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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古典之光——古希腊文明探源(7)

开始时,酒神颂歌由歌咏队提出问题,由作者扮演回答者,临时随口吟诵诗文作为回答。这个回答者就是第一个演员。后来,又增加第二、第三个演员,每人都穿高底鞋,带面具,轮流扮演各种角色。歌咏队用跳舞、唱歌,对剧中人物表示同情,提出劝告,向观众解释或预示后来的情节,对剧中的人和事表示感慨。至此,悲剧完全定型。悲剧一词,原义为“山羊之歌”,由歌咏队成员身披山羊皮而来。如果在表演比赛中获胜,可以得到一只山羊做为奖励。

埃斯库罗斯享有“希腊悲剧之父”的盛誉。据说他一生写了90部悲剧,流传到现在的只有7部。《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是他的代表作品。在这个剧本里,他根据神话故事,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为人类造福而反抗强暴的英雄形象。普罗米修斯把天神宙斯的火盗给人类,受到宙斯的残酷惩罚。宙斯用铁链把他锁在荒凉的高加索悬崖上,每天派一只神鹰去啄食他的肝脏。可是他坚贞不屈,甘愿忍受一切苦难和折磨。后来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用箭射死了那只可恶的神鹰,普罗米修斯终于获得解放。当初有人劝他和宙斯和解,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悲愤地说道:“我宁肯被缚在崖石上,也不愿作宙斯的忠顺奴仆。”这句话后来被许多仁人志士当作座右铭。

喜剧比悲剧出现得晚一些,也是在祭奠酒神的活动中产生的。那时,狂欢狂舞是庆典活动中不可少的内容,后来又加进了民间滑稽戏的表演,二者结合在一起就发展成为喜剧。喜剧一词,原义为“狂欢队列之歌”。阿里斯托芬号称“希腊喜剧之父”,他一生写过44部喜剧,传世的有11部。他的剧作都用生动活泼的讽刺语言写成,有的谴责战争,有的希望和平,有的抨击贫富不均,有的呼吁男女平等,喜笑怒骂,皆成文章,深受人们的喜爱。

希腊戏剧的内容和形式,对后世西方戏剧的发展影响很大。它的许多剧目,经过改编,仍在各地演出。现代希腊的戏剧节,也连续举办了半个多世纪,上演的剧目,有些还是古希腊时期的剧作。

五、命运多舛的世界奇迹

人们通常说的古代世界七大奇迹,是指地中海东部沿岸及附近地区公元前3世纪以前完成的7项工艺高超的宏伟建筑,包括埃及的胡大金字塔,巴比伦城的空中花园,奥林匹亚的宙斯神像,罗得斯岛的太阳神巨像,以弗所的用神庙,哈里卡纳苏的毛索洛斯陵墓,埃及亚历山大港的灯塔。

这些奇迹是根据没有到过东方的古希腊和古罗马作家的报导而传开的。那时候,他们的见闻有限,对东方尤其是中国的情况知道得很少,因此没有可能把中国早在公元前3世纪末就已经全部连通的万里长城列进去。

在这七大奇迹中,除了前面已经介绍过的胡夫金字塔和空中花园外,都是古希腊人在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前3世纪这几百年中创造的。它们集中地体现了作为三个古典文化中心之一的古希腊在建筑技术和雕刻工艺方面所达到的高超水平。

宙斯神像的下落

在古希腊人经常举行奥林匹亚竞技会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神庙,那就是宙斯神庙。这座神庙不同于以弗所的月神庙,是按古老的多利亚式的建筑风格建造的。庙长64米多,宽27米多,高20米,两侧各有大理石柱13根,前后各6根。东西山墙和12块间板都刻着表现不同神话故事的大理石浮雕,有赛车的场面,有搏斗的场面。12块间板浮雕表现的是神话英雄赫拉克勒斯十二功勋的事迹。

宙斯神庙里有一尊巨大的雕像,那就是七大奇迹之一的宙斯神像。这是一座高14米的坐像,宙斯端坐在一个杉木制的镶嵌着无数宝石和雕刻有各种花纹的宝座上。正身部分用乌木雕成,肌肤袒露部分和衣着分别用象牙和黄金联缀而成。眼睛是宝石的,头上戴着小橄榄枝般的金制花环,发须也是金制的。他的右手托着黄金象牙制成的胜利女神像,这位女神头戴花环,托着一条细带。左手握着一根精雕细刻的金属权杖,权杖上面站着一只雄鹰。他的鞋子也是金制的,披衫上有许多人物和百合花的图案。宝座、足台、台基上附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台基正面刻着美丽的浮雕,表现的是美神阿芙洛狄忒从海中升起的情景。足台上的浮雕表现了一场激烈战斗的场面。

雕像脚部署有作者的名字,那就是古希腊最杰出的雕塑家菲狄亚斯,雅典娜神像就出自他之手。他完成雅典娜神像之后,就着手制作宙斯神像。他初步完成宙斯像之后,就躲在门后听观众对作品的评论,然后根据多数人的意见,进行细心的修改,前后花了8年的时间。

到了公元前3世纪的时候,这尊珍贵的神像遭到毁坏,装饰的黄金珍宝被盗窃一空,连正身的乌木也被盗卖到国外。又过了几百年,奥林匹亚周围地区发生地震,神像和神庙与周围许多建筑一起被埋在了废墟之中。人们再也无法看到它的真实面貌了,甚至连它的复制品也看不见了。后来,人们根据奥林匹亚地区发行的一种钱币图案和一个名叫波桑尼亚的希腊人的著作中,才知道了宙斯神像的大致面貌。因为波桑尼亚曾经亲眼见过神像,所以人们相信他的记载是真实的。

太阳神巨像之谜

爱琴海靠近小亚细亚西南海岸,有一个名叫罗得斯的岛屿,那里商业繁荣,文化兴旺。岛上有许多地方,专门讲授雕刻艺术。岛上的公共场所,林立100多尊太阳神像。其中有一座巨像特别引人注目,它高高地耸立在海边,成为周围地区人们朝拜太阳神阿波罗的圣地。

太阳神巨像的建造,连着一段岛上人们反抗外来侵略斗争的动人故事。那是公元前3世纪的时候,马其顿人率军打来,岛上所有能够拿起武器的居民都披甲上阵,夜以继日地修筑工事,加固城防。他们与马其顿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用小船冲击敌舰。敌人上岸后,他们又设法把敌人占领的地带灌成沼泽,使敌人的攻城武器陷进泥塘,发挥不了作用,还寻找机会把潜入城内的敌人全部歼灭。罗得斯岛人终于赶走了马其顿人,缴获了大量武器。为了纪念反侵略战争的胜利,他们把缴获来的武器加以熔化,请希腊著名雕塑家卡瑞斯制作了太阳神巨像,竖立在罗得斯港口。卡瑞斯花了12年时间,才完成了这座巨大的青铜神像。

遗憾的是,它的寿命太短暂了。只过了半个多世纪,就在一次地震中倒塌了。所以巨像的样式成为不解之谜。中世纪的欧洲曾经广泛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说太阳神巨像建立在罗得斯港口上,身高46米,手持火炬,两足踏在港口两边石台之上,胯下高旷,来往船只可自由在下面进出。后来,人们觉得这种姿势不对。又根据一些材料,说巨像站立在港口一边的大理石基座上,两足一前一后,身高32米。右手高举火炬,左胳膊搭着披衣,披衣拖到地面,起着支撑巨像稳定的作用。头向右偏,两眼眺望着大海。不管怎么样,这个神像是个庞然大物是肯定的。在它震倒之后,有人看到它还说,即使它倒在大地上,也是一件奇物,几乎没有人能够抱住它的拇指。

阿特米斯月神庙

在小亚细亚西岸沿海地区,有个名叫以弗所的地方,是古希腊的殖民城市。大约在公元前11世纪的时候,由一支叫爱奥尼亚的希腊人移民到这里,建立了这座城市。希波战争前,它一度屈服于波斯。波斯被希腊打败后,先后被希腊本土城邦雅典和斯巴达控制。

这里从公元前8世纪起,成为希腊人崇拜阿特米斯神的中心。在希腊神话里,阿特米斯既是月神,又是狩猎神和不愿结婚妇女的保护神。

以弗所的阿特米斯月神庙建于公元前6世纪中期,有人说花了120年才完工。当时,在希腊所有神庙建筑中,属其最为宏大壮观,面积多达5000多平方米。它前后各有两排柱子,每排各有柱子8根,左右两侧各有两排,每排各有21根,加上主厅里的柱子,这座庙的柱子多达130多根。在古代希腊拥有这么多密密麻麻威势逼人的冲天柱林的建筑物很少见。这些柱子都有柱础,柱础上有圆形石盘;柱身刻有24道至48道不等的凹槽,凹面较浅形成棱角,有的柱身下部刻着一排美女浮雕像;柱头横长,用涡卷装饰,涡卷表面雕有花形。这是一种典型的爱奥尼亚式的建筑风格。

据说这座月神庙于公元前356年被一场无情的大火吞噬,火后又开始重建。重建的月神庙长126米,宽65米。下面两排石柱之间附设了台阶,四周环绕着127根大理石柱子。每根柱子高20多米,上面盖着长方形的大理石屋顶,看上去气势宏伟。围柱中有36根柱子的鼓礅刻有浮雕,浮雕风格与同时期希腊本土的雕刻风格近似。

公元262年,这座重建的宏伟月神庙被哥特人洗劫一空,然后点火付之一炬。19世纪60年代,英国考古学家在神庙的废墟中进行考古发掘,找到了三根残破的围柱,现存于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其中较为完好的一根,雕绘着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引导阿尔刻提斯从黄泉走向上界的场面,人物双目凝视,筋肉匀称,姿态优美,人们说它出自一位古希腊雕刻巨匠之手。

陵墓寄深情

毛索洛斯陵墓位于小亚细亚西南部沿岸。毛索洛斯是加利亚王国的国王。加利亚原是希腊人建立的城邦,后来被波斯人控制。公元前377年,毛索洛斯即位后,把都城从米拉萨迁到哈里卡纳苏。在他的治理下,加利亚王国变得越来越富裕和强大。20多年之后,他患病去世。王位由他的妻子阿尔拉米西娅继承。阿尔拉米西娅对丈夫的死十分悲痛,为了表达夫妻生前的恩爱情感,她决心照丈夫生前拟就的陵墓图样,在哈里卡纳苏建筑丈夫的陵墓。

她从希腊各地请来了许多著名的建筑专家和雕刻艺术家,负责这项工程。女王在位两年就去世了,工程面临半途而废的危险。当得知加利亚国库已经陷入空虚的困境时,艺术家们决定不计任何报酬,同时制作另外一些艺术品出卖,来资助工程的进行。所以毛索洛斯陵墓凝结了许多艺术家和工程建设者们的心血。由于它汇集了各种流派风格的艺术,被后人誉为陵墓建筑的典范。“毛索洛斯”甚至成了陵墓的代名词。现在,西方将“陵”一词读作“毛索洛姆”(mausoleum)即来源于此。

这座陵墓坐西朝东,耸立在高大而近乎方形的底座上,长、宽、高都在几十米以上,周围全用白色大理石砌成。底座上四面竖着36根11米多高的石柱,每两柱之间雕有巨大人像。石柱上方托着一个20多级台阶的方塔形顶棚,上面有一个长7米多、宽6米多的平台,台上载着一辆好像在急驰奔跑中的石雕四驾马车,车上竖着毛索洛斯夫妇的大理石立像。

整座陵墓像一个气魄宏伟的神庙,装饰内外的雕刻作品又像古希腊雕刻艺术的展览馆。那底座四周石壁上各种精美的人像浮雕,栩栩如生,堪称艺术上的珍品。表现古希腊人同亚马孙族女战士战斗场面的彩带浮雕最为精美,它是由三块厚石板组成的连续构图。上面的人物肌肉紧张,衣饰迎风招展。亚马孙族女战士跃上骏马奔驰,动作迅猛。还有他们恐惧、痛苦的神态都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像其他许多著名建筑一样,这座工程宏伟、艺术精湛的陵墓,也没有逃脱天灾人祸造成的不幸命运。在一次地震中,陵墓被震塌。后来一批“骑士”在教皇的支持下,来到这里建造城堡,陵墓被洗劫的一空。最后,在陵墓废墟中和其他地方发掘和发现了十几块陵墓的大理石浮雕和毛索洛斯夫妇石雕像,都被运到了英国,收藏在伦敦大英博物馆。

灯塔照四方

从公元前3世纪初到公元8世纪末,在这近1100年之久的日子里,驶向埃及的船只,即使在夜间航行、也不怕迷失方向。因为在很远的海域,船长就能根据那耀眼的火炬,判断什么地方是埃及,什么地方是尼罗河口。原来,那一束火炬来自那高耸云霄的亚历山大港灯塔。

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征服埃及时,在尼罗河口建立了一座名叫亚历山大里亚的新城。从公元前4世纪末到公元前30年罗马占领埃及,这座新城一直是埃及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亚历山大港不仅是埃及,而且是整个地中海世界和近东地区最大最重要的一个国际转运港。港口外的海里有一个名叫法罗斯的小岛,它与亚历山大城之间有一道1000米多长的堤坝相连接。这个堤坝把港口分为东、西两部分,堤坝中间有两道口子,便于两港船只通行。灯塔就建在东港出海口和法罗斯岛东端交界处。

整座灯塔由五部分组成。最下层是塔身底座,呈方形,高约71米。底座每边边长为高度的一半,上面四个角分别安置一座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的儿子口吹海螺号角的铸像,这是用来表示风向方位的。第二层比第一层细,呈八角形,高约34米。这底下两层都有窗子。第三层更细一些,呈圆柱形,高约9米,刻着半人半鱼的神像。再上面是覆盖着圆柱的圆形塔顶,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火炬不分昼夜地冒着火焰。塔顶之上,铸造着一座海神波塞冬的青铜立像,高约7米。灯塔内有台阶通到顶部,另外还有像升降机一样的装置通向塔顶。

这五部分加起来,就是灯塔的高度,大约有130多米。所以在60千米以外的海域就能看到它的巨大身躯,由巨大凹面青铜镜反射出来的火光,使夜航船只在距离它56千米的海域就能够找到开往亚历山大港的航向。后来,在一次大地震后,灯塔湮没到海里去了。后人再也无缘见到这座伟大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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