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像大多数人一样,在许多这类事情上有颇为激烈的主张;如果你一听到一种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就表明,你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你那种看法没有充分理由。
在公司的人际交往关系中,谦虚是一种重要的因素,对此,我们应给以尊重。
弗兰克·科克讲述了自己的一次亲身经历:
两艘派赴集训分舰队的战舰数天来一直冒着恶劣的天气在海上航行。我在领头的一艘军舰上服役,夜幕降临之际,我正在舰桥上值班。此时团团浓雾密布天空,能见度极差,所以舰长仍留在舰桥上关注着所有的活动。
天黑后不久,舰桥一翼的监视哨报告说:“灯光,在船首右舷方位。”
“那是活动的还是不动的船尾?”舰长喊道。监视哨回答:“不动,舰长。”这意味着我们与那条船处在危险的相撞航线上。于是,舰长对信号兵喊道:“发信号给那条船,说我们处在相撞的航线上,请将航向转20度!”
信号回来了:“还是你转20度为好。”
舰长说:“发信号,我是舰长,请转20度。”
“我是一名二级水手,”对方回答说,“你最好转20度。”
此时,舰长暴跳如雷,他怒气冲天地喊道:“发信号,我是军舰,将航线转20度。”
闪烁着的灯光打了回来:“我是灯塔。”
我们转了航向……
工作中,许多人都曾经试图让“灯塔”改变航向。对此,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指出:怀有各种各样愚蠢的见识乃是人类的通病。要想避免这种通病,并不需要超人的天才。
富兰克林总结的以下几项简单原则,虽然不能保证你不犯任何错误,却可以保证你避免犯一些可笑的错误。
其一,很多事情不那么容易用经验加以检验。
如果你像大多数人一样,在许多这类事情上有颇为激烈的主张;如果你一听到一种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就表明,你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你那种看法没有充分理由。如果某人硬要说1加1等于3,或者说死海在北极圈上,你就只会感到怜悯而不是愤怒,除非你自己对数学和地理也是这样无知。最激烈的争论是关于双方都提不出充分证据的那些问题的争论。
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对于人的迫害往往见于神学领域而不见于数学领域,因为数学问题是知识问题,而神学问题则仅是见解问题。
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发现自己对不同的意见发起火来,你就要小心,因为一经检查,你大概就会发现,你的信念并没有充分的理论依据。
其二,接触那些与你持有不同看法的人,以摆脱你的某些武断看法。
你应该设法和一些持不同见解的人们进行一些交往,或者阅读一种和你的一些见解和主张不同的报纸。如果这些人和这种报纸在你看来是疯狂的甚至是可恶的,那么你不应该忘记在人家看来你也是这样。这样设想,应该能够更多避免你的某些武断看法。
其三,富于心理想象力。
对于这些人来说,一个好办法便是设想一下自己在与一位怀有不同意见的人进行辩论。这同实地跟论敌进行辩论比起来有一个(也只有一个)有利条件,那就是这种方法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圣雄甘地就对铁路、轮船和机器深表遗憾,在他看来整个产业革命都要不得。也许你永远没有机会真的遇见一位抱有这种见解的人,因为在西方国家里大多数人都把现代技术的种种好处视为当然。但是如果你想确实检验一下你同意的这种流行的看法乃是正确的,那么一个好办法就是,设想一下甘地为了反驳现代技术的种种好处而可能提出的论据,从而检验一下你自己想到的论据。我们自己有时就因为进行这种想象性的对话而真的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即使没有改变原来的看法,也常常因为认识到假想的论敌有可能蛮有道理而变得不那么独断专行了。
本杰明·富兰克林在自传中说:“我立下一条规矩,决不正面反对别人的意思,也不让自己武断。我甚至不准自己在文字上或语言上表达过分肯定的意见。我决不用‘当然’、‘无疑’这类词,而是用‘我想’、‘我假设’或‘我想象’。当有人向我陈述一件我所不以为然的事情时,我决不立刻驳斥他,或立即指出他的错误;我会在回答他的时候,表示在某些条件和情况下他的意见没有错,但目前来看好像稍有不同。我很快就看见了收获,凡是我参与的谈话,气氛变得融洽多了。我以谦虚的态度表达自己的意见,不但容易被人接受,冲突也减少了。我最初这么做时,确实感到困难,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也许,50年来,没有人再听我讲过太武断的话。这种习惯,使我提交的新法案能够得到同胞的重视。尽管我不善辞令,更谈不上雄辩,遣词用字也很迟钝,有时还会说错话,但一般来说,我的意见还是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富兰克林在这段话中并没有提出什么开创性的新的见解和主张,只不过显示了他人格成熟的重要标志: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