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王楠和杨平在宴会上的事还未能闹到满城风雨,但也稍有波澜,然而久久不能平息。这种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平平一场车祸后的受害者也会留下少许的后遗症呢!再何况是兄弟两个人之间的车祸。那就更是覆水难收了。正所谓爱得越真痛得越深嘛!两人从事发后到后来的两个月间也算得上泾渭分明了。就像二战后的中国和日本,纵使停了战火也极少来往的。
王楠和巧丽料理着店里的事,生意已做得风生水起。但杨平依然死性不改,反而越陷越深。他拿着靠运气换来的500万,不学无术,四处挥霍。也不妄想他能成立一个小公司,整天只知道泡在酒池肉林中萎靡享乐。也真是“才子”配“佳人”,小柯更是不值一提,除逛街买衣服和奢侈品外,就是去一些高档的夜总会、酒吧。再带上一些臭味相投的狗党狐朋,沉醉在花天酒地里。互相学习这对方的缺点,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品行。话说回来,这两人活着也挺累的,不仅天天得想着花钱,还得想着怎么花钱。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半,初夏没有晚春的清风,也没有盛夏的聒噪。坦荡荡的大路上杳无人迹。但市中有条‘不夜街’,叫做‘长青街’。这里才真正能体现现代人的野猫病是有多么的严重。街中的景象真是与其诗情画意的名字不搭,五彩斑斓的灯光相互交错穿插着光晕。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有笑着喝着酒抽着烟的,有谈吐不雅的,出口皆脏话。特别是女生衣着,恨不得就穿一身内衣,还差一台摄像机就成了***片片拍摄现场。大街的两旁是高低不一的KTV、酒吧。鸡零狗碎的排列着。街边站着的女人更是令人作呕,浓妆艳抹的“脸”像被烹熟后的鱼肚子,除了白就是白好似打了墙粉。再看看穿的更是花哨得“不伦不类”。短裙短的巴掌一样宽。上衣掩不住肚脐,还犹如被千刀万剐后的褴褛不堪——上上下下满是窟窿。脚下的高跟鞋可能比高跷稍低三寸(恐怕是不会踩高跷吧!)还摆着婀娜的风骚,正如鲁迅说的,简直“标致”极了。听有的人说那是“公交车”在拉“客”。
“亮子,再给我加杯酒,还要‘马爹利’”
杨平的叫酒声在‘夜未央’酒吧里和音乐一起回荡。这不足为奇,他几乎每天都在这条街里喝酒,而唯独这家酒吧他最喜欢,因为这里每天都有各种口味的美女来这里泡吧。吧台前给他倒酒的是服务员徐冬亮。大家都叫他‘亮子’,杨平也随了口,久而久之两人就结识了。
“亮子,前几天你一直给我吸的那烟还有没有了,在给哥几根,哥觉得那烟挺好吸的,为什么你们都不吸呢?”杨平一脸的无奈顶在吧台上。
“我不爱吸这烟,这儿还有一包,给!全拿去吧。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就当我给你的小礼物。”徐冬亮顺手从吧台下的柜子里摸索出一盒香烟甩在了杨平面前,就像路人对乞丐砸了个肉包子,杨平也不屑那些小节,心想着“来者不拒。”就情愿做一回乞丐。他迅速拿起烟盒,手都兴奋得发抖了。颤抖着撕开封条,拉出一根塞进嘴里,亮子也顿时有了眼色,赶忙凑上来点火。杨平猛吸了几口。身体像是浮石沉了底,总算有了归属。
杨平怀揣着那盒烟,觉得如鱼得水般的幸福。鱼得到了水自然是要多饮上几口的。这一盒烟还未待到次日太阳落山时就告罄了。杨平记得像饥饿的乳婴断了奶水。开着车直奔酒吧,叫醒了趴在吧台上小憨的徐冬亮。“亮子!你快醒醒,哥快受不了了。你快给我拿几根那烟。”杨平一脸急不可耐的神情,盯着缓缓爬起的徐冬亮。他老奶奶似的伸了个懒腰。“杨哥!今天来那么早啊,这会儿还没上班呢!”
“别跟我瞎扯淡,快拿烟,我急得尿都快出来了。”
“烟倒是有,只不过能这么一直给你,我这个也是要本钱的。”
“多少钱?甭管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先给我拿货。”杨平急得抓耳挠腮,坐卧不安,如同油锅上的蚂蚱。
徐冬亮从那柜子里拿出一整条香烟,恭恭敬敬让在杨平面前。“5000元,现金还是刷卡?”
杨平先开始两眼放光,当听到这刺耳的数字时顷刻间暴跳如雷。“亮子,哥平时带你不薄啊!时不时还给你个小费呢!你现在还要趁火打劫,宰哥一顿。那么多钱,够我买几条十几条中华了!你干脆去抢吧!”
“杨哥,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并不是我通情达理,只是这烟它来头不小,正宗德国进口的。5000元都赔了本给您的,您不想要就去买中华吧。”徐冬亮撇着一脸的不情愿,好像杨平要抢他宝贝似的。他正说着就要把烟放回原位。
“慢着慢着。亮子,哥也没说不要啊!”杨平强颜欢笑着把烟又夺回来放在吧台上。他从衣兜掏出胖墩墩的皮夹,点了5000元给徐冬亮。“够了吗?”在转眼看原本丰满的皮夹已变得面黄肌瘦。
徐冬亮还没点完钱,杨平就已经吸完了一根,整个人跟踩了筋斗云般,飘飘欲仙的感觉。
从那以后,杨平三天两头就来向徐冬亮买烟,可他却孰不知自己银行卡中的钱在逐渐走向覆灭。然而又噬烟成瘾,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