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令人反感。医院的墙体都是空洞的白色,是那种毫无瑕疵的白,没有一点温度,让人的心似乎也沉入了谷底。
千岛惠子无助地坐在医院的等候长椅上,正对面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顶上“手术中”三字鲜红地亮着。千岛惠子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母亲的电话,然而电话中的忙音让独自在外焦急等候的她,越发的无助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爸爸他……
千岛惠子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紧咬着嘴唇,心慌得很,谁能告诉她,现在要怎么办。分明平日嚣张跋扈,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但这时候,却显得分外弱小,软弱无助。
可恶,这种脆弱感,她最痛恨的感受,正源源不断从心底向外扩散。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机械地拨打着母亲的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电话接通了。
千岛惠子的眸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紧握着电话,着急地说道:“妈,妈妈,你快来医院,爸爸他,爸爸他……”
因为过于激动,情绪不稳,千岛惠子的话语断断续续,停转在眸中的泪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滑落脸颊,似乎内心的不安和无助一下子有了依靠。有妈妈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吧,一定……
然而电话那头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惠子的话而有所波动,“惠子,你到医院楼下,妈妈在门口等你。”
“可,可是爸爸还……”千岛惠子顿住了,她的眸睁大,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有管家在外面候着,我现在在楼下。”宫本有希子的语气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味道,然而在这时候,只显得冷漠无情。
千岛惠子愣了愣,望着“手术中”这三个大字,一咬牙,起身……
医院人满为患,乘电梯怕是更费时间,千岛惠子一路小跑下楼。
到门口,她已是气喘吁吁。
在门口,优雅站着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人,想必就是千岛惠子的母亲宫本有希子了,看她雍容华贵的模样当真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千岛惠子向她跑去,唤着:“妈妈。”
宫本有希子没有说任何别的话,分明自己的丈夫正在手术中,但她却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动手术的只是一个过路人,与之无关似的,她只是淡淡吐出三个字,“先上车。”
说着,宫本有希子打开停在面前车子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她的目光望着千岛惠子,眉微扬,似乎在责怪千岛惠子的懈慢,在催促她动作快些。
千岛惠子坐上车后才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千岛宏。
“伯伯?”千岛惠子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