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少女口中不断的诉说,众人嘴巴也越张越大,别说塞进一个鸡蛋,就是塞进一个网球,也是绰绰有余,因为他们听到的消息,已经超出了目前认知的无数倍。
少女名叫千歌,来自遥远的战域星空,这架战机是她的本命战机。而在战域星空,所有人在一出生就会被安排与一架战机进行精神连接,无论是学习还是战斗,本命战机都与他们息息相关,用华夏国一句古语来说便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战域星空一共有二十八颗行星,由二十八个战域星王分别统治,而千歌的父亲,便是战域星空的最高统治者—战域星皇。在他们收到神秘的求救信号时,战域星空正值****,其中十七王联合举兵反抗千歌父亲的统治,千歌家的老管家闵在此时向星皇提出派兵救人,其中也不乏求救的意思。
只是在究竟派谁去这个问题上,闵跟星皇争论了许久,最终才定下由千歌单独前往,原因是千歌作为战域星空的小公主,可以显示足够的诚意,如果派出的人太多,可能还没接近对方的星域,就会被拦截下来,毕竟一个能用意念之力传递信息的星域,是他们还惹不起的存在。
还有一个原因闵没有明说,但聪慧的千歌也能猜到,就是如果她父亲最终战败,终究还能留下一丝血脉,为今后的星皇一族再度崛起留下希望的火种。
只是当千歌历经千险万难最终抵达目的地时,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让她无比的失望,不仅没有见到那群用意念之力求救的人,也没找到任何能够帮助父亲的势力,甚至还要带上一个莫名其妙为她挡了子弹的人返回战域星空。
此时千歌卧在合金座椅里,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到父亲送别自己时那急切的表情,想到星空中那铺天盖地的银色战机,想到漫天焰火的蓝芋花节,还有闵老头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一股无力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父亲,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千歌用战域星空的语言低声浅吟,那略显沧桑的语调极像沐血而升的悲歌,忽然语调又转为空灵,反佛在低声的祈祷。
听罢千歌的诉说,又听到这有些哀伤旋律,猎犬小队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尽管心中有许多疑问,但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了闭口。所有人都围到伏风身旁,只是面前的空间好像被一层透明的屏障阻隔开来,他们只能在外边看着,颇为无奈。
刘明山虽平时脾气有些火爆,那是由于他一直在部队长大的缘故,对人对事都分外直接,尽管他这种性格极为容易得罪人,但他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也是最真实的。
此时看见伏风情况有些好转,在耐着性子听了千歌讲了一段后,终于是站起身来,抬起脚踢在那合金椅子上,对着千歌吼道:“你不是说回母星吗?咋还在这里唱歌,赶紧走啊!”
听到刘明山的声音,方同君跟李季立马冲过来一把将他扯住,略有些歉意的说道:“呃…那个…千歌妹子,你别生气,我这兄弟是个直肠子,直肠子你能听懂么?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你别太放在心上。”
此时千歌终于展开脸上的笑颜,用华夏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难担心,但暂时还不能走,必须等到他彻底稳定下来才行。”
“可外面还有缅甸的军队,我们的任务也没完成…”刘明山有些急切的开口说道。
千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操控台上点了几下,顿时整个战机四壁开始变的透明,外面的所有情形也全部投射在上面。只见密密麻麻的缅甸军队从四个方向向这里包围过来,数量足有数千之多,而海豹突击队的人则没了影子,估计是看到情况不对,提前撤退了。
千歌看了看那些影像,转头对猎犬小队的人说道:“你们放心吧,他们发现不了这里的,至于你们说的任务,那是什么?”
方同君又将他们这次任务跟千歌说了下,也没见她做什么,几秒钟后,猎犬小队众人脚下就出现一堆碎片,正是无人机的残骸,而散落在地面以及树梢上的碎片全都消失了。
葛大雷看着脚下的无人机残骸,伸出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手翻拣起来,只是怎么都没找到那个陀罗感应仪,脸色有些不快地问向千歌:“还有东西呢?”
千歌似乎有些走神,木然的说道:“都在这了,这破古董我又没什么兴趣。”
这时李季也走上前来,不过他并没说千歌什么,只是环顾了一眼众人,然后开口道:“这次任务算是砸了,我们讨论下接下来怎么办,是跟着队长去那所谓的战域星空,还是我们五个人回去复命?”
李季开口说完,刘明山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要跟着伏风一起走,第二个表态的是夏长林,也是要跟着伏风去战域星空,接下来几个人都纷纷表态,只有方同君略显犹豫,毕竟他的家族在华夏势力庞大,他加入军队也是家里老爷子的意思,等再过两年他就可以从部队退伍,从而接过父亲手上的权势,继续为家族发光发热。
战机内部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只有那漂浮在半空的球形器皿往伏风的脉搏输送液体。而躺在床上的伏风此时意识一片混乱,似乎闯进了什么东西。
伏风在中枪倒地后,心脏处的血液由两边的伤口不断喷涌而出,而流入背包的血液在碰到那个卷轴后,全都被那两枚刀币所吸收,这也是为何李季怎么都止不住那喷涌而出的血液的原因。
等伏风躺到床上后,也许是因为千歌战机上那些仪器的缘故,也有可能是那两枚刀币终于吸收够了血液,伏风的胸前的伤口正以螺旋状向内收缩,然后重新归于平整,只是那苍白的脸色表明,此时的他格外虚弱。
在伏风伤口不再流血的刹那,那两枚刀币边缘竟发出微弱的豪光,缓慢的触碰到一起,泛着妖艳的红光,在伏风的背包底层来回滚动,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才逐渐的合为一体,化成一枚古朴的令牌。
整个令牌呈菱形,仅有成人三个指头大小,边缘雕刻着一圈神秘的符号,四个边角则没有任何痕迹,只有一个略显凹陷的槽口,槽口也是呈菱形,好像以前还有什么物件卡在上面,不过现在已经遗失了。在令牌的正中则刻有一个圆形,圆形内部有五个更小的凹槽,也全部呈菱形,同样是空荡荡的。在五个细小的菱形重合的地方,则是一个更小的阴阳鱼眼,而那阴阳鱼眼一边的白色,则是整个令牌唯一的亮色,不过由于太过细小,几乎微不可察。
在令牌出现的瞬间,伏风脑海里突然涌起一阵惊雷般的炸响,一个雄浑粗犷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无比的兴奋说道:“以吾族之血为引,着浩然之气为令,则万民得以俯首,宇内皆为称臣…”
那个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传来,而伏风则是头痛欲裂,可想睁开眼却怎么都办不到,在挣扎一阵后,只能放弃,任由那犹如洪钟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耳膜,然后陷入了沉睡当中。
随着意识不断下沉,伏风反佛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见自己正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中间盘坐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那老人身着麻衣,宽松随意的披着,阔口隆鼻,一张略微发黑的短脸,脸上略带兴奋的表情,让伏风稍微在意的则是老人那双眼睛,中间反佛有日月星辰在涌现,仔细看去,又变得平凡无常。
而之前那个声音就发自这老人之口,只听他继续说道:“世人皆传八卦为吾所创,连山为吾所作,其实非然…神侯令为吾族圣物,拥有神鬼莫测之能,无奈吾所行仓促,玄侯九令散落天地,仅留神都令一枚,唉…”
老人叹了口气,沉默了会才继续说道:“吾之后辈子孙得拥此令,实不知祸福几何,吾且将《连山洗天》一决传授于你,如能重整山河,则吾族得以万世隆昌,如不能,则择一地以终老,不问世事。你且看清…”
老人说完后,便不再开口,只是将双眼闭上。而在他背后的漆黑空间中,则慢慢浮现一篇经文,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一个个字浮现出来。开篇几句为:“法象莫过乎天地,悬象莫大乎日月,变象莫大乎四季…”
经文晦涩难懂,但在字迹浮过的同时,还有一些虚幻的人影在演练招式,伏风只是越看越迷糊,想开口发问,却又无法张嘴。只见那些人影字迹全都浮过之后,便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而伏风身前的老人那双干枯的手掌微微前探,仿佛想摸摸伏风的头,但只伸到一半时,便如一阵清风刮过细沙般,慢慢的消失了。
随着老人消失,伏风也醒了过来,看着脑袋上方挂着的一排排仪器,还有脑海里那篇《连山洗天决》,他彻底迷糊了,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更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