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清脆的鸟鸣啁啾,晨曦破窗而入,急冲进来,待到着陆,忽如鸥鹭,展翅缓落于床上。纱帘惊动,轻起褶皱。
酒还真是好酒,醒过来一点都不头疼。
徐伟揉了揉眼睛,想了很久自己在哪儿,才睁开眼。但他很快怔住了,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地在被窝里,旁边居然还有个人,光滑得有点发亮的背脊正对着自己。
难道是……?他心中一阵荡漾,脑子猛烈昏厥:——哦,吓死我了!——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冷静下来,突然又觉得一丝失落和遗憾。
跟他同床的原来是马恩列,他早就醒了,正侧着身子等待,听到声音,察觉到徐伟醒来,马上转过来面对:“伟哥,早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伟哥,你应该说,我对你做了什么才对!我现在后面还疼呢,这酒后乱性还真不是盖的。”
“……?你说得是真的?我有……”徐伟一边说,一边感觉到两条腿间黏乎乎的。
“骗你干嘛!伟哥,咱俩关系那么好,你这么做我不怪你的,但以后请不要这样,我真得不喜欢!你发起酒疯来,劲还真大。”
“对……对不起!”
“算了算了,起床吧,被别人看到,我就没脸见人了!以后打死我也不和你睡一屋了。好烦,这么大酒店居然没多余房间,我们昨晚过来就这么一张大床房,申屠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住的地方了。”
两人梳洗完毕,从房间出来。这徐伟怎么都感觉别扭,好像昨晚吃了半颗老鼠屎,恶心感时时刻刻萦绕脑间。
反而是这受害者老是开导他:“伟哥,别这样。人非孔子嘛,错误谁都会犯,人就是在犯错中成长的。再说了,外国同性恋结婚都合法,你没看新闻说,泰国还有三个同性恋结婚在一起的,你干嘛还那么保守呢?——不过,我不行哈!我也没有开放到过这个心坎,反正我打死都不干。”
两人在宾馆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申屠,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便不约而同地有些失落。徐伟平常个性含蓄,这种失意当然不会主动去说。马恩列知道此行秘密,怕说漏了嘴,便欲言又止。就这样,两人草草地在宾馆餐厅吃了早饭,谁也没有多说话。马恩列在收拾自己行礼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三个小布袋,布袋都用针线封了口,布袋的后面还有“1”、“2”、“3”的编号,其中编号“1”的后面有个便签:
“锦囊妙计,大囧乃启,次序重要,慎之又慎!——林夏薇”
看来是林夏薇留下的紧急救命方法,便偷偷地将它们藏在包裹深处,强烈压抑自己的好奇冲动,心中不免一阵温馨,期待惊喜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出发前夜,林夏薇帮他收拾的行囊。她说,阊阖最近给她任务,让她去一个叫什么开普勒—452b的星球运送矿石。
“伟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去年考研,是我叔叔的意思。现在我饭碗也丢了,考研也没戏了,只能再去找他,想想办法。”
马恩列就等着徐伟这句话,一听到此,马上喜形于色:“太好了——……我也正想见见叔叔,当面拜访一下。”
一则没有合适理由拒绝,二则觉得自己心中有愧,徐伟只能带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友”,一起去找自己的亲叔叔徐济成。越是恶心越想离开的人,这下粘得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