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哥哥,阿空怎么了?”一个小女孩站在一只死狗旁边小声问向明天晓,语气中带满了悲伤。
“它死了。”明天晓轻轻回答她。
“什么是死?”小女孩抬起头来,泪汪汪的大眼睛中闪过一缕疑惑,但很快还是被悲伤取而代之了。
“死就是睡着了。”明天晓伸出稚嫩的小手搭在小女孩的头上抚摸了两下。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呢?”小女孩又问。
“很久很久……要等我们长大,他才会醒吧。”明天晓微笑着回答道。
“你会不会死呢晓哥哥?”小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语气中带着哭腔问。
“不会的,我是不会离开阿凝的。”明天晓依旧微笑着,那个笑容就像是冬末的第一缕春光那么温暖。
画面一转,沉寂的夕阳美景变为了大火焚天的荒芜。黑色的燎烟弥漫在天地之间阻挡了视线,一切都变得如此缥缈。
“晓哥哥!”一个女孩的声音撕破天际,就如同雷鸣一样的刺耳。
大火之中,一个男孩安静的躺在地上,任凭身旁燎原大火侵蚀自己的身体,他也无动于衷。他的对面是一个女孩,女孩趴在地上,可爱的脸颊被黑烟给污浊了,眼睛就像是涌泉一样浸出一滴一滴泪珠滚落到地上。她竭尽全力伸出小手想要捉住对面的男孩,但因为手短的原因,她并没有抓到。
“晓哥哥……你说过你是不会死的……晓哥哥……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晓哥哥……”小女孩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直到她闭上双眼那一刻她才停止了呢喃。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黑暗即将占据双眼,上官婼凝趴在那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她闭上双眼的那一霎,她仿佛看见了神灵降落在明天晓身旁。神灵身上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光芒,那是属于圣人的光芒。即使万分刺眼但还是被双眼的黑暗覆盖了。
“神选之子,重生世界,即为圣皇。君临天下,即为开始。”
轻如羽毛的话语久久萦绕在明天晓耳边,沉浸在睡梦中的他,缓缓睁开明亮的眼眸,嘴中无力地呢喃:“这是哪儿?”
经过那日的暴雨过后,天空又绽放出了沁人的晴朗。冬日的阳光普照大地,留下温暖的惬意。
明天晓已经被昔日秋天的落叶完全覆盖了,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会有一个人。他缓慢的用双手支地撑起单薄的身体来,即使是这一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也非常吃力,中间不知道咳嗽了几次。视线在四周游荡着,那日的情景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死亡,雨夜,女人,神。最终视线笼统起来看向胸口的血迹。
血迹被雨水冲淡了许多,就像是淡红的颜料,有种柔和的感觉。
忽然,明天晓全身一震,只觉得脑中一阵狂风袭过,身体慢慢的充满了力量,他从来没有那种感觉,那种强劲的感觉。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明天晓只觉得浑身筋骨像是又壮了一倍,有种充实感。可是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惊喜,也没有惶恐。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漠和冷静。
明天晓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思索片刻后又放回了口袋。在地上摸索了起来,拨开一波一波的秋叶后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把匕首,王天涵杀他的匕首。他要好好藏着,等有一天,他要用这把匕首狠狠的刺向王天涵胸膛,欣赏他临死时的表情。
收起匕首后,他大步的走出那个让他“醉生梦死”的小巷子,走向了一个甜品店。
甜品店规模不大,只不过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小平房,不过里面的布景十分温馨,粉红墙纸,各种“小熊”“小狗”堆积成堆。老板和老板娘更是热情。
“哟!小晓来啦!”看到明天晓走近点店来,在柜台的老板娘连忙招呼道。
“嗯,桂姐。”明天晓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微笑,点了点头轻轻地回答。
“话说好多天没来了呢,怎么了?考试了?”桂姐走到明天晓身旁问道。
“嗯,是啊。因为快考试了,所以在复习,就没过来。”明天晓愣了几秒钟后说道。
“要好好考试哦。”桂姐嘱咐道,随后转身走到柜台前的糕点旁,问道:“那今天要吃点什么呢?”
“嗯……巧克力威化饼二十个,奶油面包十五个,还有鸡蛋卷来十个。”明天晓指着甜品说道。
“好咧!总共是五十九元,看你最近学习认真的份儿上要你五十块。”桂姐将明天晓说的那些甜品全部装上后笑着说道。
明天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钞票隔着柜台递过去后,笑着说道:“谢了桂姐,拜拜。”
“唉……可怜的孩子啊。”看着明天晓远去的背景,桂姐叹了口气。想来,明天晓也是挺可怜的。从小被父母送到中下等小区独自生活,向来无怨无悔的,虽然父母每月都会寄生活费但是他还是会用假期时间去找些兼职多赚点外快。
明天晓回到家后,将甜品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思绪在他的脑中纷飞起来。
“死了两次了。”明天晓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呢喃。
第一次死的具体时间他已经忘了,大概是在八九岁的时候。好像是因为大火,在这之前的事情,他真的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偶尔会在梦里想起一些片段,不过醒来后就又忘了。等他复活后他就已经在这个破旧公寓里了。虽然以前的事他忘了,可是那日的场景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照射到小木床上,小木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他就是明天晓。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他正站在窗前欣赏那一幕落日美景。
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明天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在这狭小的房间内漂游,最终落在了站窗前的黑衣男子身上。
“你是谁?”明天晓有气无力的问道。
“现在你还不必知道那么多。”黑衣男子慢慢转过身来,走到明天晓跟前。“说,在这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明天晓一愣,随后绞尽脑汁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他什么都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的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好,那么现在我说的话你必须要死死记住,知道吗?”黑衣男子将明天晓扶起来,用一种近乎威胁的口气说道。
“嗯……”明天晓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告诉你,你叫明天晓,是一个留守孩子,你的父母在外地工作,每个月会给你寄钱,都在这个卡里。”黑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记住,当你下一次复活的时候你一定要在那个夜晚的十二点画出这个图案。”男子又掏出一张纸来,连带着银行卡一同交到明天晓手中。明天晓接了过来看了看那张卡片,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六芒星阵,光是这么一看,就充满了黑色的神秘感。
“记住,要在空旷的地方画出来,月光能照到的地方。还有,等你画完这个图案后,还需要你的一滴血,你要在这图形中间滴一滴你的血。最重要的你要记住这些事情,一定要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完成。不然,你将灰飞烟灭。”黑衣人一口气说完后看到明天晓一脸茫然,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哪儿?”
“天湾市彩虹小区三号楼第五层357号房,这是钥匙。”
“那个……我除了在这里等死还能做什么?”
“啊,对了,我忘了。”黑衣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证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你还是个学生,现在是天湾第一小学的学生。年纪和班级都在那张学生证上,你等着自己看看,明天去学校报到。至于校服和书什么的都在那个柜子里,等我走后你自己拿。好了,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明天晓摇了摇头。
黑衣人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再也没有来过。
而从那天起,明天晓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是一个人做,总是独来独往,不知为何,他没有一个所谓的朋友或者知己什么的,这也让明天晓的性格发生了些变化,对旁人不愿多说话。
明天晓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现在是下午三点钟,离午夜十二点还早得很,所以他洗了个澡,将手机定上了闹钟跑到床上睡觉去了。