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雨的阴天游莫高窟,雨滴零星地滴落。为了保护文物而采取的尽量控制各类光照的措施,使洞窟更加阴森。天是阴的,洞是暗的,只能隐隐看到那些伟大的壁画、绝美的雕塑在洞窟中沉默,让你为这辉煌的艺术心醉神迷。这些震撼人心的艺术!
莫高窟也叫“千佛洞”,位于夏季炎热、冬季寒冷、植被稀少的温带干旱气候区域内,周围是一片连绵起伏的茫茫荒漠景观。正是由于这样特殊的地理环境,才使得它能完好地留存下来。它是集建筑、彩塑、壁画为一体的文化艺术宝库,内容涉及古代社会的艺术、历史、经济、文化、宗教、教学等领域,具有珍贵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是中华民族的历史瑰宝,是人类优秀的文化遗产。
据说在366年,一位法名乐尊的僧人云游到敦煌,突然看到三危山金光万道,似有千佛降临,感悟到这里是佛地,便在崖壁上凿建了第一个佛窟。后经历代过往僧人的修建,形成现在的规模。因敦煌地处“丝绸之路”交通枢纽,东来西往的文化都在此交汇,极大地促进了莫高窟的完善。
随着丝绸之路的繁荣,莫高窟也在隋唐时期渐盛,在武则天时有洞窟千余个。北宋、西夏和元代,莫高窟渐趋衰落,仅以重修前朝窟室为主。元朝以后,随着“丝绸之路”的废弃,莫高窟也停止了兴建,并逐渐湮没于世人的视野中。
莫高窟的精华是彩塑和壁画,现存刻有壁画和彩塑的洞窟500多个,有北魏至元代各朝代制作的壁画4.5万平方米,彩塑2400多尊。内容包括佛本生故事、经变、尊像、供养人像和装饰图案等。其中,隋唐时期的作品数量就占总数的一半以上。
莫高窟的壁画上,处处可见漫天飞舞的美丽飞天。飞天是佛教中称为香音之神的能奏乐、善飞舞、满身异香的美丽菩萨,她们以各种曼妙的姿态千百年地漫天飞舞,衣袂上有丰富的色彩,神态间有生动的气韵,绵长的飘带使她们轻盈地翻飞在神仙的世界里。谁也不会置疑,她们就是快乐的仙子。她们有的手捧莲蕾,直冲云霄;有的从空中俯冲下来,快若流星;有的穿过重楼高阁,宛如游龙;有的随风漫卷,悠然自得。画家用那特有的蜿蜒曲折的长线、舒展和谐的意趣,呈献给人们一个优美而空灵的想象世界。
这些壁画和彩塑技艺造诣之深、想象力之丰富,是世界现存佛教艺术的伟大宝库,也是世界上最长、规模最大、内容最为丰富的佛教画廊之一。敦煌艺术的发现对我国古代文献的补遗和校勘有极为重要的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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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道士王圆箓在莫高窟居住。有一天,他为了将已被遗弃许久的部分洞窟改建为道观而对莫高窟进行大规模的清扫。当他在清扫第16窟的淤沙时,偶然发现北侧甬道壁上有一个小门,打开后,出现一个长、宽各2.6米、高3米的方形窟室。该窟室藏有众多文物,从十六国到北宋的历代文书和纸画、绢画、刺绣等应有尽有,约4万多件。这就是著名的“藏经洞”。
站在洞窟门前,望着这小小的石室,定会思绪万千,满腹狐疑:里面曾经堆置的4万卷震惊中外学术界的经卷、遗书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由于何种原因存放的?又是何时将洞门封住,轻松地抹上泥皮,然后绘上了壁画?
藏经洞的内壁绘有菩提树、比丘尼等图像,洞中间有一座禅床式低坛,上塑一位高僧洪辨的坐像,还有一通石碑,似乎还未完工。从洞中出土的文书来看,最晚的写于北宋年间,且不见西夏文字,因此可推断藏经洞是11世纪时,莫高窟的僧人们为躲避西夏军队,在准备逃难时把此洞严严实实地封好。以上疑团终于有了猜测性的答案。
莫高窟藏经洞是我国考古史上一次非常重大的发现,其出土文书多为写本,汉文书写的约占5/6,其他则为古代藏文、梵文、齐卢文、粟特文、回鹘文、龟兹文等。文书内容主要是佛经,此外还有道经、儒家经典、小说、诗赋、史籍、地籍、历本、契据、信札、状牒等,其中不少是孤本和绝本。这些资料对研究我国和中亚地区的历史具有重要的史料和科学价值。
深度体验
“霏霏点点回塘雨,双双只只鸳鸯语。灼灼野花香,依依黄金柳。盈盈江上女,两两溪边舞。皎皎绮罗光,轻轻云粉妆”,这是描绘江边女子轻装曼舞的诗词。如果你站在莫高窟飞天壁画的面前吟诵该诗,则能感觉到壁画上的女子已经在轻轻飘动,在排列队形,在进行绝美的莺歌燕舞。隐约中,优美轻扬的音乐似乎已入耳,美轮美奂,令人陶醉,绝妙极了。
艳丽的色彩、飞动的线条,在诸多画师对理想天国热烈和动情的描绘里,似乎能感受到这些仙子们在大漠荒原上纵骑狂奔却不失优雅的不竭激情。或许正是这种激情和柔情,才孕育出壁画中那样张扬而又有含蓄美的想象力量吧!
洞窟里的塑像也千姿百态:亲切而生动的神佛神情,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出尘感,是人间之柔和和安详最直接地体现。那些无男相也无女相的佛和菩萨个个珠圆玉润,细致柔媚的吊梢眼和精致妩媚的吊梢眉是那么和谐。相比之下,蒙娜丽莎的微笑似乎稍逊一筹。塑像们那慈祥和善的神情,只有胸底无私天地宽的灵异之神才会有。看那衣褶顺滑飘逸,细细的腰肢下腹部饱满圆润,那时的女人应该不用为减肥而忍饥挨饿,丰满圆润得天经地义——这是身心健康的标志!她们就这样不受拘束,自在地美丽着。
延伸阅读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王圆箓发现了“藏经洞”,洞内藏有众多写经、文书和文物。发现了藏经洞的王圆箓历尽艰辛,到处奔走相告,希望这一国宝的发现能引起当局者的重视而加以保护。但是一次次的打击让他彻底绝望:不但没有引起当局者的重视,反而被定格为“无事生非”者。藏经洞的发现,不但没有提升它的价值,却招来了灭顶之灾:众多西方的考古学家和探险者闻讯后即刻来到敦煌,以极低廉的价格掠走了大量珍贵典籍和壁画,运出中国或散落民间。这些行为严重破坏了藏经洞和敦煌艺术的完整性。
事情没有到此为止。1907年、1914年,英国的斯坦因两次掠走文书、文物1万多件;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从藏经洞中拣选文书中的精品,掠走约5000件;1910年,藏经洞中的劫余文书,大部分运往北京,交于京师图书馆收藏,途中又有遗失;1911年,日本人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从王圆箓手中低价买走约600件经卷;1914年,俄国人奥尔登堡又从敦煌掠走一批经卷写本,并进行洞窟测绘,还盗走了第263窟的壁画;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用特制的化学胶液,粘揭盗走莫高窟壁画26块。此类情况数不胜数,致使价值连城的藏经洞变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