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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赵家

夜的星空,闪烁着迷人的星光。这点点星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一局正在下着的棋盘上。棋盘两侧各坐着一人,是一老一少。老人一头银丝,配着一身雪白的太极服,端坐在榻上,带着几分道骨仙风之感。而对面的年少者,到是带着几分慵懒,一手品着香茗,一手执子缓缓的落在棋盘上。配着窗外的星空,真是一幅不错的画卷。

年少者在棋子落下后,对着对面的老人薇薇一笑,“爷爷,我投子认输!”

老人看看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将置于掌间的几颗棋子扔到了盒子里,叹了口气,“我的壮儿真的长大了!”

年少者急于想解释,并非是让,“爷爷,我......。”

老人抬手打断了年少者的解释,起身说:“好了,很晚了,爷爷也累了,去睡吧!”

年少者,放下手中的香茗,有些不放下的看了看老人,不过还是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在年少者即将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壮儿,你可后悔了?”

年少者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脚,沉默了几秒,随即说了两个字,“不曾!”就大步离去。只是这声音里透露着一股子让自己都信服的坚定,这到底是说给老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老人在看到年少者离开书房后,低头看了眼棋盘,将年少者投子认输的那颗棋子拿起,换了一个位置,顿时整个棋局改变了。老人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随即透过窗户仰望外面的星空。

而年少者,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半敞着的套房。年少者进入房间后,并没有走向看起来舒适柔软的床铺。而是倚窗而立,看着窗外的星空,点燃了一只香烟,在吞云吐雾间,陷入了往昔。

我叫赵肖,是一个从小就没了父母的人,但我可不是什么孤儿。我有爷爷,二叔,还有哥哥。纵使在我的人生当中没有父母的关爱,但是我依旧是幸福快乐的。因为我的爷爷,二叔,哥哥将我保护的如同温室当中的花朵一样细心浇灌。他们用着不一样的方式,呵护我成长。

我的爷爷是一个早就退隐江湖,但是江湖一直有他传说的人物。二叔整天没有个正行,不过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是继承了爷爷的位置,是这长江以北的魁首。至于我哥,早年被我爷爷送到他生死之交的手里,过了很长一段军旅生涯后,回来替我二叔搭理和局方的生意。

照理说,我生活在这样一个不黑不白的家庭里,应该是见惯了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可惜,我还真没有,起码曾经没有。我其实只是负责家里传承下来的一个古董店。

只是命运弄人,谁曾想过,外界被公认的继承人没能接替,而是家中唯一没有见过‘黑’的人,有一天必须面对这一切,有一天必须要逼迫自己急速的成长起来,接替二叔的位置,成为这长江以北,三教九流的魁首。曾经那些看在二叔面子叫我一声‘小二爷’的,如今不是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就是我的合伙人。很多人更是对爷爷说:赵家又出了一个二爷了,老爷子你们赵家又要再兴个几十年了。

只是谁又去想过这一切的背后,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一个孙子,一个儿子。我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人,在失了二叔,哥哥后,不得不面对虎视眈眈的野心家,也不得不扛起一切。

如果可以,我宁愿用现在的一切,换回二叔,哥哥,哪怕是将整个赵家都搭进去。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如今的我只能通过照片,脑中的记忆,去回忆我的亲人。

我将烟头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洗了个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不知不用睡了过去。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在这老北京的东南角,有着全国最大的旧货市场------潘家园。这里有着来自全国二十几个省市的经营者。这里经营着各种珠宝玉石,古玩字画。在这里,你可能只花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价值几何的玉佩。当然,你也可能花了大价钱,买到在两元店的商品。这一切全凭着你的运气和眼力。在这人来人往的市场旁,有着一家叫做‘历史’的古玩店。

古香古色的木门两侧,摆放的并非石狮子,当然也不是瓷器,字画。而是......俩块......‘后现代主义’的雕塑。恩......其实就是俩块铁块。走进去,小小的房间里,墙壁上贴满了古董的照片。在正对门口的位置有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有一套文房四宝。红木桌子后面,有一张藤制的躺椅,而我,每天就是在这张躺椅上,玩着贪吃蛇度过的。

没错,这家古董店的店主就是我。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非主流,或者打算用逆思维方式来招揽生意。店铺门口这样的摆放,就连我爷爷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说‘古董’店前必须摆着这俩玩意。

但是照片却是打从我太爷爷那时候起,就是这样子的。话说我家乃是世世代代从事古董生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秦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单子已经无从考证了。据说,以前店里比之现在更为‘寒酸’,只有一本本子加上一套文房四宝。这本子上记载着各种物品的描述和画。

后来来了一洋人,找太爷爷要做一笔大买卖。但是因为只有文字,洋人又看不懂,说也说不清。这洋人就带来了全国第一台照相机送给了我太爷爷。后来生意做成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纷纷都要求太爷爷能用照片的形式。再后来,文字描述就淘汰掉了。照片的形式沿用到至今。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旁边的就是潘家院子,在看到这门口的摆设,就很难会进来。即使有人好奇,进来看到室内的满墙照片,也只会觉得这可能是卖明信片的,转身就走了。

记得,就是前几年我刚接手时候的事,一对小情侣进来,看了好几圈,一番评头论足后,就从墙上扯下来七八张照片。那女生问我:“老板,这些我都要了!”

当时,我就傻了。心想难道是大客户?但是也不像啊!有些不确定的问:“小姐,你确定?你都要?”

女孩不耐烦的说:“怎么就不确定了,这些才能多少钱啊!周强!付钱!”

被叫做周强的男生,从兜里拿出钱包,掏出二十块钱拍在桌子上,很是大气的说:“二十块,多的不用找了!”

说完拉着那女孩转身就走。远远的,依稀还能听到女生说:“周强,你帅呆了!那老板还以为咱们买不起呢!......。”

徒留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桌子上的四张五块钱。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二叔的耳朵里了。被二叔取笑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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