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侈的心情特别糟糕。原因自然不是为了木九之过。作为西门氏家的掌权人。西门侈比西门三律更清楚眼前的困境。中行氏与晋卿之战一触即发,以中行氏的实力难以抗衡,西门一族难免随之遭殃。可自己除了带领族人跟随中行氏战斗之外,又别无选择。西门侈愁得彻夜难眠。整治了木九以后就问身边的癸常仕:“少主们现在何处?”
癸常仕马上回答道:“少主们寅时习武,辰时习文,现在辰时不到,肯定还在习武场。”
西门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马上去把少主们唤到陈书阁,继续攻读孙子兵法,告诉他们,为将者必须熟知孙子兵法;昨天学习的虚实篇,今若背不出来就谁也不准出陈书阁,也不许吃饭。”
“是是,奴才马上去请少主们过来。”
癸常仕答应着飞速而去。西门侈心事重重独自往陈书阁而来。才到门口就听得朗朗的读书声。
“不知战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
西门侈听了很是吃惊,声音很明显不是西门豹兄弟。于是快速来到陈书阁门口往里一看,坐在席位上的竟然是小奴隶第八,拿着书笺是摇头晃脑。
第八与第九正玩耍着,猛然看见西门侈出现在门口吓得魂飞天外。忙放下手里的书笺趴在地上簌簌发颤,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第八心里万分后悔,明知道主人要来陈书阁,为什么还要玩此要命的游戏。居主人之位,是大违天理。看来今天命不得活,苍天见怜能死个爽快。
西门侈进了门,瞅了瞅第八,又瞅瞅桌上的那卷孙子兵法问:“刚才是尔在读书否?”
第八马上磕头见血,连声说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西门侈满心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奴隶。
“今本主不究尔等之过,回本主之问,尔是如何识得字?”
第八浑身颤抖着说:“回主人,贱奴不认得字。”
西门侈本来很好奇,见第八抵赖很是生气,将眼一瞪说:“本主耳闻目睹看见你在读书,却言不认得字,尔可知否,一个言语不实的奴隶,是要割舌头的。”
“主人,贱奴该死,贱奴真的不认得字。”
“大胆,还要抵赖,本主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看来尔真的是嫌多长了一个舌头。”
“主人饶命,贱奴确实不认得字,刚才贱奴所念只是昨天从主人口中听得,求主人饶命。”
“什么,是尔昨天听得所背?”西门侈大吃一惊,略思索了一下,语音缓和着问:“尔什么时候听见得?”
“昨天主人教少主读书,贱奴在旁整理书简,听见主人念给少主听的。”
西门侈闻言更为震惊,盯着第八追问道:“尔听过一遍都记住了?”
“主人念了不止一遍,作为奴隶,主人说得每一句话都应该记在心里,因此主人昨天说得话,贱奴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