻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过后有好多天,平没去女孩那儿,不敢去。但一个星期后,平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了女孩书店。女孩见了平,仍笑。平也笑,但这次平笑过后没去看书,平站在了女孩跟前,然后开口跟女孩说:“我母亲有一次来看了你,并叫你到我家去玩,是吗?”
平这样说,女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女孩说:“上次那个老太是你母亲吗?”我当时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平说:“我告诉你吧,一直以来,从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我女朋友,所以大人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时,我便告诉她我有女朋友。”
女孩说:“有这样的事,你一直觉得我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平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直觉得你是我女朋友,尽管我们并没说上几句话,甚至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就是这种感觉。”
女孩说:“这太奇怪了。”
平说:“我也觉得奇怪,我现在想跟你说,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女孩好久没说话,但后来还是说话了,女孩说:“让我想想。”
谁都知道结局会很美好,几天后,平便把女孩带了回家。才进门,平便跟大人说:“妈,我把女朋友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