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乐云羡扯着嗓子大喊道。
“云羡!到!”小月一溜烟冲了进来,“云羡,你怎么进错房间了?”
“进错了就进错了!小月,这家伙意图对我不轨,我们得想个办法解决了他!”
水岐南一脸绝望,解决了……解决了……吾命休矣……
走到窗帘边撕下一条长长的布,乐云羡三两下便将水岐南给捆了个结实,交给小月:“拖走。”
“云羡,我们去哪儿啊?”
“青楼。”
“可是……可是……良家女子不能去那里的!”小月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谁说我要进去找姑娘啊?我要进去找老鸨!”
“云羡、云羡,难道你……”
“你想哪儿去了!”乐云羡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在众人的目光下,乐云羡带着拖着水岐南的小月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心情很好的给小二打赏了小费。
打听了最近的一家青楼,乐云羡招呼小月拖着水岐南过去。
红色的绸布簇拥着朱红色的招牌,上书几个描银的大字:撷芳苑。楼上还有几个没有招揽到客人的女子不住的往楼下挥舞着水红色的丝帕,娇笑着:“各位客官,上来看看嘛……”
站在门口的几个龟奴看到乐云羡一个女子朝门内走来,立马皱着眉头喊道:“走!走!走!这不是你们女子该来的地方!”
“什么女子不女子?青楼向来不都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吗?我出得起钱,你管我是男是女!”乐云羡冷哼一声,掏出钱袋拿了一锭银子扔到龟奴手心,带着小月就往楼内走去。
“妈妈!妈妈!妈妈!”一进来,乐云羡便连喊三声。
“来了,来了!哪位公子爷啊?”老鸨急忙朝这边走过来,见到乐云羡不禁一愣,“怎么……是位姑娘?”
“姑娘怎么啦?我送上门给你做生意你还不要呢?”乐云羡挑挑眉。
“没有,没有,瞧这位姑娘说的,咱们青楼打开大门做生意,自然是什么人都欢迎。只是,姑娘,您今儿个来我们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难不成是来找夫君,砸场子的吧?
“要紧的事儿到没有,不要紧的事儿倒有一桩,妈妈,你是真的只认银子不认人吗?”
“那是自然,哪个青楼不是这规矩!”老鸨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我就放心了,这家伙看见没?”乐云羡从小月手里拖过水岐南,“我给你五十两银子,够了吧?今儿个晚上,你给我把这家伙浑身剥光了,绑柱子上,再插根牌子,就说他是来青楼白嫖的,嫖了不给钱,懂了没?”
“这……”老鸨有些迟疑,毕竟水岐南穿着不俗,只怕稍有不慎便得罪了大人物,只好斟酌着道,“姑娘你看,这招是不是太阴损了点?”
“对待君子以君子之道,对待小人以小人之道。就算这招数阴损,也算他自己活该!放心,这帐算我头上,冤有头债有主,他以后不会找你麻烦的!惹到我乐云羡的人就该有这个觉悟,今日没阉了他,也算是便宜他了!妈妈,你就跟我直说了吧,这生意你到底做不做?”
“好……好吧……”毕竟五十两银子就做这么一件简单的事,还是蛮划得来的,老鸨点点头。
“对了,不妨提醒你一点,我点了这家伙穴道,过一个小时之后,穴道会自动解开,你得找个会点穴的人再点了他的穴,这家伙会武功的,搞起来会很麻烦。”
“放心吧,姑娘,灌点蒙汗药或是一棒子敲晕了,我们做起来都是轻车熟路,保证他明儿个早上都醒不来!”老鸨满意地收了银子,将两人送出撷芳苑,完了还喊了一句,“没事常来玩啊!”
玩你个头!乐云羡翻了个白眼,为防夜长梦多,拉起小月赶紧上路。
徐州自是风光好,二人骑在马上也不急,慢慢地走着,这一路的山清水秀尽收眼底,沾衣不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看着远处池上碧苔三四点,听着叶底黄鹂一两声,乐云羡不禁感叹,************!
一路渐渐行到黄昏,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一路行着,竟也看见不少下学早的孩子在一起玩闹,放着彩色的纸风筝,一片童真童趣。
乐云羡心底一阵羡慕,自己在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在大师兄、二师兄的暗算下早已“刀枪不入”,整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两位师兄斗,其“乐”无穷啊!本该单纯美好的青春,就被两只该死的狐狸给这么毁了!
他们剥夺了我放风筝的权力,剥夺了我画红妆的权力……他们毁了我的人生啊!想到这里,乐云羡不由得磨牙霍霍。
“云羡,你是不是也想放风筝啊?”小月歪歪脑袋,打量着她的神色。
“谁这么大了还放风筝啊,那都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也对哦。”小月不疑有他。
“对了,你小时候有没有放过风筝啊?”
“我?我不记得了……”小月的神色间一片茫然,“但是应该没有吧。”
“我忘了你不记得了,没关系,等以后我们混出名了,有钱了,有势了,我们买一座山,搞一个飞天寨,然后我们可以收养很多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让他们天天放风筝!”
“我们可以自己生一个啊!”
“你说什么?咳、咳……”乐云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小月扶住了乐云羡:“我是说,我们可以自己生一个啊!”
“和谁?和你?”跟小月生活一辈子没问题,但是一想到要和他生一堆小小月,算了吧?水岐南,你还是回来再打个雷劈死我吧!
“难道不可以吗?”小月很不解地看着她。
“当然不可以!我、我以后不会嫁人的!”乐云羡很义正言辞地申明。
“不嫁人不就成了老姑娘了啊?”
“老姑娘就老姑娘!”
如果世间所有男子都像两个师兄那么狡诈,或者像想偷她银子的那人一样心术不正,或者像给她下迷药的小二一样唯利是图,或者像那什么将军的三儿子和水岐南一样好色,或者像上午在徐州城的那个小二一样狗眼见人低,或者像长得像罂粟花的男子那么诡异,或者像在义庄看到的黑衣男子那么恐怖,或者像义庄的殷公子那么满嘴花花……那么,一辈子不嫁,就这么带着小月闯荡江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