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我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两脚似乎灌了铅一般沉重,想到杜诗云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叶辉的怀里,我胃里恶心。。
“冯起承,冯起承,”有人在后面叫我。我回头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在对我笑。
“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兵兵的姐姐啊。”女人说。
我想起来了,她是小兵的姐姐,小兵是我的大学同学,大三的时候,小兵拿把刀把人捅伤了,进了监狱。那次小兵的事情在学校很轰动。事情是这样的,学校里有几个小混混总是欺负小兵,小兵也是被惹急了,买了一把刀,带在身上,他连续捅了两个小混混,其中一个小混混差点被捅死。后来,小兵和几个杀人犯还被拉到街上游行,为这个事,我还在网上发了帖子,强烈谴责这种侵犯人权的行为。
上学那会,我常去小兵家玩,小兵的姐姐就给我们买冰糕吃,小兵的姐姐也和我们一起玩电子游戏。小兵以前的名字叫兵兵,我就喊她姐姐叫兵兵姐。
兵兵姐长得很好看,她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她喜欢穿长裙,只露出好看白皙的脚丫,那时候,我有想亲一下她脚丫的冲动。她笑起来也好看,牙齿白白的,现在想想,她笑的时候,有点像杜诗云。
“怎么愁眉苦脸的?”兵兵姐问。
“没有啊。”我说。
“要不要跟姐去酒吧喝酒去?”兵兵姐问。
“好啊。”
酒吧里的女人比男人能放得开,有的女孩还故意挑逗着男孩。喝了几杯啤酒后,兵兵姐拉着我跳舞,我不会跳,就在那瞎扭着,有个大胡子男人挤过来,他私图想抱着兵兵姐跳。兵兵姐就笑着躲着他,男人一把搂住了兵兵姐的腰,兵兵姐反而不躲了,跳得更欢了,我看了心里有点酸酸的。
兵兵姐挣脱了那个男人的手,继续跳舞,我看到四周很多的眼睛都不怀好意,我心想,我要离兵兵姐近一点。我走上前去,搂住了兵兵姐的腰,然后用手摩挲着她的腰,或许是喝酒的缘故吧,我有点惊讶自己这样的动作,兵兵姐笑着,任我抚摸着。我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向其他男人宣告兵兵姐的归属。兵兵姐去了洗手间。
一些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都上前去搭讪。我觉得我也可以试一试,看到一个性感的女孩走过来,我就借着酒劲上前拦住:“小妹妹,来,哥请你喝一杯。”
女孩看我一眼,脸一歪,脚步并没有停下来。酒吧里好多人都看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很没面子。
我去了卫生间,看到走廊里有两对男女在接吻,在走廊的拐角处,一对男女让我大吃一惊,女的是兵兵姐,一个老男人在摸着她的屁股。而兵兵姐呻吟着。这时,兵兵姐也看到我,她把脸转过去,继续哼唧着,装作不认识我,老男人一只手揉搓着兵兵姐的胸,一只手放在她的身体下面,我血朝头上涌,上前去抓住兵兵姐的胳膊,一把把她拽过来。老男人瞪着我。
“够了,时间差不多了。”兵兵姐对那个老男人说。
“小姐,才摸了5分钟,还有15分钟呢?”老男人说。
“我说够了,就够了。”兵兵姐语气强硬。
“我不摸了行吗?你把30块钱还给我吧。”老男人说。
兵兵姐转身就走。老男人在后面追着要钱。我把老男人拦住,拿出了50块钱给了他。
“你怎么给他钱呢?”兵兵姐说。
“走吧,给就给了。”我说。
“那他白摸我了,不行,我要把钱要回来。”兵兵姐说。
我想拦住她,但没有拦住。过了一会,兵兵姐回来了,嘴里骂着说,”这个老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心里很难受,区区30块钱,就让一个女人失去了做人的尊严。那要是50块钱,100块钱呢?兵兵姐会不会卖身呢?
“你怎么能这样啊,兵兵姐。”我说。
兵兵姐一声不吭地喝着酒。
“你不是有工作吗?如果你缺钱的话,我给你。”我说。
兵兵姐把酒杯放下,“那点工资太少了,一年省吃俭用也存不了多少钱。我不想办法赚钱能行吗?我想让弟弟早点从监狱里出来。”
“监狱里哪能说出来就出来呢?”我说。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送了两万块钱了,兵兵减刑了一年。”兵兵姐说。
“送钱就能减刑啊?”
“当然行啊。”
“那小兵还要蹲几年?”我问。
“五年。”
“那我给你十万,你让小兵出来吧。”我说。
“你真愿意给我十万?你别骗我?”兵兵姐说。
“真的,我愿意给。”
“你这样说,姐很高兴,小兵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不过小兵刚减刑,不可能这么快再减了,到时候需要,再朝你借吧。”兵兵姐说。
“兵兵姐,你别再来酒吧了好吗?”我说。
“好,姐听你的。”
兵兵姐回家了,我自己打车回家,夜里风很凉,一个人的命运仿佛已经注定,就像我注定要中大奖。小兵的命运就是进监狱,兵兵姐的命运呢?
妹妹冯彩虹打电话来,“哥,我想买一个小提琴,你能不能赞助点?”
“可以啊。”
“我想买一个好点的小提琴。”彩虹说。
“好的,有空就给你送去。”
“哥,我还没说多少钱呢,你就给我送来啊?”
“多少钱?”
“小提琴要5000块钱,哥,你只要赞助1500块钱就够了,我自己攒了一点。”冯彩虹说。
“5000块钱能买什么小提琴?这样吧,我给你10000块钱吧。”我说。
“哥啊,你真好,你是不是业务又提成了?”冯彩虹说。
“是的,这个月提了两万,不要给爸妈说。”
“这个我懂,哥哥,你真好啊。”冯彩虹说。
“对了,爸妈最近好吗?”我问。
“爸爸和妈妈这两天打冷战,谁也不理睬谁?”冯彩虹说。
“怎么了?”
“爸爸前些天去买羊肉,拿回家后,妈妈就生气了。”冯彩虹说。
“羊肉有问题?”
“是的,爸买的是注水羊肉,三斤羊肉,半斤水,妈很生气,就唠叨他,爸就烦了。”
“好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心想不就是几斤羊肉吗。
我给刘红梅打了招呼,说自己下午有事要出去一下。刘红梅点了点头。我现在要办什么私事,刘红梅都是一路绿灯,最近她对我特别照顾。以前觉得刘红梅这个女人很变态的,现在感觉她还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或许,是上一次我在她家抱了她一下的缘故吧,也或许是那一次和她一起被人绑架。
去了菜市场,直奔肉铺,我打算买十斤羊肉。但肉铺里的羊肉不新鲜了,我打听了一下,说七里沟有批发市场,可以去那边看看。我就打车直奔七里沟。到了七里沟批发市场,已经没有人了,看门的说,上午来才有羊肉批。旁边一个老头问我要批多少羊肉,我说批个三十斤,老头摇了摇头,我问哪地方有新鲜的,只要是新鲜,贵一点都行。我铁定心了,今天无论如何要买新鲜的羊肉。
老头说,那你跟我走吧。老头蹬着三轮车,大约蹬了有五里地,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里拴着五六只羊。
“是这些羊吗?”
“你不是要羊肉吗?这还不新鲜吗?”老头说。
“你是不是现在要给我杀呢?”我问。
“你要是现在要,我就给你杀。”老头说。
我琢磨着干脆买活得算了,“买三只吧,不用杀了,直接拉我家去。”我说。
“小伙子,这样吧,这六只羊你都买了吧,我便宜点卖给你。”老头说。
“行。”我说。我琢磨着可以送两只给亲戚,然后,给刘红梅送一只,她住的那个地方有草地,她要是不吃的话,可以当宠物养。
我把羊拉回家,喊爸爸妈妈下楼,爸妈看到这么多羊都愣了,“起承啊,你这从哪弄来这么多的羊?”
“我一个好朋友送的,他在七里沟那边开了羊场,中午和他一起喝酒,他喝高兴了,非要送我五只羊,不要还不行,我这就拉来了。”我说。
“这些羊放哪呀?”母亲问。
“当然要放屋里了,放到外面还不让人牵跑了。”父亲说。
“我们这住的可是五楼呀,这些羊怎么上楼?”母亲说。
“那还不容易吗,把这些羊一个一个绑起来,我和起承一个个抬上去。”父亲说。
“我们家成羊圈了。”母亲说。
“就放到我房间里吧。”我说。
“不,放我屋里,”父亲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父母的屋里想起来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别给这些羊吃得太多了,要不它们一会就拉屎。”母亲说。
“这些羊,我们就留着吧,别杀了,杀了挺可惜的。”父亲说。
“不杀?以后怎么睡觉?”母亲说。
“我搂着羊睡还不行吗?”父亲说。
“你这个色狼,你搂着睡,这羊能同意吗?”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