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夕光开始与大地平行,正在绕过
一座水泥高炉;迎着一道道高大的影子
还会看到一排树
不是先前死掉的那一批
下午,是敞开的,远处的青草还在翻卷
我不是唯一留意过它们的人
郊外还有另一些人,他们戴着黄色的头盔
正在把一座铁桥架上一条叫甜水河的深沟
附近的山冈像黄昏矮矮的骨架,一辆运载车
从我眼前的一条便道上缓缓驶过了
沉闷的响声浮在空气上
无踪无影,尽管感觉它有一个狭长的体积
万物只有一次
或许是对的,我越来越不会怀疑
每一次,其实都是唯一的一次
就像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2006.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